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占了的东西,我会还

肖沉追踪了虫族的气息一整晚,却还是没有找到半点虫族的痕迹。

他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作为一个战士,肖沉的直觉恐怖得可怕,几次让他得以生死关头逃脱危机,这次肖沉也一样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昨日雨太大,肖沉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赶不回来也就没往深林深处去,也许那里有着什么也说不定。

或许问题更棘手点,出现了特级虫族也没准。

虫族大都都是有人类的一部分,照着人长的,一般虫族发育不完全,就类似上次的三级雌虫,长了好几个女人的脑袋和手足,远远看去蜈蚣一样。

特级虫族大都有了人类的意识,外形几乎与人类一致,可以随意变换身体部位,转化为虫族的攻击器官,一般人看着这类虫族就像是正常人类,难以分辨。

如果要是特级虫族混进了人类中就麻烦了,对他倒是没什么威胁,对这一群普通群众可说不准。

不过特级虫族大概率也不会出现在这种荒郊野岭中,肖沉的直觉也没有特别危险的感觉,大概率没有什么隐患。

就算出了什么问题,哪怕拼上性命他也会把这群人安全送回家。

天色初亮,晨光熹微,肖沉回去他的小楼。

实际上肖沉对这个小楼还挺满意的,远离人群,他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楼,不用跟人挤着睡,多好。

最让肖沉喜欢的是,这个小楼非常高,算是个小木屋,对着床的窗户非常大,直戳肖沉喜好。

对一般人来讲这地方过于寒冷萧瑟了,可肖沉3S级精神力,这个温度对他来讲不算什么。

肖沉依旧没走正门,做贼一样又从窗户躲着摄像头翻了进来。

屋子里出了他临走时留下的临时人偶没有其他人,看样子应该没出什么岔子。

想也知道,昨天雨那么大,怎么可能有傻子专门冒着雨来一趟。

临时人偶乖乖地呆在床上,肖沉昨天走得急,都没注意看,此刻阳光投了进来他才发现这个人偶有些不太对。

好死不死的,这个人偶抽取的记忆居然是他之前潜伏任务里被改造成兽人性。奴的那一段。

肖沉挑挑眉,心道还挺刺激,昨天万一有人来可不就直接凉凉。

下次一定得确定后再走。

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身为战力榜第一卧底课却倒数了。要是教卧底课的老师知道了,非得飞过来给他两下,然后再凶狠道:“我教你的都教进狗肚子里了?你是没脑子吗黑蚺?”

肖沉只是想想就觉得耳膜震得疼,那老师的大嗓门代号不叫‘大喇叭’太可惜了。

人偶只抽取了他被改造的前期,身体上只出现了一些细小鳞片,后期他下半身都是蛇尾,那看上去才吓人,一般人早就吓萎了,也就那变态才能感兴趣,把他买回家养着玩。

肖沉确定这个屋子没人来过,他那段时期虽然没有什么意识,但大抵是脆弱的,身体上也有异样,如果有人来应该会去喊医生,不会放着他独自呆到现在。

肖沉放下心,准备回收临时人偶。

小人偶抬头呆呆地看着他,和他如出一辙的脸上忽地流下两行血泪来,嘴里呢喃道:“疼……好疼……”

临时人偶没有生命和情绪,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单纯他记忆的反射,连生物都算不上。

他拍了拍人偶的头,继而往下抚着人偶的脖子,突然一发力,人偶应声倒下,而后消失成金色的沙,被风吹散。

对着他自己,肖沉从不手软,尤其是这个阶段弱小脆弱的自己。

-

由于人类的迁移退出,早晨古地球的空气很是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人类大部分已经不在古地球上居住了,但随着古地球旅游业的发展还是建立了相应的旅游便利站,可以买到新鲜食材,因此肖沉他们吃的也不是什么速食食品。

节目组提供的早餐还不错,肖沉吃了些青菜馅的小包子和豆浆,整个人都散发着进食的喜悦。

忽地,肖沉的眼前被放了一个苹果派,他抬头看过去,是楚渊。

楚渊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欲言又止。

苹果派散发着甜食的香气,肖沉刚才就在餐桌上看到了,由于量不多,他也就没拿,给肖怀冰留着。

甜食都要给肖怀冰留着,这不是约定俗成的事吗?给他这个苹果派做什么?

肖沉垂着眼睛,沉默地把苹果派推了回去:“我不吃这个,你给肖怀冰吧,他爱吃甜的。”

楚渊眼神暗了暗,道:“你以前很喜欢苹果派的。”

是吗?肖沉自己都不记得了。

甜食都是肖怀冰爱吃的,肖沉就渐渐不吃甜食了,因为他不想再被别人说他抢了肖怀冰的东西,这时间久了他都快忘记自己还喜欢吃这东西。

“你记错了。”肖沉笃定道。

虽然但是,要是让别人知道黑蚺居然喜欢吃软O才爱吃的甜食,他还怎么在猎人圈混了?

楚渊沉默片刻,道:“你最近,出了些什么问题吗?”

他还是问出口了,但他明白以肖沉的傲气大概率不会说些什么。

“没有。”肖沉咽下一口豆浆随意道。

他压根没想到楚渊昨天夜里会来他的屋子,肖沉现在浑身都因为豆浆放糖了而愉悦。

楚渊眼前闪过肖沉昨晚那般痛苦的样子,即便暗地里痛苦到发疯,也要装出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吗?

有些人心理疾病发作的时候不会有记忆,楚渊猜想肖沉大概就是这样,肖沉不记得他昨天晚上来过,以为他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他,一个人承担这样的痛苦?

楚渊的喉结动了动,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不要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肖沉看着他的目光沉沉,楚渊看不出肖沉在想些什么,他整理着语言:“你不用对着我也伪装的。”

不想笑可以不笑,痛也可以说出来,不用强迫自己,勉强自己。

楚渊想不通,为什么肖沉不说出来,就这么一个人死死扛着。他不说,别人要怎么才能帮他?

肖沉小时候就是这样,从来也不信任别人,他和肖怀冰太不一样了。

如果说肖怀冰是个粘人又乖顺的狗狗,总是温顺地对待所有人,那么肖沉就像极了一条无毒的蛇,总是不安且充满了攻击性,却又狠不下心去真正伤了人,终归还是没人喜欢。

他怕孤独,却仍旧不肯乖顺些,虚张声势的,自己也受了许多的伤,到最后也是一个人,习不习惯的也就这样孤独地一个人熬着。

肖沉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掩去眼底的情绪,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楚渊微微软了声音,劝道:“我们都很担心你……怀冰也是,其实你没必要针对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