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2页)

宁时亭越来越闲,有时候心里也会小小地嘀咕一下,不知道顾听霜又在搞什么花样。之前是躲着不见他,后面是一见他就跟丢了魂一样,现在倒是好不容易正常了,又开始对他过分关照热情,比刚和他交心时更加热情,宁时亭也有点招架不住。

现在他咳嗽一声,顾听霜都会立刻去让人蹲冰糖雪梨,亲自盯着他喝下去;偶尔有一天睡个懒觉没能早起,立刻就对他嘘寒问暖,并且一定要他去休息,重一点的茶杯都不许他碰。

宁时亭在他的关照下,经常感觉自己不是一个臣子,而是一个怀胎十月的妇人,备受呵护,这让他实在有些不习惯。

所以这次贡品的事情,他也事先告诉了其他人,一定不能让顾听霜知道。

他带着听书去书房看他,顺手给顾听霜捎了几块雪花酥,给小狼带了一点零食。

过去一看,小狼不见了,只剩顾听霜在庭院中闭目养神。

听见他的脚步声,顾听霜睁开眼,偏头看向他:“鲛人,你来了。”

宁时亭把食盒放在他身边,微微一笑:“殿下今日修炼得如何?”

“还行。”顾听霜说。

宁时亭一凑近,他突然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直觉敏锐地让他皱起眉头:“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血腥气?”

听书在旁边立刻接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在公子面前杀了一只鸽子,拔了鸽子毛当引香的染线,大概是沾染上了气味。”

宁时亭则环顾了一圈儿,问:“小狼呢?”

顾听霜提到这只小肥狼,又开始冷笑:“你自己问它。”

宁时亭顺着他的视线往上一看,发现小狼被吊起来绑在了银杏树上,已经睡着了,还在往下滴着哈喇子。

宁时亭给它做的大红袍被扒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这只小肥狼的毛居然还没长起来,稀稀拉拉的一大片,冷风这么直灌着,也不知道冷不冷。

宁时亭“哎呀”了一声,说:“这样怎么行呢,殿下。不管咱们小狼又犯了什么错,我们大狼不计小狼过,好不好?”伸手就用暗器割断了绳子,随后接住了掉下来的小狼,抱进了怀里。

顾听霜欲言又止。

宁时亭回头看他时,他又挪开了视线:“随便你,鲛人。”

宁时亭哄狼的话就这么几句,还当他不知道。哄小狼时就是小狼不计大朗过,过来找他求情时就是大狼不计小狼过,幼稚得可以。

小狼被这么一抱,醒了,睁开眼睛后,一见到宁时亭就钻进了他怀里更深处,并且开始嗷嗷哭嚎。

宁时亭听听书打听了事情经过,这才知道是小狼耽于剃毛后舒适的生活,居然一下子不愿意再长毛了,毛但凡有要长出来的意思,它就摇着尾巴,叼着小刀,屁颠屁颠地去威胁菱角给它剃毛,菱角要是不肯或者泄露,它就咬他。

本来小狼用这招混了很多天,直到被顾听霜当场抓获,这才吊起来惩罚示众。

宁时亭又笑了半天,抱着小狼又是哄又是摸摸的,顾听霜看得十分不顺眼,但是居然一句话都没说。

“你过来,就看这只猪来的?”顾听霜问,“就没什么别的想跟我说?”

宁时亭想了想:“确实是过来,找殿下问一件事的。最近府中可有晴王殿下的信件,今年过年,晴王是否会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