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第2/6页)

但若是陛下有意,这私下自己弄一弄,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

那可是太后期待了许久的婚事,便是和男子,也无甚大碍了。

好歹莫惊春,还能收一收陛下胡来的神通。

而这个消息,到了夜间,就传入了莫惊春的耳中。

无他,徐素梅回家后,便着人在垂花门等着,一听着二郎回来,就直接将人往里面请。

莫惊春:“……”

他当然记得正始帝的话。

可是距离陛下的求亲,已经过去两年,莫惊春从刘昊处得知,陛下的偏执和完美癖好,已经逼疯了好几个裁缝和內侍,那私下的折腾还多得是呢。

这让莫惊春不寒而栗,不敢再问。

咳,颇有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感觉。

而且两年过去,此事在莫惊春记忆中已经淡化,只以为陛下是打算在口头上说一说。

不得不承认,莫惊春在思忖到这点时,是曾悄悄松了口气的。

只是莫惊春万万没想到,原来此事还能在这里埋伏着,冷不丁炸他一波。莫惊春从院里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都是嗡嗡的。

他可不敢再回想徐素梅那温柔表情下的胁迫,尤其是莫惊春居然没将此事告知她,反而是拖延到今日被太后叫去宫中才知道,且这其中,还有桃娘和大皇子……莫惊春想想都有些窒息。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冷不丁的,精怪突然在莫惊春的耳边出声。

精怪已经许久没有发布过任务,也基本不出声了,但是这两年来,它还是偶尔会和莫惊春说话,尤其是正始帝越来越平静,也几乎不再暴躁和流露出凶煞一面时,莫惊春已经感觉离精怪离开的日子不远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过,就是两年。

莫惊春回到墨香院,抹了把脸,只觉得上值都没有刚才在徐素梅院子里那短暂的一刻钟劳累。

“夫子。”

角落里,有人幽幽地出声。

莫惊春坐在桌边吃茶,也幽幽地说道:“陛下,您不觉得,您应该解释点什么吗?”

公冶启踱步在莫惊春的身旁坐下,脸上难得有些忐忑,又有些好笑,他捂着脸,无奈地将之前和太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尽管是因缘巧合,但莫惊春也觉得,太后会误解再正常不过。

莫惊春无奈地说道:“陛下,换做是谁,在听了您长达两年都没有动作的话,都会误以为您是想要寻求帮忙,或者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正始帝就一抬手,将莫惊春给搂了过来,两人的椅子间本来是有所间隔,结果被这生生一拖,莫惊春险些栽倒在地上。即便他打算稳住自己,但帝王是故意如此,莫惊春在意识到正始帝的意图后,好笑又无奈地泄去力气。

莫惊春稳稳地靠在正始帝的臂膀上,嘲弄地说道:“陛下,您若是想要臣做出小鸟依人的姿态,却也不是不行。只是提前知会一声,可莫要如此专断。”

正始帝淡定地说道:“君王,岂非这世上最是专断的人?”

莫惊春隐晦地摇了摇头,被正始帝捕捉到这小小的动作,硬是要在他的脸上留下个咬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除。莫惊春和正始帝过了几招,这才得以坐了回去,顶着脸上的牙印,平静地说道:“陛下,臣是不会参加公开的婚事。”

正始帝委屈地说道:“可是夫子已经答应过寡人了。”

莫惊春的额头似乎要爆出青筋,隐忍地说道:“臣确实是在两年前曾经答应过您,可那是两年前!而且,如果照着太后的意思,难道陛下想要让诸王都参与进来吗?”

徐素梅与他所说的,自然是太后的初步打算。

尽管太后也没想大办特办,可是小半个在京城的皇室总归是有的。

而莫惊春绝对不会出席这样的婚事。

正始帝沉默,稍微一想,也不由得流露出杀意。

莫惊春按住。

杀意就不必了。

莫惊春抹了把脸,叹息着说道:“陛下,既然您其实……还是有着这个心思的,为何花费了两年之久,臣还以为,您已经放下这个打算了。”

正始帝先是说了一句“绝无可能”,然后才慢吞吞地说道:“寡人总归是对您不住,至少在这婚事上,总想着再完美些,再得体些,让您高兴才好。”

而这世上,哪有真的绝对完美的事情呢?

即便正始帝是皇帝,可他也无法苛求到十全十美。

刚决定好的事情,下一刻又觉得不够美好,前一日觉得已经是尽善尽美,可是过了两日,帝王又觉得不满意。

正始帝想一出是一出,底下的人这两年其实已经折腾得半死。

【婚前恐慌症】

精怪冷不丁地说道。

莫惊春的眼神茫然了一瞬,这是什么?

【有些人在结婚之前,就会有类似的症状,具体表现为突然悔婚,心律不齐,恐慌焦虑,更严重的会得抑郁症,公冶启的表象极其符合】

莫惊春:“……”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

但说到正始帝的恐慌……

不管是从求亲,还是到这婚事的准备,完全看不出来公冶启的余裕。

仿佛对正始帝来说,这世间一切的事情都尽在把握中,可唯独莫惊春的事情,仍然会牵引他的心神动摇,甚至如同每一个普通人,寻常人一般会有担忧,困惑。只是身为公冶启,他的应激,他的反应,会比其他人表现得更为离谱些。

就连莫惊春也没想到,正始帝居然是因为这般的缘故,所以才等待了足足两年的时间。

亏他还以为……

莫惊春笑了笑,“陛下,您觉得,臣会在乎这些表面的功夫吗?”

正始帝:“夫子确实不在乎,可这世上的人,看的,不就是这些表面的功夫吗?”他的语气淡淡,却是实在。

莫惊春扑哧一声,笑得更是开怀,他叹息着说道,“陛下啊陛下,您是想要一个为了旁人的眼光而去装扮的婚事,还是想要一个,只有我们两人,只有彼此才知道的婚事?难道这所谓婚事,是为了别人而举办的吗?臣要的,只是您罢了。”

正始帝微顿,看着主动依偎过来的莫惊春。

夫子的手指摩挲着帝王脖颈上的项圈,似笑非笑地说道:“您,不也是属于臣的吗?”公冶启脸上的漠然被一点点敲碎,剥落出底下的狂热和偏执,他将莫惊春拦腰抱了起来,一并滚上床榻。

他压在莫惊春的身上,露出兽性的一面。

“这可是您说的。”

公冶启狠狠地咬住身下人的肩头,在重重叠叠的痕迹上,再烙下印痕。

一道,又是一道。

姬府上,正是一副张灯结彩的模样。

大红的灯笼挂满了屋檐,就连大门口的石像都被扫得泛光,两盏大大的红灯笼高挂着,随着秋风摇动,喜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