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番外六·下(第2/3页)

他磨了磨牙:“陛下负心薄幸,未待我及冠,便抛弃了我。”

练习行走,被温母掐死,攒钱,上书院,考科举。

丛霁深知温祈甚是不易,受了诸多苦楚,并不像温祈所说的那般容易。

“对不住。不知为何,从第二回秋闱前夕起,朕再也梦不见你了。”丛霁柔情似水地道,“祈儿,朕心悦于你,你可愿嫁予朕做皇后?”

温祈霎时面红耳赤,满腔的怒气消弭于无踪。

“我……”他怯生生地望着璩哥哥道,“璩哥哥……璩哥哥当真心悦于我,要我嫁予你做皇后?”

丛霁再度将温祈拥入了怀中,含着温祈的耳尖道:“祈儿莫要唤朕为‘璩哥哥’了,可唤朕为‘丛哥哥’,或是‘夫君’。”

仅仅被丛霁含着耳尖罢了,温祈却已然意乱情迷:“陛下若能践诺,我便答应陛下。”

“乐意之至。”丛霁将温祈打横抱起,抱至御榻后,温柔地解去了温祈的衣衫。

温祈遮住了面孔,迟迟未感受到丛霁的重量,反而顿觉异样。

他前些日子,去书肆买书,不慎瞧见了龙阳艳情话本,遂好奇地翻了翻,自然能猜到丛霁正在做什么。

但丛霁贵为天子,为何要自降身份,做这等肮脏之事?

他张开手指,透过指缝窥视丛霁。

丛霁抬眸与温祈四目相接,口齿不清地道:“如何?”

温祈气息不稳,坦诚地道:“销魂蚀骨,可……可……嗯……丛哥哥为何……为何要……要这么做……”

丛霁反问道:“朕为何不可这么做?”

温祈大胆地道:“我亦想这么做。”

丛霁并未拒绝,转过了身去。

在取悦对方的同时被对方取悦的滋味教人沉迷。

良久后,俩人接连将对方之物咽下了。

其后,丛霁重新将温祈拢入了怀中,一寸一寸地蚕食着。

温祈眼尾泛红,直觉得龙阳艳情话本纵然香/艳,亦与他而今所感受到的极/乐相距甚远。

丛霁唯恐弄疼温祈,不断地问道:“疼么?”

而温祈则是不断地回道:“不疼。”

好一会儿,丛霁终是将温祈蚕食干净了。

温祈抬手攀上了丛霁的双肩,缠着丛霁接吻。

待得云收雨歇,丛霁揉捏着温祈的腰身道:“朕已践诺了,望梓童亦能践诺。”

温祈听丛霁唤自己为“梓童”,又羞耻又欢喜,哑着嗓子道:“我愿意嫁予夫君做皇后。“话音方才落地,他陡然想起一事,严肃地道:“从今日起,夫君不得选秀,不得纳妃,我并非大方之人。”

丛霁承诺道:“朕今生今世有梓童一人相伴足矣。”

温祈眉开眼笑地道:“当真?”

丛霁正色道:“君无戏言。”

温祈好奇地问道:“夫君登基将近两载,为何尚未成亲?夫君莫不是……”

下一息,他自吹自擂地道:“夫君莫不是一直在等我罢?”

丛霁含笑道:“对,朕一直在等你,你若不来,朕便要孤独终老了。”

温祈害羞地道:“夫君要好好待我,不然,我便抛弃夫君,让夫君孤独终老。”

丛霁吻上了温祈的唇瓣:“朕怎舍得不好好待你?”

一吻罢,温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既然如此,夫君为何不多给我一些?”

丛霁促狭地道:“梓童不若自取罢。”

温祈的右足跛着,自取不便,未多久,便支撑不住了,撒娇道:“要夫君给我。”

丛霁心疼得将温祈的右足亲吻了一遍,方才如温祈所愿。

四月初七,丛霁将温祈钦点为状元,温祈三元及第。

四月十二,丛霁举办闻喜宴,延请新科进士。

四月十四,丛霁封温祈为翰林院修撰。

四月十五,丛霁发现只消有温祈在侧,嗜血之欲便能被轻易地压下。

五月初八,丛霁与温祈大婚,温祈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洞房花烛夜,俩人好生颠鸾倒凤了一番。

温祈委实受不住了,向外爬去,却被丛霁扣住脚踝,捉了回来。

丛霁安抚地亲吻着温祈湿润的双目,让温祈稍作休息,方才继续。

日出之时,温祈汗津津地歪于丛霁怀中,气息不定地道:“我那处似乎已变作夫君的形状了。”

丛霁勾唇笑道:“梓童喜欢自己那处变作朕的形状么?”

“喜欢。”温祈告白道,“夫君,我心悦于你。”

丛霁深情款款地道:“朕亦心悦于你。”

五月二十九,温祈乘坐马车从翰林院回宫途中,偶尔看见了一妇人,这妇人有着与母亲一样的容貌。

他赶忙请马车夫停下马车,下得马车后,急急地向着那妇人走去。

妇人手中抱着今日要做的活计,见一少年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正欲避过,待看清少年的容貌后,她登时双目垂泪:“祈儿……”

“阿娘。”温祈亦是双目垂泪,“阿娘请随我来。”

他将阿娘带到了一茶肆,于僻静处坐下后,低声问道:“阿娘,将我掐死后,你如何了?”

温母回忆道:“将你掐死后,阿娘被关入了牢中,不久,阿娘生了一场大病,处决前日,阿娘病死了,待阿娘再次醒过来,不知为何,阿娘到了南晋,为求糊口,阿娘找了替人缝补的活计,现下阿娘知晓了,阿娘之所以到了这南晋,便是为了再见到祈儿。祈儿,阿娘见你这身衣衫料子名贵,应当过得不差罢?”

“我……”温祈从未向母亲表露过自己乃是断袖,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今他已与丛霁成亲了,当了皇后,他这身衣衫乃是尚衣局所制的常服,与丛霁的常服一般用料。

“阿娘可知当朝皇后乃是男后?”见母亲颔首,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便是那男后,亦是翰林院修撰。”

“男后?”温母愕然道,“你为何会成为那暴君的男后?”

“陛下并非暴君,我不许阿娘污蔑陛下。”温祈坦白地道,“璩哥哥便是陛下,我来到这南晋后,考了科举,殿试当日,我与陛下重逢了,即使换了模样,我亦立刻认出了陛下。”

温母恍然大悟地道:“难怪阿娘多次请璩公子去见你,璩公子每回皆是矢口拒绝,还道自己不认得你,却原来那时候的璩公子已不是你的璩哥哥了,你的璩哥哥回到南晋了。”

温祈满心忐忑:“阿娘不责备我成了断袖么?”

温母慈爱地道:“阿娘一早便发现你心悦于璩哥哥了,阿娘那时接受不了,但仔细一想,人生不过匆匆百年,且因阿娘之故,祈儿命运多舛,只要祈儿能幸福,阿娘为何要责备祈儿?”

“并非阿娘的过错,阿娘切莫自责。”温祈紧张地道,“阿娘随我回宫可好?”

温母谨慎地道:“你的璩哥哥毕竟是皇帝,你让阿娘随你回宫,不先问过陛下是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