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正文完结(第2/4页)

听到祖父祖母都这么说,徐景成虽然心中感不舍,也没有再多就此多说什么,而是提起另一件事。

“既然祖父祖母都说这是好事,那肯定真是好事,不过父亲,我哥去定北军历练的这几年,立了不少功,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本来面带笑色的新任柱国公闻言,顿时神情变得有些复杂,摇摇头道。

“现在不是我让不让你哥回来的问题,是你哥自己来信说,他不打算回来了。”

徐景成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道。

“为什么?他怎么能不回来?母亲虽然做了错事,可是圣上与太尊圣明,并没有因此而迁怒到我们这些子女身上啊。”

要是牵连到他们身上,也不会任由他哥在定北军中在短短数年间,就凭功升为校尉,让他们的妹妹跟在乐阳郡主身边,现在也已经是百户,只要他们自己不作死,将来的前程无量。

老柱国公脸色沉重的叹了口气后,接过话道。

“你哥就是因为听说你母亲所做错事之后,才会下定决心不愿再回来,他有他的顾虑,我与你祖母,还有你父亲,都曾亲自去信劝他,但他仍然坚持己见。”

为家族的未来与前程考虑,徐景年做此决定,的确是对的,也能从中看出,他在定北军的这些年,确实被历练出来了,不仅展现出自身的能力,心态也与从前明显不同。

也正因此,他们这些长辈在为其感到欣慰之余,还真心希望他能回京,在他父亲继任柱国公之位的同时,为他请封世子之位。

可是徐景年态度坚决的表示不愿再回京,表示自己难堪大任,承担不了柱国公府继承人的位置,让他们也感到无可奈何。

徐景成当然知道自家祖父既然这么说,肯定不是虚言。

“等我去拜见过母亲后,就起程去北疆,我要当面问他为什么不愿回来。”

老柱国公夫人道。

“你去看看也好,你哥前两天来信说,他马上就要成亲了,你应该还能赶得上。”

让徐景成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见到数年不见的母亲后,不用去北疆亲自问他哥,他自己就已经领会到他哥不愿回来的原因。

文氏看到数年不见的小儿子,没有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抓住他的胳膊问道。

“景成,你回京了?你哥怎么没有一起过来?是不是你祖父……告老,让你爹继承国公之位了?”

听到他母亲心中最为惦念的,永远只有他哥和爵位,徐景成对此毫不意外,也早已心如止水,态度平静的回道。

“我哥没有一起回来,祖父请辞,圣上已经批奏,父亲已经继任柱国公之位。”

听到长子没有一起回来,文氏脸上的失望毫不掩饰,随后又打起精神道。

“既然你爹已经继任国公之位,我就该是国公夫人,我当初受人蒙蔽,才会做错事,罚都罚了,这都过去四年了,也该让我回府了吧。”

看着提起自己‘该是国公夫人’时,难掩兴奋与激动的母亲,徐景成还是忍不住为祖父、祖母感不到不值。

纵然他母亲犯下差点连累全族的大罪,知道他要来庄上探望时,还会帮他细心准备东西,关心对方在庄上的生活可曾缺些什么。

可是他这位素来自诩是书香名门闺秀,看不上行伍人家,甚至也看不上他这个不善于读书,只喜练武的母亲,连问侯一声家中长辈情况的心思都没有。

“母亲,您的世子夫人都已经被剥夺,何来国公夫人,只是不管怎样,你是父亲的原配妻子,是我们母亲的事实,谁都改变不了,所以您还是安心在庄子上住着吧。”

听到小儿子的话,文氏顿时勃然大怒,抬手就想打对方耳光,只是没等她的手挥出去,徐景成就已经迅速退开。

“母亲可能忘了,几年不见,儿子已经长大,不会再任由母亲随意打骂。”

文氏气到浑身发抖,用手指着小儿子怒斥道。

“你这个逆子,我可是你母亲!”

这是文氏怎么都想像不到的场景,她这小儿子打小就性子倔强,还活波好动,想让他能安心的坐下读书写字,比什么都难,所以她没少打骂对方。

哪怕他随公公去军中后,每次回来,被她打骂的时候,也向来都是恭敬的站在那里,丝毫不敢反抗,却没料到,这次再见,对方不仅敢反抗,还敢还嘴。

看着徐景成那平静淡漠的神情,让文氏深感丢脸之余,再次施展出自己的压箱底的本事,嚎啕大哭起来。

“我真是白生养了你这个逆子一场,你个不……”

徐景成干脆利索的直接打断对方的哭诉。

“我哥即将要在军中成亲,我要赶着去喝喜酒,实在没时间在此多耽误,母亲请自便。”

文氏哭嚎声顿时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迅速上前伸出手,想要拉住已经转身的小儿子。

可是徐景成在军中多年,那身手反应当然是十分灵敏,他有意放纵对方的接近也就罢了,当他不想再放任对方时,压根就不会给对方可以接近的机会。

没能拉住儿子,文氏还是大声呵斥道。

“徐景成,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你哥将要军中成亲?他要和谁成亲?是你祖母给他定的亲?那可是我的儿子,他成亲,怎么可以略过我这个母亲?”

快速退开,没让对方抓住胳膊的徐景成转头道。

“你放心,将要与我哥成亲的姑娘是谁,连我祖父、祖母都不知道,他们如何为我哥定亲?是我哥自己求娶的,这是我这辈子最佩服他的一件事,竟然没有经过母亲的允许,给自己定下终身大事,哈哈,说什么我也要去当面向我哥表示道贺。”

这是徐景成的真心话,因为打小就不得母亲欢心,亲眼看着她是如何将一颗心都偏到他大哥身上,忽视他与妹妹,他一直很希望自己也能争取到母亲的关心与爱护,所以努力在对方面前当个任打任骂的好孩子。

这份孺慕之情,一直到当今登基前都还在,直到他在南境听说自己的母亲不知轻重,说的那些被有心人听去,会连累他们整个家族,在后来甚至还犯下差点祸及全族的大罪后,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他的母亲已经无可救药。

在对方心中,最依重的只有曾经让他很羡慕,后来让他很同情的大哥,最信任的永远只有她的娘家人,她认为值得尊敬的只有那些所谓书香门第,丝毫不曾为婆家一族的生死前程考虑,包括他们三兄妹。

这也让徐景成对自己的母亲彻底寒心,这次来见他母亲前,徐景成其实还怀着一线希望,希望他母亲在经历过这次的变故后,在心态等方面能有所改变。

就像他那深受母亲影响的兄长,定北军历练这几年后,改变极其明显,连成亲这等大事,都敢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