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爱的忧伤(上)(第2/2页)

他想哭一场,就想大哭一场。

从前没在一起的时候,他以为张信礼是直男,怀揣着无望的爱情,但又那样渴望,渴望有一天张信礼能爱他,哪怕只有一分钟、一秒钟,一次呼吸的时间。

那时候林瑾瑜觉得比失去更痛苦的是从未得到,比痛失所爱更痛苦的是从未开始,没有回忆、没有纠缠不清的过往和羁绊,只有一片虚无,但原来不是的。

也许人就是贪婪的生物,没有的时候觉得一秒钟就够了,结果有了一秒就想要一分钟,有了一分钟还要更久,他现在觉得已失去到和未得到都一样痛苦,甚至要痛苦得多。

林瑾瑜想:假如他们两个永远都在上学该有多好,不用愁工作、愁人际,愁水电房租,学校里长得帅、学习好、会打球就是最耀眼的资本,不会陷入繁复的劳务纠纷,也不必比收入、比学历,比车和房子,没有所有沉重的、成年人的烦恼。

那样就可以永远停留在凉山那年,哪一年的阳光也不如那年灿烂,他们并排坐在田埂上,风吹起彼此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