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羂索失联的第*天,里梅按照从前约定好的时间地点等待合作伙伴脑花,可是时间过去了很久,脑花也没有来,他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等了一天脑花仍然音讯全无。

“只剩下脑子不能对他要求太多了。”想起羂索,里梅一阵不屑,相较于宿傩大人压倒一切的强大,只靠阴谋诡计的羂索根本上不了台面。

至于他心心念念的九相图,那个叫胀相的孩子的确有成为宿傩大人容器的资质,可是羂索竟然不同意,“可笑,区区特级咒物哪里比得上宿傩大人,蠢物!”

至于正常人思维羂索因为爱自己的孩子不想拿胀相做两面宿傩的祭品这点,里梅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过,相识多年,谁还不知道谁,他里梅狠起来连自己都能给食欲不振的宿傩大人加餐,羂索还会在意一个孩子。

两人对彼此有多垃圾认知都很清晰明确,所以里梅直觉上认为羂索一定是出事了,于是他就去打听,这一打听可不要紧,加茂宪伦为爱痴狂,不要江山要美人的绯闻在术师圈传遍了,他去问,那个喝得醉醺醺的诅咒师还以为他是从哪个乡下刚出门历练的孩子,嘲笑他连最火的瓜都没啃过。

“就是加茂宪伦的女人,生出了赤血操术的女人!听说是个月神一样的女人!听说有辉夜姬一样的美貌!”醉鬼胡言乱语,里梅拧紧眉头陷入思索,“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醉鬼说了时间,的确是在羂索顶替了加茂宪伦之后发生的。

这个瓜巨大的让里梅怀疑人生,他宁愿相信故事的主人公是两面宿傩也不愿意相信是羂索,宿傩大人起码有一张格外英俊又野性的面孔,衣服一撕,不知道多少女人看得目不转睛,虽然最后都被宿傩大人挖下来了,可羂索有什么,能把自己折腾的只剩一个脑子的家伙能和女人……不对,他可是连孩子都生了。

里梅在加茂附近潜伏了很久,终于见到了脑花,第一眼他就认出加茂宪伦已经被提到了,没什么证据全凭直觉,虽然各种看不上,但在阴人这方面里梅还从没见到比羂索更强的。

他先嘲笑了一番,然后挑了个胀相出门的空档把小孩堵住了,派来跟着胀相的两个咒术师竟然毫无察觉。

“我是你亲生父亲的合作伙伴。”里梅敲了敲脑子,“我也清楚你的身份。”

胀相脸色骤然沉了下去,“你有什么目的?”

“你知道羂索在哪吗?”

“这是我头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如果你问的是加茂宪伦脑子里那个家伙的话,他死了。”

“怎么死的?”里梅不相信羂索会这么容易死掉。

“你知道加茂宪伦的身体里又换了另一个怪物,鬼舞辻无惨,你或许知道这个名字。”胀相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而母亲有什么好像都知道却又不跟他说,胀相也不敢问,现在有了个解惑的还不得试探一下。

真是羂索的崽子这么小心眼一堆,不过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想着这小孩以后也是宿傩大人的容器,里梅和蔼了不少,把无惨的情报分享给了他。

……胀相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鬼这种生物。

里梅不屑道:“咒术师虽然也能祓除鬼,但是他们自恃身份不会分担鬼杀队的工作,诅咒师接到了委托也会去杀鬼的,咒术界是不干涉咒灵以外的怪物,除非鬼侵犯了自己的地盘。怎么样,说着为了保护人类其实却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很恶心吧。”

胀相点了点头,他的确对猫头鹰一家更有好感。

“听说鬼舞辻无惨千年来一直在找一种叫做青色彼岸花的东西,潜入加茂的想必也是这个。他是个没有理想的渣滓,不要说他了,说说你的母亲吧。我听到街头巷尾都有人在说羂索爱上了她,我对羂索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都是谣言,母亲什么都不知道。”错,母亲什么都知道,而且心深似海,羂索就是一步步落入母亲的圈套被母亲借刀杀掉的。他记得母亲说的,“世人都轻慢女人又追捧女人,他们相信女人的谎话,因为女人弱小无辜又可怜,但是他们不知道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说着这番话的母亲很快在鬼舞辻无惨面前对他说,“以后无惨大人就是你的父亲了,你要向对待亲生父亲一样孝顺他。”母亲说的很真诚,鬼舞辻无惨就像吞了抹布味的咒灵一样脸色难看。

母亲一定和鬼舞辻无惨悄悄达成了什么协议,却什么都没有跟他说。

里梅对妄叶也没有什么性趣,回去后胀相立刻去和母亲说了今天见到了一个奇怪的白色妹妹头,“好像是个女人,也有可能是男人。”

“里梅啊。”

又来了。母亲那种洞悉一切的神情。每到这个时候胀相总是坐得很稳,摆出细心聆听的样子,母亲的心情就会很好,稍微把千层面具从脸上拿下来一点,那张面孔是母亲真实的模样呢,胀相不知道。

“里梅是羂索的合作者,他们想要……毁灭世界吧。”

“…………”

见好大儿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妄叶笑了笑,“人嘛,尤其是自诩能力不差的人,脑子里想的不是拯救世界就是改变世界,还有毁灭世界创造新世界,可不能和那样的傻瓜在一起哦。”

胀相离开之后,妄叶脑海中闪过去见蓝染的念头,不,她还太嫩了,别以为算计了区区脑花就能在蓝染面前舞了。

“蓝染、会想起我吗?”

“他会、怎么想起我呢。”

人类的梦境如此光怪陆离,她梦到了现代社会的高楼大厦,无间地狱的残垣断壁,明治东京的异国风情,想到自己的处境妄叶在睡梦中流下了眼泪。

她睁开眼,见无惨就坐在一边,用得是自己的脸。

她平静地擦了擦眼泪,坐了起来,“您怎么深夜来了?”

“我不能来。”

“您能的,方才做了噩梦,看到您安心了不少。”

鬼舞辻无惨古怪地望了她一眼,“解释。”

“妾身不知道那个诅咒的目的,但似乎和妾身的孩子有很大关联,无惨大人,像我这样的女人,或许会恐惧变老变丑,但有时候更在乎的是孩子。”

这话无惨嗤之以鼻,他不是没看见变成鬼的母亲失去理性撕碎亲生的孩子。

“您一定是不信吧,其实我也不信,您就当我是个贪花好色之徒,看见您美丽的容颜心生欢喜就好了。”

无惨狠狠瞪了她一眼。

“您要留下来睡吗?”妄叶挪了挪,她是仗着无惨短期内不会杀了她了,开始放肆起来,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还是暖的,夜风这么冷,您要是着了凉,妾身可是会心疼的。”

“我看起来很容易生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