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开花塞肉荷叶金针云耳蒸滑鸡……

温崇月说:“我想, 无论原句,还是现在的语境,应该都不会是名词。”

夏皎:“……咦。”

温崇月若有思:“唯一的区在于, 一个是被喂草, 另一个是被草。”

夏皎叫起来:“温师!你你你你你——”

她早就知道温崇月d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他平时从不说脏话,礼貌温和,但某些事情上, 偶尔像是换了人格,热衷一些下流话, 臊得夏皎脸红耳热, 说不出口。

但现在是白耶,就算是狼人和吸血鬼也不能暴露本性的大白。

夏皎谴责地看着对方, 温崇月只是, 用手腕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好了, 出去陪陪温泉或者小虾米。寿星今不用动手, 只等着吃饭。”

夏皎这才出去。

生日蛋糕已经到了, 暂时被放在另一个房间, 保护起来,只猫咪都喜欢蛋糕的香味, 得提防这只小坏蛋,免得被他们打翻。

夏皎去阳台上认真地看了一圈自己种的花, 该浇水的浇浇水, 需要挪位置的悄悄挪位置, 让每一个喜欢太阳的叶片都能均等地享受到光芒。

太阳温暖和煦,她哼着歌,隔着玻璃窗, 冷不丁地瞧见楼下的陈昼仁和江晚橘人。

俩人原本各各的,忽然,陈昼仁加快步伐,向江晚橘伸手,像是一个要牵手的动,江晚橘顿了顿,把手里的水瓶递给对方。俩人一人捏水瓶一端,有些怪异地并肩。

夏皎收回视线,小猫咪在桌上打打闹闹,她只手,一手一猫,吃力地将只大猫崽子搬下来。

她闲来无事,踱着步子,又溜进了厨房,温崇月拿了新鲜的瓠瓜,端表层有着绒绒的毛,又粗又长又直,正在削皮。

夏皎脱口而出:“瓠子?”

熟悉的蔬菜,妈妈喜欢拿来炒虾仁吃,夏皎很难分辨它和葫芦和西葫芦的区。

“嗯,”温崇月回应她,“上海、宁波还有苏锡常这边,还叫它’夜开花’。”

“哇,”夏皎由衷慨,情不自禁,“好涩涩的名字。”

温崇月原本正在找合适的削皮工具,闻言,看着夏皎,沉吟片刻:“皎皎。”

夏皎:“嗯?”

温崇月赞叹:“你的联想能力很好,我很喜欢。”

夏皎:“……”

温崇月买的瓠瓜嫩生生,都不用削皮刀,他自己用刀背轻轻刮,一层嫩嫩绿的皮就下来了,不留丝毫翠色,干干净净。

夏皎认真地看温崇月切瓠瓜,他切的也均匀,半指长短,白生生的,一段跟一段,中间的瓤掏干净,用调羹将事先剁碎的肉糜填进去,塞紧。

夏皎:“嗯?像做茄盒一样炸吗?”

温崇月摇头:“先炸,再拿水炖煮、收汁。”

只是听他简单地讲一讲做法,夏皎的口水已经快要流下来了。温崇月了:“等会炸好了你先尝一个?味道也不错。”

夏皎连连点头。

她没能一直守在厨房中等待温师的投喂,客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猫咪咪呜咪呜地叫着,全当提醒,夏皎不得不出去,认真接电话:“爸爸?”

打电话的是温父,语态平和地祝夏皎生日快乐,询她是否收到自己的礼——生日礼是昨签收的,一条有着山茶花的套裙,还有一份裱好的画,是夏皎喜欢的某艺术家的品,还留有签名,夏皎很喜欢,已经挂在房子中。

不过裙子被放到衣柜里了,她想不出来自己什么场合适合穿它。

夏皎向对方道谢,拿着手机跑到厨房中,举着手机让温崇月和温启铭也聊了一些。温崇月照例嘱托父亲注意吃药和散步,末了,才说一句:“以后皎皎的礼,不用她挑。”

夏皎听不清楚对说了什么,只听见温崇月态度坚决地补充一句:“我明白您对当年的事情有愧疚……嗯,妹妹夭折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好,嗯,再见。”

夏皎:“什么妹妹?”

温崇月看着她的睛,只是低头,安抚:“没事,明再讲这个。”

夏皎乖乖地喔一声,她一直很听话,如果谈话的另一方不想继续,她就绝对不会追到底。

温崇月坚持不让“寿星”动手,等江晚橘和陈昼仁拎着水果和啤酒回来后,夏皎就去客厅和江晚橘一块儿开心地打起了游戏。俩人玩了会儿“双人成行”,一人身边挨一只小猫咪,而厨房中,陈昼仁和温崇月俩人,一边洗菜、切菜,一边聊。

陈昼仁意有指:“最近小姨经常往温叔住的地方去。”

温崇月没有抬,他低低一声应。

陈昼仁说:“温叔好人,不过在这些是非上分的也清楚……”

新鲜的圣女果在水龙头下洗得干干净净,陈昼仁说:“你我都明白,小姨一直对那个没有活下来的妹妹耿耿于怀……她将宋萧当亲女儿,有点魔怔了。”

温崇月叹气:“昼仁,今是皎皎生日,不谈这个。”

陈昼仁说:“抱歉。”

说起来也奇怪,先前温崇月并不在意这些忌讳或者什么,现在在关于皎皎的事情上,却不得不慎重。

温崇月不信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却不愿意在皎皎生日时候提这些有些糟糕的事情。

他想,或许只是不想让这些糟糕的谈话影响到生日的氛围。

白家人笃信风水、迷信,白若琅同样如此。温崇月不赞赏她的行为,如今却下意识规避开有可能和皎皎“犯讳”的东西。

有了陈昼仁帮忙,今日的生日餐做得满满当当。

荷叶金针云耳蒸滑鸡、芋头蒸鸭、凤包翅、白灼九虾、咕噜肉、夜开花塞肉。

位男性都是“肉食动”,不过皎皎偏好素食,吃不得太多的肉,温崇月也做了番茄丝瓜筋煲、蘸水茄子、松仁玉米、草莓芝麻菜沙拉、迷迭香烤风琴土豆……

夏皎吃得开心,在座的除了陈昼仁,一个是她的丈夫,另一个是她多年好友,几乎没有什么避讳,几杯啤酒下肚,难得打开了话匣子,开心地分享自己工上遇到的趣事。

温崇月含听着。

他第一次见朋友前的夏皎,大概是受到酒精和气氛双重影响,谈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时,夏皎开心到举起双手,像是一个不用手势就说不了话的意大利人。

她喝酒喝得太早了,以至于许愿的时候已经有一点点醉了,温崇月亲自推过来蛋糕,点上蜡烛,关掉灯。

夏皎合拢双手,闭上睛:“我想要温师恢复到——”

温崇月打断她,提醒这个有些醉的小酒鬼:“皎皎,默念,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夏皎迷茫地一声“咦”,虽然不太懂,但还是乖乖地听话,不出声,默默许愿,然后鼓起一口气吹掉有蜡烛,温崇月打开灯,扶着夏皎的手切蛋糕。

夏皎受到温师手掌的温度和力度,温暖舒适,她想整个人都贴上去,让这温度顺着她的头顶一路往下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