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9(第2/3页)

寻常军雌,或雄主宠爱,或事业得意,二者只占其一,已是不易。

他的辞职只不过是顺应了传统,且刚刚好,雄主对他又这样宠爱,他应该满足了。

可是,怎么会萌生出那种出格的念头呢?

可是,军舰,战场,指挥,征战。

他仿佛能看到星际军舰整齐划一的队列,听到下属们在胜战后的欢呼与喜悦。

萨丁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睁开了眼,目光里满是清明。

仿佛与过去彻底划清了界限。

萨丁闭了闭眼,回想着刚才宋白与他说过的话。

由于警署对待雄虫的特殊制度,腾辉如果一直咬死了不松口,那么案情就只能僵在那里。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主动说出真相,然而,腾辉态度又一直死僵着,唯一的防线只能从他雌父那边下手。

腾辉出生后不久一直体弱多病,没过几年,他雌父就与人私奔,后来他的保姆也就是亚雌嫁给了腾父,腾辉格外依恋他的亚雌继父。因而,能说服腾辉自首的人,一定只有他的继父。

可以说,腾辉对于继父的所有依恋,都是源自于他雌父的缺席。

如果从他雌父这边着手调查,说不定能找到让腾辉张嘴的关键证据。

经过这一整晚上的搜寻,他们发现当年能证明腾辉雌父私奔的所有资料,全部都出自于腾正海口述,加上事后腾正海那种奇怪的主动央求不肯报案的态度,宋白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腾辉的亲生雌父,恐怕并不是与别人私奔,而是被腾家夫夫软禁了起来,而软禁的地点就是那个全封闭的拍卖场。

萨丁只要一想到腾正海那张笑脸,不由有些齿冷。

打印机继续工作,一张张相片资料传送过来,右下角一张脸吸引了他的注意。

“雄主,你看是不是这个?和你的肖像画特别像。”萨丁快步走到宋白身边,指着相片道。

宋白接过来,在相片与肖像之间来回反复对比。

椭圆脸,细长眼,高颧骨,总的来说,是一张很好看的雌虫脸。

“如果再胖一点,就和我在拍卖场见过的那个雌虫一样了,”宋白崩了一整晚上的情绪骤然松开了,他起身,轻快道:“其实这么看起来,眉眼和腾辉很像了,这张照片对应的资料是第八页344号,你帮我递过来一下。”

萨丁手上翻腾着,找出一张纸来,下意识瞥了眼344号,咦了一声。

宋白抬起头,望向萨丁,道:“怎么了?”

“这人,我居然也有印象,”萨丁把资料递给宋白,道:“光听你说,我还没发现,但看这个资料我就想起来了,四岁时我不是去过拍卖嘛,中途我出来找不到回去的路,还是他带我找的雄父,他说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性格挺好的,都是说他雄主儿子的事。哦,当时他还和我雄父唠了一会儿,问长生坊什么的。”

“祈福?”宋白神色微动,突然道:“长生坊的锦袋都有什么用途?样式都一样吗?”

不太明白雄主怎么突然问这个,萨丁想了一会儿,道:“什么用途都有,问前途的,求家庭和睦,感情和谐,子嗣安康……除了颜色,样式都差不多。”

顿了一下,飞快瞥了眼宋白的神情,敛着没,不经意间补充道:“其中感情锦袋最少。”

“那行,我得先去警署一趟。”宋白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穿好衣服,最后吻了下萨丁的脸,直接出门去了。

萨丁摸了刚才被亲的地方,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无声地扬起唇角。

另一边,警署里,警员热情地给宋白递上一杯冰水,抱怨道:“唉,您走之后,我们都认真地问过,询问的警员都换了好几轮,可他就什么也不说。”

“也说了两句,不过,就是翻来覆去说是他做的,让我们快点把他抓起来,”另一旁的小警员接茬,气愤:“还不如直接把他抓了结案呢!”

年长警员用胳膊肘捅了下小警员,指了指宋白。

宋白没什么表情,放下冰水,径直走到审讯室里了。

小警员鼓着嘴,道:“你让他进去也没用,那个雄虫根本就是铁板一块。”

年长警员隔着玻璃看着腾辉震撼的神情,道:“那可不一定啊。”

小警员拿着杯,喝了一大口冰水,道:“什么不一定,我看根本就是白费功夫,雄虫这'既不能打也不能骂,每次进去还得小心问一句‘您现在有心情和我说说吗?’‘如果您有什么需求,一定请说出来,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看,这哪里是嫌犯?分明是祖宗!能问出来就怪事——哎!宋少怎么出来了?”

宋白推开审讯室的门,上头炽亮的光将他彻底笼罩,瞬间宛若神明降临世间的使者。

“你们去问吧。”

淡淡的声音听得小警员浑身一颤,苏得他差点没握住杯。

年长警员这边反应迅速,立即推着小警员进了审讯室,在门关上以前,小警员看见宋白背着手看向窗外的身影。

不知怎的,他觉得宋少似乎有点悲伤。

……

与此同时,宋家,萨丁努力地睁着眼睛,强打精神,要求自己不要睡。

可是电视里的动物世界怎么越来越花,眼皮怎么越来越沉……不!不能睡!

萨丁猛地一个激灵,从温暖柔软的沙发上跳起来,他要找点事干,坚决不能让自己困倦。

萨丁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用浆糊似的脑子想要找点什么事儿干,眼睛下意识瞥到墙上的挂钟。

九点半,雄父最近似乎很闲。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萨丁很熟练地播通号码,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九月之后和雄父打得第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景山惊喜道,“你还知道打电话?”

顺带问了一堆罗里吧嗦的东西,萨丁嗯嗯点头敷衍,插空问出自己的疑惑。

“雄父,你还记不记得我四岁拍卖场走丢的那次?是一个雌虫把我送回来的,当时他问你什么事?我记得谈到长生坊什么的。”

“这你还记得啊!”因为喜爱的儿子主动来电,景山十分快慰地忆起当年,“这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当时那雌虫他知道咱们是世家的,问我去怎么去长生坊,他说他儿子总是体弱多病,他又忙于打理拍卖场事业,儿子只能交给亚雌保姆照顾,想给他求个子嗣安康的锦袋。”

“子嗣安康?”萨丁还是头一次听到全名。

“对,父亲圈子里又叫换命符,因为是以父亲余生寿命换幼子平安健康,还得一直戴在身上才有效果,”景山笑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念想,有些家长信得跟什么似的,居然还认真上了。”

景山自顾自道:“我后来见过他,不过他没认出我。那个锦袋他还真求来了,一直挂在身上,和你给你雄主的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