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审问

季酒坐在车上晃脚, 看着他们标记血教的地点,才发现这血教胆子居然大到将本营建在了距离基地最近的一个“荒地”地下,难怪饲主能在几个小时内就找过来。

几百只蜈蚣从附近的四面八方赶来, 最后全回到了一个黑衣男子身上。

他的异能是“虫蛊”, 身体里藏了上千只蜈蚣,这些蜈蚣都能作为他的化身。

黑衣男开口:“这附近好奇怪,周围的畸变物攻击倾向都很低,只有主动攻击才会本能的反击, 连植物也是一样。”

蜈蚣不断爬到他脸上,再从口鼻耳中进去。

兽化成狼人足足有两米高的三莽吓得嗷呜一声,银灰色的耳朵和尾巴都吓趴了哆嗦着声音:“你、你还是离我远点吧, 我怕虫子。”

说完还一把抱住了身高只有一米五的“兽化-猫”小姐, 猫女极其不耐烦的甩了下尾巴:“瞧你那点出息。”

队伍里其他人都欢快的笑了起来, 纷纷拿三莽打趣。

轻松的氛围在队伍里弥漫开, 将人解救出来后司队终于不再低气压, 他们刚刚在路上都快被司队吓死了。

黑衣男拽着一张酷脸斜靠着树干, 故意将蜈蚣放在手上往前递, 吓得三莽像狗子一样嗷呜叫起来。

凤初瑶认真分析:“血教来无影去无踪,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他们都是在基地外生存,基地外最大的挑战就是来自畸变物, 这些畸变物的惰性难道是会和他们有关?”

“采点回去给研究院检查不就知道了。”俞飞尘嘟囔了一句。

半糖人温和道:“样本快被季酒偷吃完了。”

俞飞尘猛的回头:“诶诶,小祖宗别吃了!”

吃完了他还得去找, 谁叫他刚刚为了护住小向东躲西藏没跟任何一个血教的人撞上, 成为了在场少数不带伤的猎人。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季酒将最后一口果子吃掉, 乖巧道:“好喔, 不吃了。”

俞飞尘看着车内立方体里所剩无几的畸变物默默流泪, 认命的继续去收集。

等到众人都修整得差不多了, 司殷远才带着小向从地底下出来。

小向的异能极其不稳定,如果不是最喜欢的季酒哥哥被抓走了,他也不会突然超常发挥。

司殷远带他下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多记忆一下血教残留的气息,这样就能在下次“聆听”时将方位分辨出来。

季酒见到他来,高兴的从车顶上一跃而下扑在饲主怀里。

司殷远稳稳当当的接住人,单手穿过臀下托着人,强大的臂力显得十分轻松。

他朝季酒嘴巴啄吻了一口,满眼温柔:“回去了。”

季酒点点头:“嗯!”

刚刚还十分热闹的众人一拥而散,谁都不愿意留在这里吃狗粮。

司殷远将人放下,眼神突然一凝:“那是什么?”

季酒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一摸,摸出了张黑色的卡片,他将上面的字逐字念出来。

“下次见,珍宝。”

司殷远脸刹那间黑得不能再黑,金焰瞬间将卡片燃烧得干净。

季酒:“那好像是莺尾花狂欢会的邀请卡。”

上面还印了栩栩如生的莺尾花标识。

基地里狂欢会的幕后居然会是谁都没想到的血教。

司殷远:“他们为什么绑架你?”

季酒愣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不知道。”

那人居然早就猜到他会被救走。

司殷远心尖突然一痛,之前被忽略的问题再次浮上水面。

为什么面对人类向来都是淘汰态度的血教会单独掠走他,又让他毫发无损,连人质都算不上,又为什么季酒之前会一个人出现在“废市”,连记忆都不完全,将他认成了别人后就一直很依赖自己。

那个被他叫为饲主的人,是不是就是和放卡片的是同一个人。

季酒察觉到男人的情绪不对劲,抬起头问:“你怎么了?”

司殷远深吸一口气,极为克制的轻声问:“你之前是不是血教的人?”

季酒:???

完了,饲主坏掉了。

见他懵懂着神色沉默不语,司殷远内心更加煎熬了,开始后悔自己的提问。

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那就这样一直下去吧。

至于那个之前被叫饲主的人,估计在血教中的地位不低,这个卡片就是一种挑衅。

其存在比之前蓝非那只老爱送情书的大花孔雀还要恶劣。

是他先将季酒弄丢的,现在被自己捡到,就绝不可能还回去,哪怕青年后来恢复了记忆会恨自己也一样。

司殷远默默在内心将剿灭血教提到了必须要做的事情第一位。

季酒完全不知道饲主在脑海中将危什当成了假想敌,还杀了他上万次。

他看着饲主的脸色从一开始的难看到逐渐的平缓,疑惑的歪歪头想,饲主好像又好了?

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

...

来的时候太急,回去的时候花了足足一倍的时间,到达基地的时候距离教会崩台事件已经过去24小时,幸存者们的愤怒还是没有平息下来。

大排长龙的人在教会的门口排队,队伍的尽头是研究院的治愈系异能阮双双。

她正在给这些初中级信徒去除脑域残留下来的精神力暗示。

这些暗示都是平常教主利用“信仰”,在演讲的时候散布到信徒脑子里的。

有些人并不是意志不坚定,而是在领用了之前教会发布的免费餐中食用了掺和在里面的紫花地丁。

这种畸变物可以让人心理变得脆弱,排泄都需要一个周期,而季酒上次一口气将他们的紫花地丁和一仓库东西都吃完,导致他们没有在一个周期结束后马上服用这种紫花地丁。

对于教会本身的服从性降低的情况下再加上最近舆论不断传,一时间教会的残留党居然比想象中还要少。

尤其是那天见证了教主将信徒当成肉盾的人,不管是信徒还是单纯去看热闹求证的幸存者都对教会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狐眼一见到他们就把他们往车上拉:“快来,那教主我们谁都没动,就留着等你来审问。”

季酒看着车外那些愤怒要求把教主放出来死刑的人,居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大半的都是曾经的信徒,其中还有他刚到基地时遇到的那位,跟崇拜饲主的摊主发生争执,对公会一脸不屑的信徒。

他收回视线,不解:“为什么那些信徒会是最愤怒的呢?”

狐眼坐在副驾驶上转了下笔:“或许你听说过一个词吗?”

“什么词?”季酒虚心求问。

狐眼推了下金丝眼镜:“脱、粉、回、踩。”

他又推了下眼镜看向身后,终于察觉不对劲,猛地坐直了身体:“你们在一起了?”

季酒眨眨眼:“你好奇怪,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