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2页)

肖倾跳下枝头,白衣翩然,估计是夜晚吹得久了,胸腹竟有些发闷感,缓了一会才道:“你不觉得,这件事的手法跟三年前的方家灭门惨案很像吗?”

大概三年前那件事甚是凄烈,闷雷轰隆隆一阵后,天空居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闪电划过时,他们身后的陆家别院仿若跟三年前的方家重合,显得更加阴森诡异。

“手法确实很像,这事真是越发扑朔迷离了。”

“我想凶手很快就会给我们答案。”

肖倾微微笑了下,抽出佩剑,做了个撑伞的动作,不知这剑有何玄妙,剑身开裂成十二股,展开后居然真变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铁伞,伞面轻如薄翼,边沿锋利得泛起寒光。

修真之人都爱剑,特别是稀奇古怪的剑,陆谨之见了也是两眼一亮。

传说中的名剑忘念,为肖倾亲自打下的护身法器,修真者甚至还调侃,见过忘念伞之态的人,都已经死了。

而如今,肖倾却拿来避雨,自然得仿佛只不过是一件寻常小事。

他撑着伞,走到陆谨之身边一同避雨,态度也自然得仿佛一件寻常小事。

夜色里那一袭白衣却亮得醒目,陆谨之默默咽下到口的于礼不合,瞧着肖倾潇洒肆意的模样,心脏又漏跳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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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肖倾却迟迟没有起床,倒不是赖床,而是他此时浑身正烧得厉害,大约是昨晚吹了冷风引发体内旧疾,发烧了。

陆谨之端着热腾腾的早餐,再次敲了敲门,正疑惑师叔是不是又出门时,大门蓦地打开。

肖倾松垮垮地披了件宽大的外袍,懒洋洋地靠在门旁,衣袍下春光尽览,他却一点不在意,挑了挑眉,道:“早餐就不用了,麻烦把你师父叫来一趟。”

见师叔面色苍白,陆谨之连忙进屋放好食盘,目光不敢乱撇,将肖倾扶到床上坐下,才道:“师父昨晚收了一封信,说是要去拜会好友,到目前还没回来,师叔可是病了?弟子也会点医术,让我看看吧。”

肖倾放浪地吹了声口哨,道:“要脱光了给你看吗?”

因为原身也是这种不着调的性子,这点倒是跟肖倾很像,所以此话脱口而出后,并没有收到系统的警告。

陆谨之的脸腾得红透了,眸中波光微动,一时手足无措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肖倾的笑声响起,才发觉自己这是被调戏了。

“罢了,你替我把个脉吧,要是没什么大事,还得麻烦你熬一壶药来。”

肖倾懒懒地靠在床头,伸出白玉似的手腕,毫无防备地将命脉暴露在对方面前。

说实话,他还真恨不得现在陆谨之就一刀把他杀了,早死早超生嘛。

陆谨之自然不知道肖倾心中在想什么,磨蹭到床边,握上那截手腕,很快他就察觉到脉动的诡异,愕然睁大了眼:“师叔,你中了毒?”

肖倾很显然毫无意外,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了抹天然的潮红,显出些无辜来:“是啊,小时候被我娘亲下的,一直都没根除。”

青楼女子带个孩子得多苦,当知道自己没法凭着孩子榜上仙门后,起杀心再正常不过。

见陆谨之面露不忍,肖倾却是温柔一笑:“世人皆道我狠毒无情,我也自是如此,见娘亲生活得太艰难,便送她下去享福了。”

话音未落,却被陆谨之打断道:“师叔并不是弑母之人!”

肖倾眉梢微扬,将脸凑近他,呵了口气,问道:“哦?何以见得?”

陆谨之慌乱地往后避开,僵硬道:“风寒症引发了旧疾,我去给师叔煎服温养灵脉的药。”说完便匆匆跑了,看背影竟有些落荒而逃。

肖倾仰倒在床上,笑了半响后猛地咳出一滩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