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4/5页)

“狂妄!”黑衣人率先拔剑发难,招式毒辣狠厉,可肖倾却次次都擦着边避过,也不反击,仿佛是在逗他玩。

黑衣人发觉不敌,收剑想跑时,一丝银线悄无声息缠上了他的脚腕,把他带了个踉跄。

肖倾弯着水亮的美眸,轻声温柔道:“急着死,就别跑。”

肖倾袖中银丝千丝万缕直袭而去,同时乾坤袖飞出成片纸鹤,在肖倾捏决念咒时,化为尖牙利爪的魔鸟,锋利的爪牙足以在一瞬间撕碎一头野猪。

邪气、狂傲,绚烂又疯狂。

黑衣人见脱身不得,只好抽剑相迎,步步后退被动防守,自漫天狂舞的魔鸟与防不胜防的银丝间看到后方操控的肖倾时,面色白了一瞬。

“你就是肖倾?!操控傀儡之术的人,多年不见你竟连纸做的东西都能操控了!”

肖倾笑了一下,一袭白衣自漫天魔鸟中走出:“哦?真是很抱歉,你是谁啊?”

黑衣人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气得脸色由白转青,使力一挥剑斩掉近身的魔鸟,魔鸟被劈成两半后落在地上重新变成纸鹤,他嘲讽地看着地上的纸鹤,阴狠道:“果然是一家子,你父亲点石成金,你便也学了个十成十。”

肖倾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了下来,唯留嘴角一抹残忍的弧度:“你有种,就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是不可能的,只有闭紧嘴才有活命的可能,黑衣人深谙此道,是以很怂得闭了嘴。

可很显然肖倾并不打算放过他,狂暴的魔鸟铺天盖地而来,顷刻间便将他湮灭。

魔鸟下却好像没人?

察觉到不对,肖倾眉梢一动,一挥衣袖,劲风袭去,魔鸟飞散成纸鹤后,原地却并没有见到黑衣人的身影。

四面八方响起喑哑的咯笑,紧接着地面破土而出森森白爪,肖倾冷声嘲笑了道:“果然是南疆那边的人,不过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困住我?”

“那怕是太天真了。”肖倾衣袍鼓飞,墨发狂舞,一眨眼,眉梢间的邪魅轻狂散去,眉目皆如浴血而临的冷酷战神,地面刚冒出头的白爪瞬间被劲风化作碾灰。

他一扬手,将躲在林中藏身的黑衣人抓至手心,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师...师,叔?”

肖倾一愣,再看去,黑衣人化作了陆谨之的模样,双腿蹬在半空中,面色紫青得看着他,眼中储了汪汪泪水。

“师叔,我...是,谨之啊。”那人握着肖倾扼住他咽喉的手,眼睛里皆是茫然无措,俊美的脸容哪怕是在这般污浊之地也耀耀生辉。

肖倾笑了声,一丝银线温柔的穿透了那人的胸口,点点鲜血慢慢溢了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肖倾,仿佛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肖倾一甩手,将他扔在了地上,任由雨水溅起泥污沾染他一身,肖倾抽出手帕擦干净银丝上的血迹,再慢条斯理收回袖箭中,抱臂道:“因为,你不是他。”

肖倾转身离去,一袭白衣翩然,从始至终都没沾染上一滴血迹。

但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转出这片林子后,原本在地上应该死透的人,突然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嘴角咧开一个阴霾的笑:“呵呵,可是我的心脏,不是长在那里的呢。”

“肖倾,果真如传言般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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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要立刻知道陆谨之的方位。”

从黑衣人的“心脏”里,肖倾读取到关于南疆跟宋宴间的交易,虽然没有详情的交易内容,但可以知道的是,陆谨之现在很不安全。

南疆要的是陆谨之死,目的为何暂且不知,而宋宴要的,是陆谨之身上的解铃琅。

解铃琅是一颗铃铛,但摇起来并没有响声,传说只有阴物才能听到,有与阴物沟通的能力,运用得好,可以指使百万阴物为己效力,用得不好,反会遭其反噬,生不如死。

陆谨之前期在蛮荒之地之所以没死,全因解铃琅,所以这东西是万万不能被夺走的。

系统沉默了一会,机械少女音响起:【已为您发送主角定位,持续时间十分钟。】

肖倾足尖轻点,几个纵跃间腾空而起。奇怪的是,之前还在食腐尸的走尸皆已不见,村庄死寂,零零点点的枯叶飘落,于事无补盖在满地的残尸身上。

一阵寒风吹过,肖倾眸子一颤,转瞬间便身至几米开外,而他原本站着的地方被法术轰得四分五裂,满目硝烟中隐约可见一道纤长的身影缓步朝他走来。

如墨的长发,轻盈的衣摆,莲步轻移,衣带飞扬。

来人渐渐从硝烟中露出真容,那是一张毫无血色,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依稀可见眉宇间的温润,但余下的全是温润被焚烧后的死寂。

“呵,阴煞王?”

肖倾拍去身上沾染的尘土,慢条斯理道:“这个村庄的名字,还真是取得应景。”

来的,正是温如玉,或者已经不是温如玉,而是一具被练成阴煞王的活死人罢了。

宋宴一脸邪笑着从温如玉身后走出,伸手搭上温如玉的肩,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那副爱如珍宝的模样叫肖倾看了都忍不住恶寒。

宋宴道:“曾经的四大太子爷,如今还不是成了我的掌中物,肖兄你可艳羡否?”

肖倾皮笑肉不笑:“他曾经那般护着你,你可真是丧心病狂呢。”

宋宴仿佛听到莫大的夸赞,开心得笑眯了眼:“做为报答,我将恩人练成阴煞王,让他不老不死,有何不对?”

“......”肖倾突然想起原文中关于温如玉的结局,作者模棱两可得说,或许是云游归隐,或许是成了喝人血、不见光的活死人,但其实作者已经给了最好的结局,就是失踪......

有些真相,狰狞得可怕。

肖倾温温柔柔的笑了起来:“你要解铃琅,就是想跟温如玉再说说话吧?”

宋宴脸上的笑容仿佛面具般僵硬在脸上,肖倾接着道:“温如玉曾来找过我,约我师兄的时间是黄昏,约我的时间是清晨,从那时候他就已经见不得光了,我猜......”

“他是刚从方家荒宅,炼煞阵里逃出来的吧?”

宋宴那张笑容面具一点点破碎,露出了里面的阴沉癫狂:“你懂个屁!他对我那么好,我一撒娇他就心软了,他才不会逃!”

肖倾觉得很是荒谬,便大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一旁没有一丝生气的温如玉,声音温柔得像染了毒的刀子:“解铃琅你永远也别想得到,温如玉都恶心透你了。”

宋宴气得咬紧了牙,声音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了出来:“可惜,已经晚了。”

音落,温如玉疾飞而去,那方位正是陆谨之的方向。肖倾目光一凛,一扬手,千丝万缕银线迅猛而去缠上温如玉,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残影道道,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