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第3/7页)

“是!”

同一时间内,留在和记总部的霍文鹰听到门外突然传来剧烈响动,迅速按住程北拔枪的手,将他推进浴室:“如果情况有变,你从浴室窗户爬出去通知陈老头。”

程北:“你怎么办?”

霍文鹰:“我没真正把向阳集团转给佛手文,他想彻底得手就不会立刻要我的命。”

话音一落便将浴室门锁上,转身回客厅,见到带领众人进来的佛手文。

霍文鹰皱眉,满脸不悦:“有事?”

佛手文坐下来:“你最近领着弟兄们毫无节制地挑衅号码帮,死伤不少兄弟,导致怨言沸天。他们请我重新出山,来坐镇和记。现在我来这里,是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拿我和记当你复仇的枪使?”

霍文鹰:“别说得这么难听,我把价值几个亿的公司拱手送你,买你一个和记——就当我花钱雇群不要命的打手帮我复仇好了,还是说你们命贵,几个亿都不够?”

“你!”佛手文的左臂右膀不忿,被他拦下。

霍文鹰拿起根雪茄剪开、点燃,抽了口,满脸挑衅、口气嚣张:“生气了?那算了,把我公司还回来,和记还给你们,反正也不听话,能力也不行,这都搞不定号码帮那群废物!”

佛手文:“你和号码帮有仇?”

霍文鹰冷笑:“问问刀疤英对我父亲做过什么?”

佛手文:“为你父亲报仇?”

霍文鹰:“父亲对我恩重如山。”

“哈哈哈……”佛手文突然大笑,拍着椅子扶手说:“你是为你姘头报仇吧,你身边那个姓程的二椅子,以前在青山红馆待过。这么说来,霍景山还是你仇人,该不会他的死有你一份?真是冲冠一怒为蓝颜,霍少至情至性。”

霍文鹰手指一缩,垂眼,再抬眼时大方承认:“是真是假又如何?跟我们的合作有关系?还是你想去道上说我不孝?”

佛手文握着扶手:“我希望你能主动退出和记,把向阳集团完全让给我。”

霍文鹰:“你是不是癫了?”

佛手文:“不给也行,反正你在我手里。”

霍文鹰:“文叔想不顾道义黑吃黑?”

佛手文:“错,我从开始就等着你主动掉进来,你以为你们在粤江市闹出的那番动静,宋先生会饶过你们?”

霍文鹰神色一震:“你是宋先生的人?!等等,那号码帮——”

佛手文双手交握,笑得老谋深算:“都是宋先生的人。号码帮表面是港城资本的人,和记帮一些达官权贵处理些见不得人的小事,所以一半漂白,一半还在黑暗里,表面号码帮和和记斗得不可开交,实际都是宋先生的筹谋。”

霍文鹰握紧拳头,不敢置信:“这段时间,我利用和记斗号码帮,你们都看在眼里?”

佛手文:“宋先生需要你们牵住调查他的警方的方向。”

霍文鹰低声:“他知道警察一直在追查他,利用和记和号码帮互斗转移警察的注意力……但我不明白,两个黑帮社团互斗能转移什么注意?”

佛手文笑了,“因为接下来,港城十八区将有程度不一的动乱发生,大量消耗警力,使他们无暇顾及被绑架的全港富豪。”

“而在这之前,为避免你们猜到宋先生的目的,令警方有充足时间扼制黑帮社团,导致计划失败,就只能做出互斗的假象给你们看了。”

“原来如此。”

他们猜到宋先生的计划,对方也能猜到他们的行动并加以利用。

***

晚9点56分,HK十八区各地繁华街头不约而同出现动乱。

有飞车党冲上街抢东西,引交警追击,途中却被埋伏暴打致重伤。有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辍学混混学古惑仔上街斗殴,砸一条街的路边摊,造成交通堵塞。更有劫匪蒙面抢劫街头金店,有黑社会举着砍刀当街追杀他人,将其围堵街头,乱刀砍死,场面尤为血腥残忍。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都被报至警局。

警局电话热线被打爆,无数警车闪着红蓝二色的警灯在尖锐的鸣笛声中风驰电掣地开出警署,奔向事发地点,以至于警署第二天才发现全港富豪被绑。

这是混乱的一夜,也是HK动荡的开始。

***

时间回到两小时前,晚7点56分。

昂贵食材送至伊甸园五楼,后厨依旧忙得热火朝天,准备百来个人的宵夜,李瓒在众人忙乱时分寻到机会再度溜走,和躲藏起来的楼吉会合。

楼吉:“我之前探过伊甸园多次,每次止步于地面一楼,到处设监控,还把我的照片放在监控室里对比,一方面说明他防着我,另一方面表明伊甸园里有重要的东西,不能被我发现。”

李瓒面无表情:“程凯蒂珍藏的凯蒂公仔就收藏在五楼张云的房间里。”

楼吉满头雾水:“跟我说的内容有什么联系吗?”

李瓒:“收藏品包括藏着程凯蒂尸块的公仔。”

“……”楼吉摸着鼻子说:“你知道啊。”

“藏尸的公仔不是霍文鹰他们干的,就只能是你。”

“好吧,我花了大价钱买通伊甸园的服务生,直达五楼张云的房间偷出凯蒂公仔,期间没逗留,耗费时长不超过五分钟,还差点被交代在这里。我是真不熟悉。”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来到五楼。

李瓒顿住脚步:“楼内宾客被赶走,雇佣兵也少了一半,监控到处都是,照理来说,我们刷卡进来应该被发现了才对。”

他侧耳倾听:“没有动静。”

安静得不寻常。

楼吉:“内部系统被入侵,监控和刷卡记录能屏蔽二十分钟。你家那位找了个顶级黑客帮的忙,赵颜里和他一起,在女子教堂附近。”

李瓒在这儿工作几天,已然摸清建筑建构,轻车熟路前往张云的房间,闻言头也不回地问:“为什么把赵颜里拉下水?”

“顺手。”楼吉走路像猫,踮着脚尖似的,轻盈无声。“她会被灭口,我带走她,当日行一善,顺便教她认清世界黑暗的本质,别跟打了鸡血一样天天逮着你愤世嫉俗。”

李瓒瞟了眼楼吉,后者敏锐察觉到,回以一笑:“弟弟,哥帮你找回场子呢。”

李瓒扬起嘴角,承了他这做大哥的情。

他们停在一扇镶金边、嵌金粉的大门,敲了六下,门很快被披头散发的张云拉开,她神色警惕而恐惧,四下张望,将人拉进来,在屋里不停踱步,时不时掀开沙发毯子、柜子等物品。

张云压着嗓音:“我屋里有监控和监听器。”她拉开桌面一块黑布,下面全是的监控针头和监听器:“我上午搜出来的,以前也监控、监听,但没这么多,我时不时会拆卸掉,然后假装不知情。宋先生知道我知道,也假装不知道,他喜欢会饶人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