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厨房

宋白咳嗽起来, 他以手抵着唇,因发烧而脸上有些病态苍白。

“雄主!”萨丁连忙把水果撤下去,便携桌折下, 焦急地给宋白抚着后背顺气。

宋白发烧, 身体高热, 病号服的扣子都没系好, 随着咳嗽的动作,若隐若现露出紧实有致的腹肌。

蓦然想起雄主在健身房挥洒汗水的样子,萨丁的脸猛然一红, 别开脸, 把薄被扯上来,要给他盖上。

宋白按住了萨丁的手, 虽然生病使他额上满是汗水, 可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我一点也不冷,这么急着给我盖被子么?”

雄主的手很热, 热度在萨丁的手背上, 像火烧灼。

“没、没什么。”萨丁勉强镇定。

宋白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连被子带萨丁的手,都挪开了,他看了看温度:“这么热, 上衣还不如不穿了。”

说着, 竟然真的自顾自地要脱下来。

“雄主!”萨丁声音很慌, 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红晕, 他急哄哄地上来, 就把即将脱下的衣服给宋白重新穿上。

动作拉扯间,薄薄的病号服到底是扯掉了, 露出宋白这段时间充分锻炼的成果。

萨丁是真的没眼看了,也不顾自己冷漠的形象,啊地一声扎进被子上,装死。

宋白哈哈大笑,顺着他头发,慢慢抚到萨丁的后颈上。

萨丁一直装死,可是那红色却悄悄爬上了露出头发的白皙耳尖。

“你雄主,就让你这样看不下去?”

虽然是问句,那音调里却透着淡淡的傲气。

萨丁向来实话实说,他不好意思地从被子里起来,摇了摇头。

“雄主,衣服穿上,可以吗?”

“行啊。”

雄主竟然这么好说话,萨丁刚想说些感激的话,只听宋白道:“可我病成这样了,你不得来帮我?”

怯意一时间又浮上心头,萨丁咬着牙,捡起病号服,嗖地转过身去,背对雄主,展平上面的褶皱。

都结婚一年半了,最亲密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做过,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萨丁这么劝自己,却无法阻止手中抓着的蓝白条纹的上衣微微颤抖。

“之前还胆子挺大,现在怎么跟个兔子似的。”

萨丁知道,雄主说的是他上回作死,穿套装的事。

“上次,”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像自知做错事的虫崽一样:“和现在怎么能一样……”

诱惑,是怕失宠。被诱惑,却是他定力太差,心里总多些有的没的。

萨丁啊地一声,只感觉身体在向后仰,等落入雄主的怀抱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宋白把他从背后抱住,环着他的强健躯体上带着干燥的温暖的热度。

宋白头搁在萨丁肩上,脸贴着他耳侧,笑声隆隆的,“有什么不一样,还是你雄主现在更有魅力?”

低沉的笑意在萨丁的耳侧隆隆响起,虽然脸上生热,萨丁却感觉心情平静了几分。

怎么能是他定力差,分明是雄主魅力太大。

于是点头称是。

宋白反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还会调戏我了。”

萨丁手搭在雄主环着他手上,清冷的声音里满是认真,“雄主一直很特别。”

宋白心情极好,薄唇勾起,把手里的东西戴在萨丁的脖子上。

“咦?”看清楚雄主给的,竟然是上一次“求婚”时,宋白拿出来的时钟指环,不过这次,还是串在了项链上。

“雄主?”萨丁露出疑惑的表情。

宋白揽他坐下,看着萨丁冷眸中的困惑,一开始回忆过去,他突然地,想抽烟了。

“这个项链是我在一个小巷里捡到的,当时那个人帮了我妹……朋友,赶走了流氓,我想向他道谢,却只留下这条项链。”

这件事,对宋白来讲,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那时候,他和前男友分手一年多,得知他家世后又纠缠着要复合。他因此耽搁了接妹妹的时间,当他终于摆脱了丁萨,赶到幼稚园时,才知道六岁的妹妹已经被别的男人接走了。

那一刻,宋白是真慌了。

之所以他接妹妹下学,就是因为妹妹说过,有奇怪的大叔会盯着她看,而且那段时间,周围有个恶心X癖好的新闻也在附近流传。

被丁萨耽搁的时间里,妹妹被陌生的男人带走了,宋白带着家里的保镖找到天色将暮,连一向对他很民主的父亲都第一次骂了他。

最后,宋白在一个数十公里外,偏僻肮脏的小巷里,找到了衣衫微乱,哭得嘶哑的妹妹。

小小的孩子,抱着粉红色芭比公主的书包,哭得脏兮兮的。旁边是昏迷得不省人事的人渣。

忍住把人渣弄死的冲动,宋白手颤抖着给父母报了平安,抱起妹妹走了。

报案时,妹妹说,是一个哥哥救了她。后来保镖在现场找到了那人遗留的一个物品,就是被锡纸包裹着的串在项链上的时钟指环。

失主一直没找到,宋白将其一直带在身上,甚至写进文里,用来警戒自己,不要再犯浑。

萨丁:“雄主,这个对你很重要吧。”

从他初遇雄主时,就见到雄主一直佩戴这个,“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

宋白笑一笑,“那锡纸里写了一句话。”

妹妹说那人是个哥哥,能打退人渣,合该是个成年人,可是字迹却歪歪扭扭,宛如学字的稚童。

那句话是,我的爱常伴你身边。

萨丁小声嗯了一声,笨拙地给宋白披上衣服。

宋白兴致盎然,带着笑看萨丁,一瞬不瞬。

萨丁快冒了烟,随便抓一个话题,“流氓最后怎样了?”

宋白神情冷峻下来,兴致全无。

萨丁慌张要道歉,宋白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下床去。

至于那个人渣,保镖们给他留了最后一口气送了警局,判刑后,宋父又托了关系,让他最后没再活到走出来的时候。

萨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我绝不会再让它发生。”

宋白没说话,但是他的举动说明了一切。

一个吻,像蜻蜓翕动翅膀,悄然落下。

……

出院已经是两天后了,宋白依旧苍白虚弱的样子。

医生建议他住院半个月观察一下,宋白觉得小题大做,一再坚持,出了院。

萨丁没再敢做蛋糕,雄主那副一提到甜食简直要命的样子,让他彻底放弃了聚会时带蛋糕的想法。

于是,问过了雄主,又问过后厨,最后老老实实地钻进厨房研究菜谱。

厨房里叮叮当当,客厅里小助理也跑得叮了咣当。

他从地下到客厅,来回跑了三趟,每次上到客厅来,就拿着清单和宋白汇报,汇报完又跑到了地下去。

宋白穿着居家服,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对菲力发过来的文件进行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