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处
过了几分钟，程明月带回来一个年轻的小警察，叫季磊。
进了门，季磊嬉皮笑脸地喊了句谢队，谢景明点点头，把手机交给季磊。
季磊接过来一看，直播的内容让他十分惊讶，立刻抬头问谢景明：“谢队，这真的假的？”
谢景明已经观察了很久，非常肯定地：“真的。”
“什么人胆子这么肥，敢搞这种直播？”
季磊惊呼出声，别说在C国，就是在全球各国也没人敢光明正大开如此血腥的直播。
事关重大，季磊凝肃着脸说：“这手机我要拿过去做技术处理。”
“你尽快，”谢景明说完转头，看着颜馨，“你的手机暂时被我辖区派出所保管，希望你配合。”
颜馨点点头，季磊拿着手机大步走了。
案情信息了解得差不多了，三人走出咨询室。
派出所大厅里，赵美娟打不通颜馨的手机，于是打到助理徐丹这里。
电话一被接通，赵美娟对徐丹劈头盖脸一顿骂，直接把徐丹骂哭。
见颜馨出来，徐丹说：“美娟姐，颜馨出来了。”
“让她接电话！”
赵美娟大吼，音量大到不开免提都能听见。
徐丹把手机给颜馨，颜馨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赵美娟冷笑：“你敢告我？”
颜馨立刻解释道：“不是的美娟姐，我只是来报案，我被死亡威胁了。”
“死亡威胁算个屁！一个威胁你就要去派出所，你是弱智脑瘫么？公司不会帮你处理么？限你十五分钟内给我滚回来，不然后果自负！”
赵美娟气急败坏的声音实在太大，颜馨被震得耳朵疼，不得不把手机拿远。
因为赵美娟让自己现在就赶回去，颜馨下意识看了一眼谢景明。
颜馨用一双水盈盈的猫儿眼和谢景明眼神交流。
颜馨：警察叔叔，我可不可以回去？
谢景明：把手机给我。
颜馨立刻把手机交给谢景明。
谢景明拿过手机：“喂，您好。”
赵美娟有实力有背景，在圈内嚣张惯了，即便换了个人也依旧张牙舞爪地大吼着。
“喂什么喂？你谁？”
谢景明挑眉：“晨舟区派出所，警员谢景明。”
“我管你什么所，你赶紧让颜馨给我滚回来，不然她怎么死还不知道！”
谢景明敛了眉目，沉下声音：“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这位小姐，派出所有义务为公民科普法律常识，如果您不懂法，可以到我区派出所进行学习。”
谢景明的话早已说完，电话那头气焰嚣张的赵美娟异常安静。
过了半分钟，赵美娟再开口：“警察先生，刚刚的事很抱歉，是我太过激了。您看能不能让颜馨尽快回来呢？她还有工作需要完成。”
谢景明道：“她的案情重大，需要在我区派出所配合调查，暂时不能离开。”
“好的好的警察先生，如果您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麻烦通知我一下。”
“可以。”
“那警察先生还有什么事么？我可以挂电话了么？”
“请便。”
嘟的一声，赵美娟迅速挂掉电话，完全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谢景明把手机还给颜馨，颜馨对他又感激又敬佩，拿着手机说：“谢谢叔叔。”
这是把警察俩字都省了？谢景明顿住，而后干着喉咙说：“我今年二十八。”
颜馨用力点点头，真心称赞道：“嗯，警察叔叔真年轻。”
大厅里，从赵美娟大吼大叫开始，颜馨他们就被人围观着。
当颜馨喊谢景明叔叔的时候，一位男警察跑过来，嬉皮笑脸地用手肘捅了谢景明一下说：“谢队，大侄女真可爱。”
谢景明皱眉赶人：“赶紧给我滚犊子。”
颜馨把手机还给徐丹，因为不知道还要调查多久，只好让徐丹她们先回去，颜馨自己一个人呆在派出所里。
谢景明等得不耐烦，跟程明月一起来到信息科，颜馨像只小鸡崽，谢景明走到哪里，她就自然而然地跟到哪里。
见谢景明进来，季磊打了声招呼。
谢景明直接问：“有什么发现？”
季磊的表情十分诡异，说：“查过这个APP了，不仅什么信息查不到，还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谢景明皱眉：“说人话。”
季磊解释道：“任何程序都有代码，这个APP根本没有代码，所以它不是一个程序。”
这状况确实奇怪，出于谨慎，谢景明确认道：“有过这样的先例么？”
季磊十分肯定地：“除非我是神仙，凭空变一个出来。”
事情的走向脱离了现实，信息科室里格外安静，颜馨听得都快哭了，忍不住说：“那我晚上九点还是要直播么？”
为了以防万一，谢景明对季磊说：“把手机给我。”
季磊把手机给他，谢景明这才对程明月说：“去喊一队开会。”
等程明月走了，颜馨小声问：“警察叔叔，那我呢？”
谢景明看她一眼：“你也跟着。”
*
宽敞的会议室被拉上窗帘，长桌的前头，是一块亮起的银幕。投影仪把手机上的资料投放在银幕上，底下九个人都认真看着。
一队连着谢景明一共八个人，现在会议室里还多了一个疑似受害人颜馨。
在众人的面前，摆放着程明月拍照后打印出来的资料。
“基本情况我已经跟你们解释清楚了，根据其他人的直播内容推断，今晚九点，颜馨很可能变成小孩被迫和十个犯罪嫌疑人相处。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颜馨很难活下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她活下来。这些是犯罪嫌疑人的详细资料，你们先做分析，半个小时后开始汇报总结。”
随着谢景明话落，其他警察都认真审视手头的资料。最初他们的震惊不亚于亲眼看见外星人降临地球，但谢景明没给他们抒发感情的时间，因此立刻投入到专注的工作中。
程明月细心地给了所有人笔，颜馨也有。
她看着资料上的第一个人，也是人贩子组织的老大刘勇志。
在刘勇志基本资料的下面，大段文字的开头第一句就是：
已在安泰市造成超过20个儿童失踪。
也就是说，刘勇志一伙人是不折不扣满手血腥的魔鬼，而自己想要在他们手里活下来……
颜馨拿笔的手都在颤抖。
“时间到了，从瀚超开始顺时针汇报。”
被谢景明点名，郑瀚超拿着资料说：“根据这十个人的籍贯和行事作风，可以把他们分成三组，第一组是以刘勇志为首的五人组，也是罪犯集团人数最多的管理层，他们同属安泰市本地人。第二组是以包明远为首的三人组，他们的籍贯是南明省余盐市，多次和刘勇志发生过争吵。第三组是以王广全为首的二人组，因为人数最少几乎没有存在感。不过包明远一直在极力拉拢王广全，希望能够和他联合推翻刘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