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苦守的妻子(完)(第2/3页)

楚云梨笑吟吟进门:“都说着呢?”

卢盼富皱眉。

何氏瞪大眼睛:“你来做什么?这又不是你家,滚出去!”

卢家和关酒儿之间的仇,那是结大发了。要不是关家过得越来越好,卢家人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来往了的。

楚云梨摇摇头:“我也不想来,但这不是给人带路嘛。官家办事,咱们普通百姓,能支持就支持一下。”

果然,身后跟着十来个腰配大刀的衙差。

卢家人脸色大变,如果可以,他们是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也一辈子都不想再去衙门了的。别说卢家众人和瞬间花容失色的花情,就是屋檐下靠在椅子的卢母都胸口起伏,眼神惊骇。

衙差看了一圈院子里乱糟糟的情形,扬声问:“哪位是花情?”

花情闭了闭眼。

本来站在花情旁边怕她跑路的妇人立刻作鸟兽散,挤到了另外一边。

本就不大的院子里,花情母子独自占了一大块地方,周边空旷,谁都不敢靠近。

衙差了然,前道:“今日早,关家送来的贼人招认,他是听了你的话取关家偷孩子,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偷关家孩子?”

今日一早,楚云梨送走壮牛的事可不是秘密,好多人都听说了的,当时她就扬言,肯定是和关家有仇的人指使了壮牛。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卢家人。

没想到这事儿和花情有关,她如今可也是卢家的人。

一时间,众人交换眼神,又往后退了几步,离卢家人更远了些。

什么人呐?

大人之间有仇吵一架,甚至打一架都行,怎么能对无辜的孩子动手?

这卢家人心眼不正,根本不能来往。

花情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她有儿子,辩解还是要辩解的:“我没有,有人污蔑我……”

“她有!”卢远青窜了出来:“前两天她跟我说,要偷小宝回来讹诈关家的方子。后来小宝没找到,我还以为她死心了,没想到她又去偷关堂堂……当时她派去县城偷小宝的,就是壮牛。壮牛回来禀告她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听着。我可以作证。她还威胁我,说我是知情人,要是事情失败,还有拉我一起坐牢。”

本来这些事卢远青可说可不说,但花情这个疯子被抓入大牢,万一真的拉她一起死,那才是真的冤枉。

衙差有些意外,下打量她:“那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卢远青:“……”

说实话,她不想去,但这时候不去,下一次很可能就是衙差像抓花情一般来抓她了。

只得咬牙跟。

何氏傻眼。衙差来一趟不容易,肯定不是乱抓。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花情干的。于她来说,谁偷关家的东西偷关家的孩子都跟她无关。但是,如果真是花情,她这一去很可能就回不来了,那瘫在床的卢母谁来伺候?

当下,她催促卢盼富:“到底是咱们嫂子,你也跟去看看。别让人冤枉了去。”

卢盼富也不是傻子,当即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立刻跟在了后头一路去县城。

……

壮牛是那种比较老实的人,他本来是不招的,一口咬定是自己贪财起了坏心去偷东西,并不承认受人指使。但也因为他老实,知县大人几句话一炸,壮牛就真的因为知县大人知道了实情,只得老老实实都招了。

前段时间知县大人将李家和与他们有关的人下下抓了个遍,各自按律法处置后,县城中风气一清,偷鸡摸狗都少了许多。正欣慰呢,又出了这事。

如花情这样的人,知县是最讨厌的。因为他们一搞事,衙门的事情就多了,还显得官员不会治下。

所以,必须严查,必须严审!

有壮牛这个老实人在,很快就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花情起了贪心想要关家的酱肉方子和银子,于是派他来县城抓孩子,结果没找着人。

在花情看来,于关酒儿来说肯定是孙子比较亲,至于关堂堂,那都是娘家外甥的孩子,隔了好几辈了,真抓了,也不一定能威胁到她。没找到小宝,又见关酒儿将关堂堂接到身边,一般纳罕这世真有人在乎孙子,一边吩咐壮牛去偷孩子。

还有卢远青作证,花情所做的事被查得水落石出。偷人孩子讹诈,虽未遂,按律也得监三年。至于壮牛,因是从犯,监两年。

花情还想攀咬卢远青:“她嫉妒小宝和关堂堂,我做这些事还是跟她商量的,当时她说抓到孩子,还要打一顿泄愤。就是因为她娘只管孩子不管她。”

卢远青:“……”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自己都要信了。

嫉妒是真,打孩子这事……没有大人在的话也有可能。但是,如果是把人孩子掳过来打,她就是跟天借胆,也是不敢的。当即“噗通”跪下:“大人明鉴,民女不敢做这样的事。”

知县大人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问:“你将当时的情形仔细说来?”

卢远青不敢隐瞒,仔仔细细说了。末了哭着道:“我娘不要我,我确实伤心。但我真不敢做这些坏事,我害怕。”

这倒是真的。卢远青心思不正,但胆子不大,真让她做坏事,她也不敢。

知县看向壮牛:“她知情吗?”

壮牛下意识就去看花情脸色,知县大人一拍惊堂木:“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看别人做什么?做伪证罪加一等,还是你想多坐几年牢?”

壮牛力气大,脑子一根筋。听到多坐几年牢,下意识道:“花情跟我说,只要此事成了。拿到银子后她就老老实实跟我过日子,至于她有没有和别人商量,我不知道。”

知县大人冷声问:“你再仔细想想。”

壮牛皱着眉,还是摇头。

他做不了证,卢远青顿时哭得更加厉害:“我真没有……”又恶狠狠看向花情:“你太恶毒了。”她看向首大人:“花情她说恨我爹,要我父债子偿,才这样污蔑我的。”

但是没有证据,花情一口咬定和她商量过,知县那边也无法。

楚云梨是苦主,在一旁旁听,突然道:“那就让花情说清楚,她们是哪天商量的?在哪个地方商量的?什么时辰?”

花情轻哼一声:“那我哪儿记得住?”

“说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楚云梨轻飘飘道:“你已经监三年,我说发了,可是会罪加一等。”

花情面色微变,如果不说出她和卢远青商量这些事的时辰地点。她就是信口胡说,故意攀咬,罪加一等。踌躇了下,回忆卢远青在家独处的时候,试探着说了:“就是初八那日的早……”

卢远青眼睛一亮,“你胡说,那日早我去了街尾……”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想求我娘原谅,打算翻墙进去,还搬了梯子的。好多人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