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4/5页)

“哥哥,‘龙阳十八式’是什么?”纯洁的声音传了过来。

霜绛年刚下了池子,闻言呛咳了几声。

偏偏他已经化出了鱼尾,在岸上的行动力不如孔雀,想抢画卷也抢不过。

他无可奈何地趴在池边,皱眉问:“哪里来的?渔回又给你乱看东西了?”

晏画阑无辜:“霜鹿的合籍贺礼呀。”

《龙阳十八式》只是其中一件,除此之外,各色春画、助兴器具和春药林林总总堆了满床。

他终于明白为何霜鹿不肯亲自拿给他了。

那分明就是怕挨揍才逃跑!

一个恍神,晏画阑便翻开了那副画卷,掠过其中内容之后,他脸色慢慢涨红起来。

“‘王妃殿下一直想要的东西’?”晏画阑蹲在池子边,似笑非笑道,“没想到哥哥如此欲求不满。”

“不是。”霜绛年头疼。

“那是什么?”晏画阑凤眸弯起,“霜鹿说哥哥想要,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哥哥真的从来没想过要这些东西?”

霜绛年仔细一想。

……还真是。

此前有一段时间里,乐桃情有关“瘫着的死鱼”一直是他的心头之痛,后来他在海底神殿里和晏画阑双修,向系统兑换丹药的时候,他确实想过要常备一些这类东西……

霜绛年薄嫩的耳尖染上了红晕。

正出神,他忽然“嗯”地哼出了声。

“你……”他回头看向鱼尾。

是该轮到晏画阑为他清洁鱼鳞了,可晏画阑为什么要用手?

霜绛年不自在地躲了一下,扬下巴示意晏画阑:“那边有专用的刷子。”

“哥哥细皮嫩鳞,用刷子会磨疼。”晏画阑煞有介事道,“三界最尊贵的鳞,当然只有三界最漂亮的手才能配得上了!”

霜绛年只好妥协。

说来奇怪,晏画阑的手不像刷子那般有许多毛,却比刷子更麻痒。

霜绛年曾听说过婚前清洗的礼仪,宫里的妃子在侍寝前都要接受清洗,宫侍往往手法粗暴,对待她们就像对待即将使用的工具,其中有太多的羞辱和无奈。

妖王宫里的规矩本来也是如此,但晏画阑硬是改成互相梳理,还将梳洗工具弃置不用,改为亲自上手。

有温度的手掌,远比冰冷的工具多了温情。

划过腰间细腻鱼鳞的时候,霜绛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纹路,鱼鳞竟也因为这纹路的鲜活,而微微泛起热度。

霜绛年将脸埋在手臂间。

这或许就是属于晏画阑的细心和温柔?

正想着,他的下颌就被勾了起来。

“脸热了?”晏画阑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挑逗,“看着我,哥哥想让我对你做什么,直说。”

霜绛年注视着他深情的双眸,然后视线向下……一言难尽地看向他鼻下的一行血迹。

细心温柔?

不过是色批想亲自享用罢了。

霜绛年撩起水帮他擦拭掉鼻血,竟然发觉自己对这个色批的憨憨行为,竟然有些习惯了。

擦掉鼻血,还是俊得一表人才。

少说几句离谱的话,气氛还能继续旖旎。

霜绛年尽可能把憨批的形象忘在脑后,重新酝酿起刚才的情绪。

“我想……”

“想什么?”晏画阑问。

霜绛年抚上他的脸:“我想吻你。”

他略微眯起眼睛,桃花眼弯起一个引诱的弧度,好像深海的鲛人趴在船舷上,用歌喉引诱水手坠入深海。

因为忘情的限制,长期以来他都处于防守一方。

或许是时候随心展露出进攻欲,逗一逗这只纯情的鹌鹑了?

果然,撩拨之下,晏画阑的喉结性感地滚了滚。

他强压住狂跳的心脏,问道:“就只是想吻我吗?”

霜绛年枕在臂弯间,湿漉漉的眼睫毛卷起来,睨着他,发出了一声湿而软的鼻音:“那你猜,我还想要什么?”

晏画阑嘴唇开始抖。

脸上红彤彤地烧起了火。

霜绛年见势不妙,一把按住了对方手上止鼻血的穴道。

很好,晏画阑屏住呼吸,艰难地撑住了!

霜绛年觉得这种时候还要求对方正常对答,实在太为难纯情鹌鹑了,于是接过话,自问自答道:“……我还想咬你。”

晏画阑想象中的自己,邪魅一笑:“尽管咬,咬紧些,咬死我吧。”

实际上的晏画阑,脸蛋烫得能煎蛋,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就捂住鼻子,落荒而逃。

看着他逃去的背影,霜绛年沉入了池水里。

方才他还能一脸淡定地撩人,殊不知眼中已经溢满了水雾,只能撩来凉水,给自己的脸降燥。

论经验,他们同样空白,只是他比晏画阑更会演戏罢了。

霜绛年闭上眼,回想着刚才大孔雀好看又好笑的样子。

平时满脑子黄色废料,看不出来还挺羞涩。被撩到爆炸、还在强自忍耐的孔雀,实在太可爱了。

口口声声说要花舟游街,最后不好意思的,肯定会是晏画阑自己吧。

霜绛年的猜测没错。

晏画阑,开始临阵后悔了。

一整晚,他都辗转难眠,满脑子想着明天在花舟上他不会因为场面过于刺激血崩而亡,连医师怎么部署、怎么填写体面的死因、遗产怎么分配都想好了。

最后他打算动用金钱的攻势!

平时他的花舟都安排小童撒花瓣,这一次,他打算当街撒上品灵石。

这些灵石倒不是从国库挖来的,也不是从给哥哥的聘礼那取来的,而是麒麟仙尊——麒麟仙尊对他们有愧疚之心,以仙盟贺礼的名目,把他一千多年攒下来的私房钱都送给了他们,足足有十万三千一百四十块上品灵石。

晏画阑计划通。

只要他撒钱够多,过节的子民们捡得够殷勤,就没人注意他在花舟上有没有被撩得脸红!

上巳节热闹的气氛,从清晨第一束晨曦开始。

小妖们早早在朱雀大街两边等候,争相讨论站在哪里视野最好,两边楼阁上也挤满了妖,还有许多闻讯而来的异乡人族。

足有几十米宽的花舟从宫门启航,贴近地面飞行。妖王和王妃并肩而立,两人皆是一袭金线正红的凤袍,袍尾拖在身后,合并成凤凰呈祥的图腾。

霜绛年容貌本来清柔,上了些淡妆,衬得艳若桃李,明艳更压那凤袍三分。

晏画阑望着他,眼神痴迷。

霜绛年从袖子下戳他手心,给他使眼色,提醒他注意形象。

只是单纯地横了他一眼,都美得让晏画阑心跳骤停。

这样的哥哥,他可舍不得给别人看。

晏画阑想起了自己的金钱妙计,打了个响指:“撒!”

红色的小锦囊如落花般从天而降,小妖拆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两块上品灵石。

整街轰然。

捡一个红包找道侣,捡两个红包养孩子,捡三个红包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