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二

厚厚的窗帘遮住炽热阳光,墙上空调安静运行,将丝丝凉意送入炙热空气。

“不行,不可以咬。”

黑发如瀑的女生轻笑,揽住粉发女生光滑的肩膀,温热呼吸吹拂在她修长纤直锁骨旁。

“明天就开学了,会被看到。”她拂开带着橘调香气的粉发,轻轻吻在她耳垂上。

陆满心难耐地深吸一口气,手指按在柔软床上,猛然起身,粉色头发扬起,垂落,挡住光果的蝴蝶骨和牛乳般的皮肤。

窗帘的缝隙中透出一缕光芒,照在大床中央,在昏暗的房间内为跪坐的少女打下朦胧的光芒。

她艳丽的脸上带着慵懒的笑容,漆黑浓密的长睫下,深邃瞳孔紧紧盯着抬手盖在自己脸颊上的黑发少女,像紧盯着猎物的猎人,志在必得又充满耐心。

“看到,就看到。”慵懒的声音低沉,陆满心伸手,牵住唐年年的手,手臂微微用力,将同样以发蔽体的女生拉起,雪花与雪花相撞,溅出细细碎屑,又或是装着牛奶的饮杯与草莓汁轻碰,跃出的浓稠牛乳和香甜果汁混合,白中粉色晕染,粉嫩中浅白似玉。

陆满心手掌顺着唐年年柔软颈部滑落,拂开此刻有些碍事的发,在提升的温度间,在白粉色的钢琴上,弹奏暧昧的乐曲。

“看着我。”唐年年抬头,颤抖的双手捧住陆满心的脸颊,清澈的眼中波光浅浅,在偷跑入房间的光芒下无暇皮肤近乎透明,早已鲜红的唇微启,她微微合眼,诱惑般轻喃,“吻我。”

风动云晃,将偷看的阳光赶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房间,深蓝天尾,下沉的阳光被羞涩树影遮住,藏起心生荡漾的浅思。

一抹纤长的白划破天空,在轰鸣声中落地。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

著名儿童音乐在机场富丽堂皇的vip会客室奏响,正在倒果汁的服务生笑容顿了下,良好的职业道德修养让她崩住表情,带着包容而礼貌地对躺在按摩椅内的女生微笑。

“……”

季松钰后知后觉脸红,在童音准备唱第二遍时连忙挂断,透明泛粉的指甲“哒哒哒”敲在手机上。

“姐!!!”

“你人呢!!!”

“说好的来接你最爱的妹妹呢!你人呢人呢人呢!呜呜呜”

她哀嚎半天,对面聊天栏久久无人回复。

未来影后:嘤……夜好漫长,我的心就如我的身体一般冰冷。无人知道的夜色中,我在独自彷徨,彷徨且哭泣,只有夜色亲吻我眼角的泪水。只有夜晚爱我,就如同我在思念你。

配图是一张女孩刘海盖脸四十五度仰望夜空目光空洞嘴角挂泪珠图。

她刚发完朋友圈,拇指立刻下拉,下拉,疯狂刷新。

一分钟后,朋友圈消息栏出现熟悉的头像。

季松钰这才满意而得意地挑起嘴角,躺回工作的按摩椅内,一边发出舒服的喟叹一边点开消息。

毛绒绒:?

毛绒绒:现在三十二度你跟我说冷,你是被空姐放进冰箱冷冻室飞到京城的吗?请问冷冻室有安全带吗?

未来影后:???

未来影后: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在质问谁!/高傲。

毛绒绒:是哦,我是要注意一下,我在跟毕竟我怕有人像之前那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令人恐惧。

季松钰立马捂住脸,热乎乎的手掌感受到脸上滚烫的热度。

她之前在陆满心和唐年年的升学宴上喝多了,大半夜抱着唐年年哭——因为陆满心不给抱。陆满心和唐年年考上大学从此自由快乐去了,只有她还要在A省再上一年学,然而她的成绩一言难尽。

想到还有一年才能去京城,喝多的季松钰嚎啕大哭,恨不得把自己塞进陆满心的行李一同飞到京城去。

好在她头上还有个姐姐和哥哥,不指望她继承家业,对她的学习并不苛刻,她有足够的自由选择未来。

就在她抓耳挠腮自己以后能干什么时,之前寒假她客串路人的电影导演给她发微信,说是电影资金出问题,估计这辈子上映不了,把粗糙剪映的片子发她一份。

当时,陆满心唐年年她赵绒绒四个人坐在放映室观看这部季松钰处女作,只看了五分钟,四个人脸上纷纷露出“这是什么?”的茫然表情。

半小时后,陆满心趴在唐年年身上呼呼大睡,唐年年目光呆滞,像看到毕生难题,赵绒绒托着下巴,木然的与放映室旁边的维纳斯女神像对视。

只有季松钰坚持看到她出场的三分钟。

“这位在热带海岛穿皮草的是你?”赵绒绒语气缓慢,看着被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头上戴着巨大帽子狂笑的女人,一言难尽。

“……他根本没拍出我的美貌!啊啊啊这才不是我的处女作!”季松钰立马关掉电影并威胁导演让这部片子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不然就让他消失在世界上!

“呜呜呜他竟然跟我说什么荒诞喜剧,什么精神内核!我的美貌才是内核!我不管,我要去拍美美的电影!”

季松钰迅速定下自己的未来道路,并且跟满氏娱乐公司签约,很快得到邀约,在一部戏中演个小小的配角——骄纵而烂漫的大小姐。

非常适合她!

“到了?我去接你?”赵绒绒在评论下问。

“你不是今天军训吗,休息去吧你!别累到你那尊贵的大脑!”季松钰“啪啪啪”回复。

赵绒绒考上京城另一所学校,跟京华大学不远,开学比京华大学早一周。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季松钰屏幕亮起来,中央头像上,唐年年眸藏星河,对着镜头浅笑。

她想也不想接通。

“姐!你终于想起我来啦!!!”

季松钰立马站起身,对着身后的助理们一摆手,踩着小高跟兴奋地往外跑。

“呜呜呜,你在哪个门,我去找你呜呜呜。”

“东门。”语音中,沙哑的声音格外慵懒,藏着一丝餍足。

陆满心轻笑,将手机放在固定器上,慢吞吞道:“吵死了。”

“嘤……姐你嗓子怎么啦?你刚睡醒!我在机场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结果你刚睡醒是不是!”季松钰气呼呼地说。

陆满心当然不承认这种无理取闹的诽谤,她手托着下巴,余光望着副驾上扭头看着窗外的唐年年,眼底笑意一闪而逝,“只是做了点小小的运动。”

嗯,非常小。

但尽兴的运动。

副驾上,黑发女生耳根下的红意晕开,向着脖颈与脸庞蔓延。

灼灼其华。

像春日山谷一支陡然绽放的桃花。

“季茶茶,我跟你年年姐新家的大床,床褥是白色的你知不知道?”她忽然说起这么一句,跟两人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