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2/3页)

五条悟诧异道:“不是吗?一千万很多吗?”

咒术界高层:“……”

也是,这可是五条悟啊。

“而且我说的是跑腿任务,还特地关照过,让你们找人和他去交涉,哪知道你们反手就把他挂到悬赏网站上去了。”

五条悟耸了耸肩,一副受不了你们的表情,“我看你们信心十足,还以为你们很有把握呢。怎么了?翻车了?”

看着那群老头子气不打一出来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像把一筐发霉的烂橘子丢进马桶里亲手抽掉那样愉快。

高层们不是没想过让五条悟去解决这件事,但这位最强咒术师就推脱得飞快。

“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分担重任,但我和他约好了。”五条悟睁眼说瞎话,“他请我吃三个月的喜久福,来换我不插手这件事,束缚都立下了,我也没办法啊。”

咒术界高层:“……”

你没办法个鬼啊!谁会为了这种事立束缚啊!?

但考虑到说这话的人是这个不靠谱的五条悟,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是胡扯的,他摆明了要看总监部的笑话,他们也不可能按着他的脑袋去解决这件事。最强咒术师偏要摆烂,他们能怎么办?

五条悟笑眯眯地提议道:“要不把悬赏撤了?他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杀,脾气应该还不错吧。”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腹诽:不错个鬼。

哪怕全世界都认为月见里虹映的脾气很好,五条悟也要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大喊一声:“那个臭小鬼的脾气糟糕透了!”

这就是最强咒术师的倔强。

但心高气傲的高层们没有接受五条悟的提议。

一步一步提到一千万的悬赏哪能说撤就撤,不是显得咒术界还没有用吗?

而且撤了也就算了,关键是撤了以后还要低声下气地去求对方和他们交涉!

这不就说明他们拿他没辙吗?

他们拉不下这个脸!

事已至此,高层们决定把赏金继续往上提,干脆和末永虹映死磕到底,看看到底是谁先坚持不住。

反正高层们不觉得是他们。

哪怕是当年的五条悟,也会被伏黑甚尔用三千万赏金设下的人海战术消磨许多精力,一个孤立无援的冰操使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闹到这种程度,也没看异能特务科有出手保护他的意思。

说到底,只是一个在咒术界混不下去、只能跑到异能力侧嚣张的非术师罢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被瓦解的自信再次重建,咒术界高层又双叒叕觉得他们可以了。

……

咒术界高层在诅咒师暗网匿名发布的悬赏一路飙升到了三千万,之前不少原本持观望态度的诅咒师坐不住了。

但也有一部分打算继续观望下去,看看这赏金还有没有可能继续上涨。

这也不怪他们眼高手低,毕竟特危级异能力者的身份是政府机密。

哪怕有路子能查到月濑见这个临时马甲,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咒术界对异能力侧的了解同样微乎其微。

这些诅咒师只觉得这家伙混了那么多年连港口Mafia的干部都没混到,还没有另一个叫太宰治的干部厉害。

然而,这一切都与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月见里虹映无关。

因为他正窝在糖果屋里睡觉。

柔顺的蓝发贴着他的脸颊,闭上了冷淡的灰眸,睡梦中的他比平时看起来更好接近。

他躺在柔软的棉花糖软床上,脑袋下面枕着一个面包枕头,身上盖着他从外面带进来的毯子。

自从赏金提到一百万,故意暴露行踪的月见里虹映就陆陆续续地被盯上了。而在赏金提到一千万的那一刻,盯上他的人数更是呈爆炸式增长。

这就导致这段时间他就没消停过,和躺在蚊子遍布的夏日田野里没有任何区别,而他就像一个拿着杀虫剂通宵站岗几天几夜的保安,杀嘛杀不尽,闭眼不管又会被叮一口,非常痛苦,严重影响了他的休息时间。

都是五条悟的错,害得他的起点只有五十万。

月见里虹映累了,身心俱疲的那种,睡眠不足导致头疼又有复发的迹象。

他索性卷起自己的小毯子,溜到了他的安全屋。

等他睡饱了,再陪那群诅咒师玩。

无人打扰的糖果屋是一个很好的补觉地点。

在一片清甜的香味中,月见里虹映难得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仿佛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自己无关,屋外的世界只是一个糟心的黑童话,而此处才是真正的现实。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从所未有的安逸。

当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时,停在枕边的灰褐色小鸟正呆愣地歪着脑袋,黑芝麻似的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它活泼地扑扇了几下翅膀,似乎在庆祝自家主人醒了,看起来傻里傻气的。

月见里虹映掩嘴打了一个哈欠,另一只手向前伸了伸,不需要他下达命令,夜莺就心领神会地飞了过来,停在了他的指尖。

他侧躺在床上,戳了戳它的翅膀:“怎么会有你这么粘人的异能力?你也十九岁了,年龄不小了。”

夜莺听懂了主人的吐槽,它蛮不讲理地朝着月见里虹映撞了过去,不满地挥动着翅膀,拍打着他的脸,最后一对小爪子霸道地踩了他的鼻子上。

被连扇好几下的月见里虹映:“……”

异能力造反了,还是炖了吧。

他一脸黑线地提住这只小笨鸟的后颈,把它从自己的鼻子上扒了下来,羽毛蹭得他想打喷嚏。

夜莺疯狂扑扇翅膀,想要挣脱禁锢,直到主人淡淡地说了一句“安静”,它立马乖巧得一动不动。

月见里虹映一手抓着自家夜莺,一手抱住毯子,从棉花糖床上跳了下来。

他走向出口,拧开门把手,光明正大地离开了这座只有他才能从正门走出来的糖果屋。

走出正门的那一刻,周围的环境瞬间画风突变,他回到了家中的卧室,风格简约大气。

如果不是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未散去的糖果味,刚才的一切犹如幻境。

这个午觉睡得有点久,他是中午溜进糖果屋的,但现在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月见里虹映松开手,把毯子往床上一丢。与此同时,重获自由的夜莺从窗户飞了出去,很快地,它化为了一个黑点,消失在了视野中。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房间内的窗户,进糖果屋前,窗户是半敞的,但现在却是完全敞开的状态。

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细节罢了,没发现也无所谓,因为他重回房间就留意到家里多出来一个陌生的气息,就躲在客厅的某一处呢。

大概以为他不在家,想给他来一个开门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