第256章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第2/3页)

叶白汀:……

算了,不和这狗男人计较。

他说起今日验尸经过,明朗的部分,疑问的部分……因仇疑青在宫中,双方消息来往不便,有些细节,对方此刻并不知晓。

仇疑青听完,给出了关于酒水的答案:“席上有两种酒,一种是女眷桌上的果子酒,以樱桃入酒调味,浅甜微酸,一种是皇上和刑明达桌上,中秋在即,用的是桂花酒,不易醉,皇上因稍后事忙,只沾了一口,刑明达是臣子,御赐宴,总要表示感恩,饮了三杯……现场所有东西都已封存,今日来不及,稍后会进行验毒。”

叶白汀若有所思:“嗯。那我们现在该要……”

“该要睡觉。”

“别……不要抱我上床!仇疑青!你往常不是连夜查案,案子最重要的么!”

“你不乖乖睡觉,蓄养精神,明日怎能进宫问话?”

“进……宫?”叶白汀眨了眨眼,“我也能去皇宫?”

仇疑青吻在他唇边,声音微暗:“早该带你见见皇上,本案中若有闲暇,随我陪他用顿饭,可好?”

“也……也不是不行。”

叶白汀想了想,他若能这样参与问案,当然最方便不过,早先还没发觉仇疑青喜欢他的时候,他就傻乎乎提过这些问题,问仇疑青有没有心上人,心上人是谁,有没有带心上人见亲友……是该正式见一见,吃顿饭的。

眼前男人剑眉星目,伟岸昂藏,不管放到哪里,都是一个极出色的人物,他心中一动,问仇疑青:“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因何喜欢我?”

厚脸皮男人突然脸皮不厚了,拳抵唇前咳了下:“死者额侧击打伤,你怎么看?”

叶白汀知道仇疑青故意的,可没办法,说起凶案,他话就多了:“非致命伤,但使用武器很特殊,皇宫行走,又是御前,携带武器很困难,我猜可能是当时环境易得之物?但你这么问我……该是没找到?”

仇疑青:“此物存疑,现场并无所得。”

叶白汀:“我在思考,下毒之人和击打死者额侧之人可是一个?如果是一个,既下了毒,没必要多此一举,如果是两个,打他的这个人实在不明智,不管有什么仇怨,这可是在宫中,御赐宴上,你突然出手打人,又打不死,岂不是明摆着让对方去皇上面前告状,这事揭不过去?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啊,莫非是意外,下手之人在行什么秘事,被死者瞧见了?唔……别咬……”

“案子明日有的是时间说,”仇疑青气息微促,“先睡觉。”

“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能是阿汀以前没看清楚?要不要凑近些,看个彻底?”

……

转天清晨。

申姜送信回来,说在调查走访死者的人物关系,死者的圈子……相对来说稍显复杂,很多人要问,很多方向要确定,排除,死者妻子佟氏态度也很有些微妙,看起来很配合,但他感觉很有些不对劲,为辨真伪,需得找到更多的证据佐证……工作量不小,表示还会和以前一样,及时送回最新卷宗,联络沟通。

叶白汀让人给他带了句话,说今日要进宫,可能反馈比较晚,就随仇疑青去了皇城。

皇宫规矩和外边不同,一道一道关卡,一重一重规矩,尽管仇疑青是指挥使,环节已经精减很多,中间仍然要等很长时间。

“若要面圣,反而方便些,但今日走往后宫,规矩不可省,”仇疑青看着叶白汀,声音微低,“皇后娘娘稍后要见你,现在例行晨间处理宫务,不太方便,我们先请见太皇太后和尤太贵妃,完成后时间正好。 ”

皇后?越姐姐?

叶白汀瞬间懂了:“好。”

不过这段路,也是有人陪的,正是皇后昨日和仇疑青提到的,尚宫局女官。

“奴婢尹梦秋,见过指挥使。”

今晨起床,在仇疑青处理北镇抚司公务的时候,叶白汀也抓紧时间,看了案件的最新卷宗消息,听到此人介绍名字,他便知道是谁了,此人昨日,一直在宴上,她非主非宾,却是操持整个宴席的人物,所有酒水菜色皆要经她的手,有些事,她做起来最方便。

“指挥使——属下有事禀报。”

恰在这里,禁卫军有人找仇疑青报事,他便同叶白汀交代了一句:“你在此处略站一站,我去看看是什么事,片刻即回。”

因距离并不太远,都在视野范围内,仇疑青并没有担心,叶白汀自也不会害怕,只是现场……便只剩了他和尹梦秋。

宫女内选都是有规矩的,尤其先帝在时,容貌不可能差,这位女官看起来已过不惑之年,眼角有了细纹,但仍能窥见年少风采,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眼尾弧度微微上翘,身材至今保持的都不错,肩削腰细,因个子比普通女人略高些,腰身便更显细长……在特有的青春年华里,她定是个有记忆点的美人。

叶白汀微笑:“尹女官可认识死者?”

不愧是久在宫中,晋升为女官,见过大场面的人,尹梦秋表情平静极了:“刑大人皮相生的好,早年还被称为玉面郎君,先帝在时参与过殿试,虽才学不至巅峰,只这一张脸,也被大家记住了,奴婢有幸见过,印象深刻,不过刑大人那时官位低微,并不常进宫,也是近些年,调至通政使司,经常需要呈送奏折到御前,才多见了几次。”

“你同他可说过话?可曾相熟?”

尹梦秋:“皇上政务繁忙,对很多事都亲力亲为,奏折的多或少……奴婢一介宫女,不懂,但肯定代表了不同意思,皇上常会留问通政使司官员,若是留的晚了,也会赐菜赐物,有些东西是奴婢职责所在,送过几回,刑大人即是通政使司的人,奴婢自也说过话,却谈不上熟识。”

叶白汀看着她:“昨日席间,你很忙碌。”

“是,”尹梦秋道,“天子赐宴,对宫人来说,都不是小事,期间不能发生任何疏漏,往年死在这些细节里的人还少么?必须要一直不犯错,才能一直平安,一直有用,遂奴婢一直在忙碌,席间进进出出……若小公子有疑,奴婢无法自证,但忙成这样,应该不容易行凶?”

看来这位女官很通透,完全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叶白汀便又道:“你能走到今日地位,想必能力出色,悉察人心,可能我这个问题不是那么合适,但还是想问一问你,席间时间不算短,你能否看出,刑明达和妻子佟氏,感情好不好?”

“这……”

尹梦秋垂了眼:“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

“也是,没什么不好说的,”尹梦秋淡笑,“小公子破案如神,想必见惯世情,人至中年,很多事都已看惯,感情不感情的,中年夫妻大都形同陌路,不过是为了家族,为了孩子撑着,哪还有那么多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