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正文完)(第2/6页)

不知怎么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庭慕站在水晶棺前看着他的画面。

明明那时候他应该正昏迷不醒,这个场景却真实的好像他亲眼看到过。

“水晶棺稳住了您的性命。”赛科利说。

“我是被水晶棺治好的?”余赦问。

“您并不是被水晶棺治好的。”赛科利说,“您在水晶棺中躺了一段时间,但是一直没有好转,斯坦斯大人还因此大发雷霆。”

赛科利想起庭慕那日的神情,心中还有些发悸。

圣翼城也因此被毁于一旦。

如果不是他听了缪斯说了他们在圣翼城时发生的事情,知道圣翼城中仍然有无辜之人,然后自作主张把公爵一脉以及圣翼城城主的女儿保了下来,恐怕整个圣翼城真的要从历史上抹灭了。

“眼见着您的气息越发微弱,鄙人以为就算是水晶棺也无法保持您生命的流逝时,斯坦斯大人将您带到了洁净之庭。”赛科利继续说。

“祂怎么救的我?”余赦问。

“祂或许做了一些仪式。”赛科利不太确定地说。

“仪式?”余赦脑海中顿时想起了极炎之神为了复活极寒之神,所做的献祭仪式。

“斯坦斯大人让鄙人准备了一些仪式所需要使用的道具。”赛科利说,“但是鄙人把道具给祂之后,祂并没有让鄙人留下来观看这个过程。”

“所以鄙人也不清楚斯坦斯大人究竟如何将您复活的。”赛科利继续说,“但是那天起,恐惧之源从那天起产生的变化,斯坦斯大人也同样产生的变化,脱离危险的您也一样。”

“你是指,在我的身上,能感觉到恐惧之源?”余赦问。

赛科利闻言点点头。

“以前你们同样能感受到恐惧之源。”余赦闭了闭眼,“我曾经可以驱使恐惧之源的力量,让魔怪们惧怕,并且控制它们。”

“城主大人,您也说了,您以前是驱使恐惧之源,但是现在您就是恐惧之源本身。”赛科利说。

“那块石头破了,是因为这个原因?”余赦喃喃自语地说。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庭慕用恐惧之源的全部力量救活他,是不是说明地下城存在的根源已经不复存在,或者说它现在已经存在于他的身体中。

整个不可言之域其实是恐惧之源的衍生物,怪不得他醒过来后,不可言之域在他心中,就像是一张一丝不苟的地图。

余赦忽然想起一件事——庭慕曾经说过,祂诞生于不可言之域。

“祂究竟算什么,恐惧之源的衍生物?”

余赦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安,但他也不知道这种心情究竟从何而来。

他抱着等庭慕回来找祂问清楚的想法等待了几天,没想到却一直不见对方踪影。

不管是赛科利还是地下城的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庭慕的行踪。

与此同时,奎纳的伤势也在这几日得到了好转,祂终于从自愈导致的沉眠中苏醒过来。

祂休眠的地方,在地下城的一个洞穴中,就像是鸟类特意为自己筑的巢。

祂的身体仍然没有恢复到最初的模样,不是人形也不是顶着猫头鹰脑袋的半人半鸟。

祂保持着巨鸟的形态,曲着脖子将头埋在羽毛中。身上有几片羽毛颜色暗淡,精神状况依然萎靡。

听到巢穴外的动静,奎纳才抬起头来。

“奎纳你还好吗?”余赦问。

“谢谢城主大人关心,今天老夫已经结束了休眠,接下来就能继续为城主大人效力了。”看到余赦来了,奎纳的精神状况顿时好了许多,但仍然能看出来这是祂强撑着的结果。

“你好好养伤,地下城暂时还没有需要你出马的事。”余赦安慰道。

“都是因为老夫,城主大人才受了这么重的伤。”奎纳眼圈一红,其中一只翅膀狠狠的挥到墙上,洞穴内激起一阵旋风,“您不该来找老夫的,是老夫拖累了您。”

“这不是你的错。”余赦说,“当时我们都不知道生之神已经进入了圣翼城。”

“可是老夫明明已经成为了神级,却轻而易举地被祂捉住。”奎纳恨恨地说,原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变得黯淡无光。

“生之神在四千年前就成为了神级,更何况祂拥有光之神和死之神的神力。你只是得到了极炎之神残存的神力,这才晋升神级的,要如何战胜生之神。”余赦说,“你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打起精神早点恢复。”

“城主大人说得是。”奎纳巨大的脑袋点了点,“老夫争取早日好起来,手刃生之神报仇雪恨。”

余赦闻言,心想生之神早就被庭慕打伤,现在恐怕正苟延残喘,什么时候庭慕不高兴了,就直接将祂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

“城主大人,您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奎纳突然说。

“我有吗?”余赦一愣。

“您一来老夫就察觉到了。”奎纳说,“城主大人您在犹豫一件事,您正在需要做出抉择的端口。”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余赦顿了顿,欲盖弥彰地说,“没想其他的。”

“城主大人,老夫没有资格劝说您。但是老夫想说,无论城主大人做出什么选择,老夫都会支持你。”奎纳说,“所以您在选择的时候,一定要遵从内心。”

“内心……”余赦叹了口气。

“老夫年轻的时候固执己见,做出了违背本心的选择,以至于到现在都无法挽回。”奎纳说,“直到这次半死不活之时,才想明白老夫当初多么愚蠢。”

“城主大人,希望您将来某一天突然想起今日,不会像老夫一样后悔。”奎纳说完后,那双铜铃一样的眼睛多了几分神采。

“谢谢你,我会仔细思考你的话。”余赦话音刚落,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心脏就像被短路的电流冲击过,胸膛处变得酥酥麻麻。

他下意识的抬起手,触摸那一块地方,只觉得指尖碰到的地方竟然滚烫。

自从他醒来,身体像得到了新生,比起受伤之前,它变得更加强壮,几乎刀枪不入,为什么突然间会产生这种感觉。

虽然余赦没有表现出来,但奎纳察觉出了他神情的变化。

“城主大人,您怎么了?”

“没什么。”余赦说,“大概今天站太久,累了。”

奎纳连忙仰起脖子催促余赦离开。

余赦不想继续在祂面前失态,于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在走出奎纳洞穴的那一瞬间,他的双腿一软膝盖跪在地上,一只手扒着山壁,一只手捂住心脏,脸色煞白如同宣纸,冷汗迅速地挂在了他的下巴上。

他痛苦地闭上眼,黑暗中看到了光怪陆离的画面。

那里好像是片一望无际的海面,中间有一座荒凉的岛屿。

这座小岛的面积不大,也没有崎岖的地形,一眼望去就能看清岛上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