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老凡尔赛

窗边阳光撒入,在温疏离的黑发上洒下一圈淡淡的光晕,浅灰色的毛衣温柔可爱,下垂的眼睑留下一道暗影,从侧颜都能感受到温疏离的认真。

悄悄走过去,只见温疏离用番茄酱在盘子空余处画了一个卡通头像。

这是……他?

从来不爱拍照,更别说有Q版形象的傅大佬陷入森森疑惑。

而另一只盘子里的微笑唇,眼角痣就好认许多,肯定是温疏离自己。

将最后一笔收尾,温疏离抬起头,才发现傅琰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骄傲地展示两只盘子:“看,像不像我和你?”

傅琰唇角轻勾,眸光直直落在温疏离脸上:“像。”

温疏离知道傅琰在看他,哪里在看盘子。不满地瘪嘴:“你都没有看,太敷衍了~”

“刚才我一眼就看出你画的是我。”傅琰手圈在温疏离的腰上:“谢谢你啊,把我画得这么……可爱。”

“嘿嘿。”温疏离眉眼弯起,如得了便宜的小狐狸:“我也算是半个大触~”

“大触是什么?”傅琰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就是画画很厉害的人!”温疏离举着番茄酱科普。

“嗯,你的确很厉害。”傅琰对小孩儿坚定不移鼓励方针。

傅夺:我怎么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咳咳。”南宫谟走进厨房,听到俩人如家长跟孩子般的对话,干咳两声引起他们注意:“傅先生,阿离,你们在做什么吃的?好香!”

温疏离点了点台面上的餐盘:“牛排,奶油鸡腿蘑菇汤。”

南宫谟走过来一看,顿时嫉妒地牙根发酸。餐盘里的俩个卡通形象,肯定是傅琰和温疏离。

“你们来做客,怎么好意思让你们自己动手做饭呢?”南宫谟笑着说道:“我点了外餐,马上就送到。”

“不用了~我就爱吃老傅做的。”温疏离笑容甜腻:“你和二哥吃吧。”

南宫谟脸色微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我和小瑞有没有荣幸,能尝到傅先生的手艺。”

温疏离和傅琰坐在一边,南宫谟和封从瑞坐在对面,俩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傅琰又做了份肉酱意面。

用手机‘咔嚓咔嚓’拍下照片后,温疏离才用刀叉切割牛排。和牛的品质很好,雪花纹路清晰完美,用黄油一煎,简单佐以胡椒海盐,肉汁充盈,带着肉质特有的甘甜。

蘑菇奶油炖鸡腿肉质鲜嫩,奶香浓郁,蘑菇吸饱汤汁,软烂馥郁。

温疏离对傅琰越发满意,连饭都做得这么好吃。

神爱世人,但神对某些人总是会偏爱些。

“傅先生,你的手艺可真不错。”南宫谟恭维:“我可得向你多学习学习了。”

“你不是我,susu也不是你的。”傅琰淡淡道。

南宫谟愣了愣,错愕地看向傅琰。傅琰这话……是知道了什么,借机敲打提醒他吗?

“呵呵,当然。”回过神,南宫谟继续憨笑,掌心覆盖封从瑞的手背:“能跟小瑞在一起,我就是这世上最富有的男人,万事足矣。”

温疏离歪着脑袋,笑唇勾起:“二哥跟南宫可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怎么会轻易变心呢?”

封从瑞反手圈住南宫谟的胳膊,作小鸟依偎状:“是啊,我跟阿谟经历过的事情,可是一本书都写不完的。”

温疏离睁着大眼在俩人之间来回流转,笑嘻嘻没有说话。

吃过饭,封从瑞提议唱K。南宫谟在客厅里装了价值十几万的音响设备,足够封从瑞在家里开演唱会。

这也是封从瑞一早想好的碾压局。

他从出道就以vocal走红,能唱一般男音唱不到的key,真假音转换流畅,是技巧完美的学院派。虽然也偶有被人诟病唱商不高,不能共情。

但那都是专业人士说的,他是流量歌手,这副嗓子和脸搭配,足以让他成为现在最火最卖座的流量男solo。

开的巡演场场爆满,门票在几分钟内就售罄,是黄牛们最喜欢的男歌手。

只要温疏离肯应邀,封从瑞定能教他做人。

“好啊,正好消消食~”温疏离欣然答应。

封从瑞冷笑着走到客厅,南宫谟也想起身,被傅琰叫住:“你收拾盘子吧。”

南宫谟:“……?”

“难道让客人收?”

“不不不,您可千万别动手。”南宫谟赶紧摆手:“交给我来。”

“那就谢谢了。”傅琰起身,往客厅走。

为了刻意体现公平,封从瑞没有点自己的歌,而是点了首key很高的女声歌曲。

“左手握大地右手握着天,

掌纹裂出了十方的闪电。

把时光匆匆兑换成了年,

三千世如所不见。

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

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

封从瑞眉头微皱,双手捧着话筒,神情专注。嗓音空灵,婉转,但这首歌从起调开始就很高,还倔强地没有任何降调。

于是在还没进入副歌前,封从瑞就唱劈了。

温疏离瞳孔微微震动,‘落雪’变‘雪崩’liao。

封从瑞捂着嘴咳嗽两声,梗着脖子为唱劈找借口:“屋里的暖气开得太足,嗓子有些干。”

“是啊。”温疏离笑着点头,没有下封从瑞的面子。

“你要来唱一首吗?”封从瑞将话筒递给温疏离,势必要将温疏离一块拉下来。

“我唱歌不大好。”温疏离摆摆手。

“没事儿,就是饭后娱乐活动,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封从瑞见傅琰也走进客厅,越发起劲地鼓动温疏离。

将麦克风强行塞进温疏离手里,让温疏离不能拒绝。

“那我清唱吧。”温疏离将麦克举到唇前,微吐口气:

“I do the same thing I told you that I never would

I told you I'd change even when I knew I never could

I know that I can't find nobody else as good as you

I need you to stay need you to stay hey

(我曾说我有所不为如今却出尔反尔

我曾说我会改变纵使我深知我死性难改

我知道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渴求你的驻足)

I get drunk wake up I'm wasted still

I realize the time that I wasted here

I feel like you can't feel the way I feel

Oh I'll be fucked up if you can't be right here

(我在醉溺与酒醒中徒耗时光

我察觉到时光已然不足

我预感你并不与我感同身受

若你陪伴不再一切将混乱不堪)

……”

温疏离微微垂眸,黑发乖顺地垂在脸颊旁,红唇轻启,嗓音清亮混合歌词中面对爱人的堕落与彷徨。

仅仅从歌声中便能感受到不谙人事的少年遇到爱情挫折时,惶恐想要逃脱,靠酒精麻痹自己,最后还是无法忘怀的伤痛。

刚才那句‘我唱歌不大好’是老凡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