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由意志(第4/9页)

“只要你活着,就有希望。”王母说, “你不在了,谁来为他做那些大规模的实验呢?”

“所以,事情非常紧迫。”简说。

“你需要我干什么呢?”韩真人问, “我不是物理学家,也无望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学到足够的东西,使事情有所改观。如果有人能行的话,那就是你们那位在监狱里的物理学家能够办到,或者你自己也能够办到。”

“每个人都需要一位冷静的批评家来提醒:你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或者进入死胡同的次数多了,就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和想法。那就是我们需要你做的。我们将把我们的工作情况向你报告,你要进行审查,并告诉我们你的想法。说不定,你偶然说出来的话将引出我们正在寻求的思路。”韩真人点点头,承认有这种可能。

“我正在攻克的第二个问题更加棘手,”简说, “无论我们能否实现超光速旅行,都有一些猪族人将乘坐星际飞船离开卢西塔尼亚星。问题是,他们体内携带着迄今为止最危险和最可怕的病毒,这种病毒可以灭绝它所接触到的一切生物,只有少数例外――这些生物通过被扭曲的方式与病毒共生,其生命完全取决于病毒的存在。”

“是德斯科拉达病毒吧?”韩真人说, “有时它被用来作为舰队优先装备‘小大夫’的一个理由。”

“它确实可以成为一个理由。根据虫族女王的观点,在生物之间进行选择是不可能的;但安德鲁经常向我指出,人类不存在这个问题。如果在人类生存和猪族生存之间进行选择,他会选择人类;为了他的缘故,我也会选择人类。”

“我也会。”韩真人说。

“你可以确信,猪族的感觉恰恰相反。”简说, 以口果不是在卢西塔尼亚星,而是在其他地方,几乎可以确信会有一场可怕的战争――人类将使用分子分解装置,而猪族将把德斯科拉达病毒当成最终的生物武器使用。双方都有机会彻底消灭对方。因此,我对找到德斯科拉达病毒的替代病毒感到很紧迫――这种替代病毒在猪族的生命周期中可以发挥一切的作用,但不具备掠夺成性、自我适应的能力,它是一种经过筛选的惰性病毒。”

“我认为有办法消除德斯科拉达病毒的作用。卢西塔尼亚星人不是在饮用水中加药吗?”

“德斯科拉达病毒一直在对这些药进行抗衡,并适应了它们。这是一场赛跑。最终德斯科拉达病毒会赢的,到时不会再有人与它比赛了。”

“你认为这种病毒是有智力的吗?”王母问。

“卢西塔尼亚星的一个女科学家是这样认为的,”简说, “她名叫科尤拉。其他人都不同意这样的看法。但病毒的表现又像是有智力的,至少当它使自己适应环境变化、并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而改变其他生物时就是如此。我个人认为科尤拉是对的。我认为,德斯科拉达病毒是一种智慧生物,有它自己的语言,可以非常迅速地把信息从星球的一端传到另一端。”

“我可不是病毒学家。”韩真人说。

“不过,如果你能看看埃拉诺拉?希贝拉?冯?赫斯①所做的研究……”

“当然我会看的。但愿你认为我能帮上忙。”

“还有第三个问题,”简说, “也许是最简单的一个问题,是关于道星的真人问题。”

“啊,对,”韩真人说, “是你的克星。”

“这不是任意选出来的问题,”简说, “我不是针对你们的。但我乐意在死之前看到这件事完成――找到方法改造你们被改变的基因,以便你们的后代至少可以没有那种故意植入的OCD,而同时仍然保持不同寻常的智力。”

“你在哪里能够找到愿意从事被星际议会视为叛国罪的研究的遗传科学家呢?”韩真人问。

“当你希望有人犯叛国罪时,”

“最好首先在已知的叛国者中去找。”

“在卢西塔尼亚星吧。”王母说。

“对,”简说, “有你们的帮助,我可以把这个问题交给埃拉诺拉。”

“她不是在研究德斯科拉达病毒问题吗?”

“没人能够每时每刻都考虑同一个问题。这样还可以调节一下她的兴趣,帮助她从德斯科拉达病毒的研究中恢复精力。此外,你们道星上的问题相对容易解决一些。毕竟,你们被改变的基因原先是由为星际议会工作的非同一般的遗传学家制造出来的。惟一的障碍是在政治上,而不是科学上。也许埃拉认为这是小事一桩。她已经告诉过我该怎样开始:我们至少首先需要一些人体组织样本,让这里的医疗技师对它们进行分子级的计算机扫描。我可以长时间地接收扫描的信息,以确保埃拉诺拉需要的资料可以在扫描期间收集到,然后我就把遗传数据发给她。就这么简单。”

“你需要谁的人体组织?”韩真人问, “我无法启齿请这里的所有来访者给我一份样本。”

“实际上,我希望你能够办到,”简说, “有那么多人来来往往。我们可以用脱落的皮屑嘛,甚至大、小便样本也许都含有人体细胞。”

韩真人点点头:那我可以办到。”

“如果是大便样本,我来做吧。”王母说。

“不,”韩真人说, “我并不耻于做能够有所帮助的事情,哪怕用我的双手。”

“您?”王母问, “我自告奋勇,是因为我担心如果您让其他仆人做这事,他们会感到丢脸的。”

“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来做我自己都不愿意做的如此卑贱和低下的事情。”韩真人说。

“那么我们就一起做吧,”王母说, “请记住,老爷,您通过阅读报告并提出意见来帮助简,而手工劳动是我惟一帮得上忙的方式。您不必坚持做我能做的事情了;相反,去把时间用在只有您才能做的事情上吧。”

韩真人还没来得及回答,简就插话了: “王母,我也希望你阅读报告。”

“我?可我根本没受过教育。”

“不过……”简说。

“我甚至连看都看不懂。”

“我会帮你的。”韩真人说。

“这不适合于我,”王母说,

“我不是清照。这种事她能够办到,我却做不到。”

“在她努力发现我的整个过程中,我一直观察着你和清照。”

简说, “许多重要的见识都来源于你西王母,而不是清照。”

“来源于我?我甚至从来没试过……”

“你没试过,但你在观察,脑子里在进行联想,并提出问题。”

“都是些愚蠢的问题。”王母口中这样说,但她内心充满喜悦:有人看见了!

“你提的问题连专家都没提出过。”简说, “但就是这些问题引导清照实现了最重要的概念上的突破。你可能不是真人,王母,但你有自己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