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们在秘境里是不是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第2/3页)

顾云起把他注意力拽回来:“药膳。”

初七掐着初二的脖子,做最后的挣扎:“材料也不够啊少主,我这儿有灵植药草,如果想对仙君多少起点作用,最好还要加上灵力充沛并且好消化的肉食。”

初二拉开他的手,终于帮自己同伴说了句人话:“材料不够就没办法了,毕竟谁随身还揣着肉干啊哈哈哈哈!”

顾云起在他的笑声中,摸出了两个食盒,打开盖子,浓厚的肉香迫不及待飘了出来。

不是肉干,是新鲜电熟的肉。

初二笑声戛然而止。

顾云起:“百年利齿妖虎鱼的肉,能用吗?”

初七:“……能。”

第九道天雷劈开了利齿妖虎鱼的身体,那片水域全是肉香,顾云起觉得谢兰亭可能会喜欢这个味道,就顺手捞了两块,放进了芥子里的食盒中。

初七万万没想到有人去个秘境,在残酷的争斗和宝物的诱惑中居然还想着觅食,含泪掏出了自己的丹炉,就地生火,煮起了药膳。

谢兰亭是在一阵香味里醒来的。

他旧伤发作时虽然疼痛难忍,但很少直接疼到昏厥,主要是这次还过了几回电,多重叠加,这才晕了过去。

他清醒得很快,嘴里带着苦味,应该是被喂了药,发现自己躺在顾云起怀里,忙直起身来。

“谢谢……什么这么香?”

顾云起:“药膳。仙君好点了吗?”

谢兰亭点头,旧伤发作已经停了,他这一觉睡醒还挺舒畅,他看清了周围的景色,顿觉不妙:“我们出来了?御水决,御水决拿到了吗?”

那可是顾云起的大金手指之一,可别被蝴蝶没了。

顾云起闻言,面露愧色:“抱歉,仙君。”

谢兰亭心头咯噔一声:真没拿到!?

顾云起:“御水决在我这里。”

谢兰亭:“……说话不大喘气是好习惯。”

害他心情大起大落,吓一跳。

顾云起抬手,心念一动,一团蓝幽幽的东西凭空出现,趴在他手心里。

谢兰亭讶异:“水灵?”

顾云起点头:“原来他就是御水决的伴生灵,认主后,我和他才有修炼御水决的资质。”

水灵出秘境后被顾云起放进了袖子里,他手臂上有伤口,水灵沾了他的血,加上本来就青睐他,无意中达成两个认主条件,御水决被直接灌进顾云起识海里,他这才知道事情真相。

“他也可以修炼御水决?厉害了。”

谢兰亭戳了戳水灵,水灵骄傲地晃晃身子,十分受用。

这么看来,不管是鲛人泪还是水灵,鲛人的传承都有凭依。

认主后,水灵可以被顾云起收进识海里,不愧是主角,合着最大的宝贝一开始就直接送上门来,令人放心。

谢兰亭:“那你刚刚道什么歉?”

顾云起:“我以为你想要御水决……”

“你拿到就行了,可别为这个道歉。”

顾云起心头微荡,笑了笑。

谢兰亭心底一块石头放下,指了指锅边……不对,丹炉边两个黑衣人,猜测他们应该就是暗卫。

但他装作不知道的模样,朝顾云起道:“应该有别的话跟我说才对?”

顾云起点点头,给谢兰亭盛了一碗药膳递到手里:“仙君先用着,我慢慢说。”

谢兰亭接过碗,突然发现不对:“等等,这裤子和鞋……不是我的!”

初二拿着勺在丹炉里搅,本来打算蹭一碗吃的,闻言惊得手一松,长勺“啪嗒”砸进炉子里。

什么叫裤子不是他的!?他俩究竟在秘境里干嘛了!?

没人的时候,顾云起耳根也热过心脏也炸过了,此刻非常镇定:“你双腿变回来的时候没有遮挡,所以我拿了我的给你换上,还是前几天你帮我挑选的新衣,仙君放心,我还没穿过。”

“这样啊。”

谢兰亭突然无比庆幸他们提前出来了,不然到时候大伙儿一起被秘境吐出来,那场面……谢兰亭低头喝了口药膳,庆祝自己逃过一劫。

一群人面前丢人和被顾云起一个人看见,有了对比,发现完全不是事儿。

顾云起见到谢兰亭神情放松,终于进入了坦白阶段:“我修炼了顾家秘法,能够隐藏气息和真正的修为水平,所以外人才会以为我是筑基。”

谢兰亭捧着碗点点头:“可我听说,顾家秘法只传历任家主,而且顾薄继任后,已经失传了。”

顾云起搭在膝上的手指慢慢攥紧了:“我父亲遭祸横死,没有将秘法传给他。”

谢兰亭心底叹了口气,继续:“外界都说顾家前家主遇刺身亡,凶手是淮安徐家,其弟顾薄临危受命,接过家主位,为给兄长报仇,联合多方共同声讨,最终变成对徐家的围剿,徐家差点被灭门,从此一蹶不振。”

顾云起拉了拉嘴角:“可我父母并非死在徐家手上。”

谢兰亭静静地看着他。

顾云起一字一顿:“他们死在顾薄手上。”

身边火焰里的树枝发出“噼啪”一声脆响,它正肆意地燃烧自己,哪怕最后只能留下灰烬。

“顾薄要家主位,要顾家秘法,他翻遍顾家没能找到,所以才留我一命,怀疑父亲把秘法给了我。”

顾云起眼里映着跃动的火焰,声音冰冷:“我苟活于世,舍不得这条命,无非是为了有一天亲手摘了他脑袋,拎到我爹娘墓前,让他磕头认罪。”

为此他什么苦都能受,什么屈辱都能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由那些人骑在他脑袋上,把他当个废物。

废物好啊,不显眼,好办事,暗地里动手,他们甚至都不屑怀疑到他头上。

他一点一点积攒自己的力量,有朝一日,终要让真相大白。

“难怪你在顾家过得那样不好,也不肯走。”谢兰亭放下碗,“你有证据吗?”

顾云起心底蔓起苦涩,理智思考,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谢兰亭自然有可能不信他,毕竟口说无凭。

“没有。”顾云起觉得方才嘴里的药味还没散开,苦得他舌根发麻,“他杀我父母是我亲眼所见,证据的话我拿不出。”

“这样……”

谢兰亭拿起旁边的空碗,盛了一碗热腾腾的药膳,将顾云起攥紧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碗塞进他手心,他抬起眼,一双秋水眸子里含着笑,把顾云起整个装了进去。

“我陪你一起找。”

顾云起放在碗上的手指一缩,明明瓷碗温度合适,他却觉得烫进了心口里。

烫得他难受,喉头发哽,却舍不得松开。

“你才二十岁,就已经是元婴,千年来第一人,何愁办不成大事。相处这么久,我不信你是无缘无故就会跟血亲反目的人。”

谢兰亭道:“顾薄和顾景平怎么待你,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留着你既然另有所图,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