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豢养神明阿瑟修7 像狗一样。(二合一……(第2/3页)

荣简徒劳地想要张口,却因为所有事情发生得太快,耳边产生了耳鸣。

好在耳鸣只持续了几秒,荣简再次恢复听力的时候,只听到无数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古怪的人能想到的最为恐怖的交响乐。

荣简茫然地抬起头,这才看清,刚刚神明制造出的巨型冰棱在那一瞬间,刺穿了观察台上的那个弓箭手,弓箭手的血液从高台上落下,滴在了荣简的身边。

同时,本用一手便轻易地抱住她的神明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祂’以抱着她的姿势,慢慢地单膝跪下。

荣简听到对方的喘息粗重,痛苦又艰难。

她茫然地低头,在对方下意识搂紧她的同时,看向了眼前突然出现的手。

阿瑟修的手还和她记忆中的一样,白皙修长,只不过现下满是泥泞与血液。

但即便如此,荣简依旧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抓住了对方的手,她看着刚刚那一瞬间崩裂成碎片的怪物们重新凝聚起来,心中的绝望升起。

但下一秒,不知在什么地方,荣简听到了一声很清楚的‘滴,为宿主开启保命空间。’

荣简:……?

她正准备去深究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突然失重,整个得掉落下去。

荣简:……别再来一次高空坠楼了!

她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一手抓着神明的手,一手狼狈地搂住了对方的身体,看到周边的场景飞速变化,但是怪物却消失不见。

在坠落的同时,她能感觉到神明突然动了,‘祂’显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却下意识地把荣简抱在了怀中,是一个下意识的保护动作。

在察觉到那是个保护动作的一刻,荣简的内心,传来了不知何处而来,却莫名熟悉的心悸与酸涩。

不过好在,这样的自由落体很快结束,两人摔倒在了坚实的土地上。

——阿瑟修垫底,荣简则结实地摔在了‘祂’的身上。

由此,她近乎毫发无伤,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立刻紧张地开始看周边的构造。

这方的土地青葱,几乎能称得上山清水秀,更夸张的是,就在荣简走路只要两三分钟的近处,肉眼所见一条有鱼儿蹦跳的小河,与刚刚战斗之处那方的寸草不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荣简看着那绿色,本身懵圈又紧张的心情都平和了不少,她反复确认在肉眼可以看见的范围之内,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时候,才暂且放下心来。

她蹲下身,开始察看从刚才起就不再动弹的神明。

令她讶异的是,对方脸上那些可怖又古怪的獠牙已经褪去,整张脸重新变得如造物主最为精心的作品一般完美,在‘祂’脸上残留的血液也只是像给这张脸加上了更多破损的美感而已。

而现在,‘祂’失去了知觉,本身如玫瑰般饱满而润色的嘴唇也变得苍白起来。

其余的身体部位,荣简则觉得对方苍白到像是要消失了。

荣简:……等等,怎么还真在消失啊?

她比自己所想的更快得扑了过去,立刻拉住了神明的手,这才感觉到在这些皮肤的空隙里,居然有不少晶莹的物质正在往空气里流逝。

毫无疑问地,荣简明白,神明正在死去。

女孩子跌坐在地上,她脸色煞白地思考所看到的一切,在大脑的一角之中,她又很清楚地认知道,眼前这位不确定因素,才是目前这个环境下,自己最大的威胁。

所以,‘祂’的死亡,对她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

但是……

人心是肉长的,荣简从不否认,眼前这位神明在他们的第二次见面中,就准备杀死她,但对方也在刚刚的灾难中,把她救了下来,甚至在坠落的无意识条件下,把她护在怀里。

至少,一恩一仇,也算互相抵消了。

荣简这么想着,也明白现下最简单的做法,是任由神明的状态继续,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再休息一会儿,便可以站起来,再琢磨一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靠河的话可以抓鱼烤着补充体力,那方还有树木,她也能砍下树枝配以点燃的魔法……

荣简的脑子机械地转动着,却发现自己对于这些应该立刻实行的事情,没有任何想法,她舔了舔嘴唇,终于在行动起来与帮助神明的平衡点上,想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

“你好。”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开口,几乎有些诡异,她说道:

“这里是……你的地方吗,你是什么……人?”

她毫不怀疑,自己之前在生死关头刹那听到的声音并不是错觉,那个声音给了她现下这个足以喘息的庇护所,而‘TA’……

荣简:……妈的这不会是我作为穿越者的金手指吧,你咋不早来呢?

她咽了口口水,在没听到回复后,继续发问:

“你可以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到底是谁?”

半晌,在尝试多次不同方法的询问后,荣简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她烦躁地挑了挑眉毛,只能不情不愿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已经奄奄一息的神明身上。

‘祂’的生命实在流逝得太快,荣简沉默地看着对方已经不会动弹的手,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决定依旧不做动作,但却没有放开对方的手。

而大概一分钟后,对方的手从荣简的手里掉落——

准确来说,不是掉落,而是荣简已经握不住阿瑟修的手了。

‘祂’的手已经呈现出透明的状态,在阳光下几乎就是个可笑的投影。

荣简低头,看着那只手,她在心里暗数三秒,终于破罐子破摔地想到:

他妈的,我就是想救人——神,这又不犯法,再怎么也有知恩图报的说法,‘祂’总不能一好就把我杀了吧!

确定下来这个之后,荣简的动作都快了很多,她面无表情地扒拉了一下手指上的绷带。

说起来,这绑带下的伤口,也是对方咬出来的。

既然之前柏家要让对方感觉到她的血,神明自己也渴求过这样的血液,那至少血液对对方来说,应该是有点用的。

荣简一边不太确定地反复思考,一边试探着放在了对方的唇部。

‘祂’的嘴唇还是柔软的,但是内里的温度也在下降,荣简记忆中那几乎滚烫的口腔也开始变得干燥而有些凉意。

伤口上还颤颤巍巍地带着点血滴子,但是银发的神明一动不动,像是已是一个死物。

荣简几乎觉得头疼起来,她把手收回来,反复打量半晌之后,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上牙,开始把自己已经将近止血的小伤口咬开。

她小心翼翼地含了自己一小口的血液,忍着生理上的恶心感,她慢慢上前,凑到了神明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