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3页)

虽然知道森先生所图甚大,可没想到竟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见中也竟然惴惴不安,妄叶安慰他道:“毕竟是虚假的世界,中也不必太过介怀,我只是想试试看我能做到什么程度而已,再加上这个身份超然,不做点什么简直不配当场面人。

“呵呵,其实这也有平安时代女性地位较高的缘故,谁知道这个出过女性天皇的国家会在进入新世纪快要绝嗣也不肯立公主呢?今人不如古人啊。”

“中也,陪我做一些有趣的事吧。”

中原中也单膝跪下,“您的意愿,便是吾等的意志。”

内亲王的武士把守住了皇居,贵族和大臣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权利就被架空了,武士也全被捉捉拿了起来,限制了行动。

人们这才反应过来,内亲王竟然想夺取皇位,这怎么可以?虽然她在血缘上是第一继承人,可她不仅是个私生女还是个女的!哪怕是选择偏远一点的旁系,也不能让她继任!而且这个女人的手段多恐怖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上位之后其他人还怎么快乐的捞钱?

可他们反对也没有用。

内亲王的武士战斗力强大的像个怪物,不管是武士还是阴阳师全被他打重伤,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敢出手。橘色头发的青年一下子成为了平安京人们口中的魔神似的人物。

人们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妄叶作为下任的天皇。

·

她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津日天皇。

站在皇居里,妄叶不满的皱了下眉。

这皇居委实不怎么样。

大殿没有七七四十九根紫檀木包金立柱,墙壁也没有涂上满满的香料,地面更不是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也没有九九八十一阶……虽然不至于寒酸,但也透露出天皇其实过得并不怎么富裕的现实。

想到几百年后的战国时代,天皇不仅大权旁落甚至连婚丧嫁娶的钱都挤不出来。甚至还有天皇死后,因为没有足够的钱下葬,不得不停尸多日,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喜乐。

一切发生的太快来自现实世界的人们压根都没反应过来。

屏幕前的观众们还是从禅院直哉口中知道他的主君大人竟然成为了天皇,脸色难看的老橘子们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就是说嘛,直哉怎么能老老实实的做个侧室,既然是能成为天皇的女人,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虽然御三家内部很是瞧不上女人,归根结底就是女性咒术师稀少而且力量还不够强,还不够团结,而且出生于三家的女咒术师也被老橘子们按住,不允许她们在结婚之后还从事危险的咒术师工作,而是安安心心的待在内宅做优秀的母体,养育下一代咒术师……久而久之,与男性咒术师在力量上并没有多少区别的女性咒术师被分而化之,女咒术师不管力量多么强大,婚后也要呆在内宅相夫教子的不成文规矩也变成了传统。

哪怕第一个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想什么呢?即使有了九十九由基这个例外,他们也装聋作哑。

但天皇是个例外,因为天皇根本不算人。

天皇是神在人间的化身,不能算作人的范畴。所以哪怕是御三家也遵循着这个传统,为禅院直哉感到骄傲。

这次智力的战斗是禅院直哉领先了一步!

禅院老橘子or老菜帮子别提多开心了,哪怕是智斗,禅院直哉领先了五条悟,是真的领先!

哈啊,当浮一大白!

比起丧丧的贵族和大臣,鬼舞辻老爷像是被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中了脑袋瓜子,他的门槛都被踏破了,晕晕乎乎地收了一天礼物才被夫人点醒,儿媳妇当了天皇还能看得上他们家无惨吗?

无惨当皇后?

夫妇俩直摇头,就算是亲生的,俩人也觉得无惨没那命。

他不配。

真是亲生的。

“我觉得不如让无惨自动退位让贤,当个女御……男御也是好的。”想也知道大奥空虚的天皇会被摄关家从五位的贵族塞一堆公子,到时候无惨该怎么办啊。

何况,儿媳妇看着就挺不念旧情的。

“无惨能乐意吗?”

“由不得他。”

妄叶没有立即住进皇居,不是因为血没擦洗干净,而是大而漏风的房子她不太想住,还是先修整一下。她离开鬼舞辻家还是内亲王回来时已经是天皇了。

鬼舞辻只是小贵族,鬼舞辻老爷没资格见天皇,也不知道见天皇的礼仪,现学现卖也像那么回事。

“好了,不需紧张,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这得全靠无惨给她安排了这么好的身份啊。

说起无惨她真的有段时间没见他了。

·

鬼舞辻无惨这段时间噩梦连连,他总是反复梦到“自己”在阳光下化成飞灰,那种临死前的恐惧和不甘让他无数次在梦中惊醒,而他死前口中念着的名字,赫然是他的妻子,妄叶。

每个大汗淋漓醒来的早晨。,无惨都像深陷泥潭似的双手双脚都被禁锢住,他不知道这种状况叫做鬼压床,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前世的记忆。

这时候佛教刚刚传入日本,很多经义还不完善,但轮回转世的概念已经有了。无惨于是自行领悟了前世杀你之人会变成今世爱你之人的迷信,可怕的是他竟然深信不疑,因为梦中的场景实在是太逼真了……

就像他真的曾经死于妄叶之手。

无惨心有余悸地拉紧窗帘,不想让任何一丝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害怕像梦中那样变成灰消散于天地之间。

夏油杰推门而入,见到他的姐姐缩在立柜和置物架之间的、窄窄的缝隙中,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

“关上门!”无惨尖叫一声,他的眼圈黑的可怕,像是很久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

夏油杰见状,只觉得快活。像是每个看到了恶人有了恶报的好人那样微笑起来。

他不仅没有把门关上,反而慢条斯理的把厚厚的窗帘拉开来。

无惨像是被滚烫的热油烫到,猛地弹跳起来,无头苍蝇似的在房间里爬来爬去,简直不像个大活人。

清晨的日光将房间照的透亮,没有躲藏空间的无惨只好缩在被子里,裹成一个大包,瑟瑟发抖。

夏油杰没有丧尽天良的把姐姐的遮身之物拽开。

他看着那坨不断颤抖的棉被,心头尤其一种可笑又可怜的情感。

可笑的是他自己可怜的是他自己。

他夏油杰人生的前十几年竟然被这么个东西给支配,活在他的阴影下……

多么可笑啊。

他自问自己算是个好孩子,成为咒术师之后也不停地奋斗在祓除咒灵的第一线,如果他不是应该得到幸福快乐宁静的人还有谁是?

为什么命运对他这么刻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