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黑化驸马(5)

司马清甚至觉得,当初母妃订下她和邓家的婚事就不对,南阳邓氏虽是名门望族,可他家子嗣支脉太过繁盛,邓二郎虽是嫡系出身,可上头还有个出类拔萃的大哥,深受邓氏族老的肯定,家主之位非他莫属。

邓二郎相貌俊美,在洛阳也是无数姑子心中的如意郎君,这样的人物青睐自己,司马清很是得意。

她贵为公主,身份尊贵,和邓氏联姻更是锦上添花。

但邓二郎如今瘸了,一切就都不同了。

试问她一个尊贵的皇家公主,怎么能嫁给身有残疾之人?万一,万一他那方面也出了问题,别说她有多嫌弃了,将来若无子嗣,她更不能在邓氏家族里占有一席之地。

他怎么不直接死了呢!坠马死了就干净了,也省的连累自己。

趴在桌上哭了一会儿,司马清擦干眼泪,起身冷冷的看向贴身婢女烟翠,吩咐:“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你随本公主去面见母妃。”

这时的司马清理智回归,脸色阴沉。

“是。”烟翠不敢多言,公主实比外在表现的还可怕。

九公主直接去了宫中那座修建在水池中的华丽宫殿,王贵妃圣宠不衰,她的住处也别具一格,是建在人工湖上的一座华美宫殿。

司马清进了王贵妃的寝殿,看向榻上的贵妃,她始终维持的淡雅表情终于崩溃,泪眼朦胧的扑到贵妃怀里。

王贵妃示意殿内的婢女内侍都退出去。

“母妃,您还要清清嫁给邓二郎吗?我不愿意。”她垂下眼,泪珠噙在眼眶里。

王贵妃瞧见了女儿眼中的不满和羞恼,她心疼极了,顾虑道:“邓氏是百年豪族,当初母妃好不容易才说动了陛下,才有了这门婚事。你也知道母妃出身不好,在外面没有根基,常被洛阳权贵暗地嘲讽。母妃不想你将来也为人诟病,当了邓氏的媳妇,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与宫中其他嫔妃相比,王巧娘不算聪明,没有靠山,她唯独倚靠的是自身的美貌,陈汉帝爱极了她,宫中背地里等着看她笑话的大有人在。然而时光好似特别宽待王巧娘,年过三十的她珠圆玉润,比之刚入宫那会儿,王巧娘从青涩步入成熟,就如打磨圆滑的珍珠,陈汉帝非但不觉得腻味,反而痴迷不已。

司马清摇头,笃定说:“可是他瘸了,母妃舍得让女儿嫁过去受罪?”

怎么能是受罪呢,那邓二郎王贵妃也见过,样貌和品行在洛阳贵族子弟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便是身体!体有疾,凭着他对司马清的爱慕,只会加倍的疼惜她。

她们母女如今的富贵都是陛下赏赐,陛下年纪大了,一旦发生点事,王贵妃根本护不住司马清。

邓氏乃是百年豪门,族中嫡脉的媳妇都是顶尖豪门的贵女,那些贵女甚至不屑于嫁给皇室。司马清能嫁入邓氏的嫡脉,她有什么委屈的?

王贵妃那点心思并没有说出口,她看得出来,女儿是铁了心看不上邓二郎。

眼看司马清哭成了泪人,王贵妃的想法就变了。

也罢,就依着她吧。

“那也可以,本宫去和陛下说说,这桩婚事兴许有些变故……”

司马清满意了,她那位父皇最是宠爱母妃,只要母妃开口,此事就有转机。

司马清破涕为笑,起身行礼道:“那女儿就不打扰母妃了,多谢母妃为我着想。”

王贵妃还想拉着她说些话,司马清却心里想着事,转身就跑出去了。王贵妃面露失落,陛下新纳了个美人,已经好些天没来看过她,她成日寂寞,好不容易见到女儿,没说上两句话司马清就走了。司马清出了莲华宫,直奔着宫门外走。

她在洛阳有一处府邸,是父皇赏赐给她的,府邸里只有些打扫的下人,司马清到了宫外的府邸,命人将王氏唤来。不多时,一名穿金戴银的妇人被领了进来,她一进屋,烟翠立刻从外面把门关上。

屋内只有司马清和王氏二人。

王氏说:“清清,外面都传言你要嫁给邓家的那个瘸子,你怎么能答应呢!”

王氏不提还好,司马清烦闷的睁开眼,冷笑道:“母妃不会眼睁睁看着我跳进火坑的。”

她嘴里的母妃正是王氏的姐姐的王巧娘。

王氏眼中闪过不满,心里对宫里的王贵妃更是嫉恨交加。王巧娘当年抢了陛下,现在又抢了她的女儿,她怎么事事都要抢妹妹的?

王氏笃定当年要是陛下先看到了她,看上的也是自己,她和姐姐的相貌可是有五分相似,陛下喜欢姐姐,自然也应该对她有些意思。肯定是姐姐当初在陛下跟前说了她的坏话,才没能让自己也入宫。

以前的事就算了,王巧娘还要跟她抢女儿,王氏就是不能坐视不理!

“清清,我才是你的亲娘。我姐姐跟骆情那个小贱人一样,都是个没良心的。”

啪!

王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司马清揉了揉扇疼了的手心,眼中满是厌弃和隐晦的!情绪:“不是跟你说,休要提起这事,你是想连累我跟你一起倒霉么?”说着说着,司马清崩溃的哭了出来:“都怪你,你不出现多好,我可是当朝九公主……”

司马清想起了幼时曾听小宫女提起过,说她姨娘的女儿生的眉眼都像极了王贵妃,反而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容貌寻常。

王氏的出现,彻底揭开了司马清的伤疤,她不是没想过杀人灭口,可她害怕王氏留了后手,只能先用荣华富贵封住王氏的口,再徐徐图之。

突然,司马清止住了啼哭,她冷飕飕的瞟了王氏一眼,说:“她叫骆情是么?”

王氏有些怕了她,两人虽有血脉,但身份天壤地别。

她点头:“是。”

“去把她带来洛阳,她应该生的也很美吧?”

王氏不知司马清要做什么,但是提起骆情,王氏得意道:“那个贱蹄子早就跟着她爹走了,这会儿不知道在哪吃糠咽菜,过着苦日子。”

骆争都能把官丢了,他做生意也成不了事,加上骆情这么个拖油瓶,日子过得肯定苦上加苦。

王氏恨不得立马出现在两人跟前耀武扬威。

她还想指着骆争的鼻子数落他,当年休了她是大大的一件错事,她如今的富贵根本不是那对父女能想象的。

司马清能猜到王氏在想什么,她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哼声,语气命令道:“把她带来洛阳,想法子让邓二郎和她弄出点事来,等到东窗事发了,邓家还有脸尚我这个公主么?”

在司马清看来,王氏养的那个骆情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破落户,乍一看到邓家的权势富贵,心猿意马之下,两人未必不会发生什么。而且王氏说了,骆情和自己生的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