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男人、我家傻阙长大了!

温茯以色事人, 在废帝身边不算特殊,两人也算是青梅。

这回失踪,是废帝所为。顾阙知晓, 因此, 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惊讶。

颜珞来问,她不好直言。

颜珞连问两遍,顾阙才道:“活着呢。你问我做甚?”

“你知晓, 我自然问你了。”颜珞微笑。

顾阙故作掐指, 嬉笑道:“活着呢,难不成你没有让人跟着废帝吗?”

“鬼鬼去了, 还没有消息回来呢。”颜珞哀叹一声,这个时候至关重要, 若是温茯活着, 如何将她拉拢过来,才是重要的事情。

活着就要活着的章程,死了也有死了的章程。

颜珞心里有数, 独自想了须臾,算一算, 废帝可能还在南京路一带,那里已经空了, 于她而言,是最安全的。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顾阙, 道:“我可能出趟远门, 你替我挡着。”

她还有几日假期, 快马来回, 应当来得及。

顾阙瞥她一眼, 道:“不成, 命不要了吗?去哪里,我替你走一趟。说服温茯替你办事吗?”

颜珞微笑,神色中带了些讨好之意。

“你去,不成。”

顾阙道:“我比你聪明,我有办法,你将吱吱给我。你觉得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家族父母的性命重要吗?你不如升了她父亲的官阶,亲笔书信,我走一趟,晓之以理,她会明白的。废帝如今铤而走险,比起安稳的生活,她会偏向谁?”

“还有一点,你需要她作甚?做的事情不同,给予的报酬就不同了。”

顾阙说得头头是道,颜珞听得入神,大有‘我儿初长成’的欣慰感,我家傻阙长大了。

不容易啊。

“不需她做什么,只需她将废帝的行程告诉我们罢了,不会让她去做对不起废帝的事情。

顾阙知晓,颜相等的是废帝、梁王兵临城下,京城乱了,她坐收渔翁之利。

“我去就成,你在家等我。”她拍了拍胸脯,安慰颜珞:“我是顾神仙,定给你办妥。”

颜珞笑了,心中痒得很,恨不得上前拥着她。

两人一道用了晚饭,颜珞安排行程,到了目的地后,便会有人来接应。

顾阙不害怕,吱吱保护,不会出事,再者自己就是一世家姑娘,不像颜相这般让人忌惮怨恨。

临走前,顾阙去找了孙氏。让孙氏搬过去,住在西边的屋子里,看着颜珞。

养了八.九日,好身子来之不易,不能再让颜珞败了。

孙氏看她一眼,道:“你不怕吗?”

“为何要怕呢?”顾阙反问她,“我去,我很安心。”

颜相离开,她会日夜不宁。相比较之下,自己去,才是最好的安排。

“明白,放心,我会守好她,不叫她离开院子半步。”孙氏心知肚明,这就是喜欢,宁愿自己深陷险境,也不叫心爱之人赴险。

翌日,顾阙离开了。

颜珞在院子里晒太阳,孙氏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她晒太阳,孙氏拿着药杵在捣药,嘴里与细雨嘀嘀咕咕,说着药性以及如何治。

师徒二人嘀嘀咕咕,颜珞受不住了,起身怒视两人:“你两能不能离我远一些。”

细雨吓得瑟瑟发抖,孙氏瞥了颜珞一眼,“要睡回去睡,没看见我们忙呢,整天不干活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呢。”

“阿婆,我给你拨了那么大一个院子,你就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教导徒弟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颜珞凝眸,说不动老的,拿眼睛去看小的。

颜相惯有威仪,平常人不敢直视,细雨怕得不行,悄悄拽了阿婆的袖口,示意她离开。

旁人害怕,孙氏却是不怕的,叉腰怒骂她:“我走了,你再出去浪荡,对吗?”

似乎被说中了心事,颜珞眼神一阵飘忽,最后,忽悠孙氏:“我带您去酒肆吃饭,可成?”

“不去,去了这道门,九匹马都拉不住你。”孙氏不上当,继续与细雨说教。

颜珞唉声叹气,听澜上前,手中拿着一对耳塞,道:“这是姑娘给您的,说是吵的话,就塞进耳朵里。”

顾阙料到今日的一切,索性提前将小玩意备好。

颜珞呀了一声,夸赞道:“顾二可真贴心。”

耳塞塞进耳朵里,声音小了许多,听澜又取了眼罩给颜相戴上,暖洋洋地晒太阳,舒服多了。

官衙来人求见颜珞,孙氏不好糊弄,直接挡了回去。

晋宁帝派人来请,也是一样。

晋宁帝奇怪,询问一番,道是府里来了一位厉害的大夫,将人都赶出来了。

无奈下,晋宁帝只好微服出宫,自己来找颜相。

她来时,已吃过午饭,颜珞在眼光下睡午觉,孙氏不好阻挡,自己领着细雨躲避了。

颜珞没起身,也没行礼,口头问安。晋宁帝讪讪地,她拿颜珞毫无办法,只好在一侧的圆凳子上坐了下来。

环顾四周,不见顾阙。她还没问,颜珞就开口道:“二姑娘回侯府了。”

晋宁帝微笑,“颜相防着朕吗?”

“陛下,你敢对天发誓对她没有心思吗?”颜珞并非是善人,在家里与婢女打闹,与顾阙说笑,念着孙氏是长辈才一味谦让,但对旁人,可不会嬉笑怒骂。

面对晋宁帝,她的语气异常生硬,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晋宁帝做皇帝已有半载,颇有积威,本是一帆风顺,可一遇颜珞,她就好似从浮云跌落尘埃,显出原形。

她讪讪道:“颜相,您莫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朕对她一姑娘,并无兴趣。”

颜珞懒得看她,宫里的画像才刚烧了,心思刚歇,现在就敢说没有兴趣。

啧啧啧,真不要脸。

颜珞不愿搭理她,直接要赶客。晋宁帝忙道:“朕有几件事想请教颜相。”

颜珞耐着性子问:“陛下,请说。”

晋宁帝问了,颜珞沉思须臾,一一解惑。

颜珞虽说霸道,才能确实是有的,给予的答案都很让人信服。晋宁帝心中很是信服,再观颜珞,阖眸沉思,眉眼的病气难以遮掩,想来,老天给她七窍玲珑心,也剥夺了她的健康。

有得有失,老天还是很公平的。

晋宁帝满意地走了。

周遭安静下来,颜珞继续睡觉,闭眼睡不着了,将‘天籁之音’取来,听音乐。

听到那句:唇边欲烙一场春日宴后蓦地睁开眼睛,看着它,“我觉得、你在嘲笑我。”

顾阙都走了,烙什么春日宴。

颜珞莫名烦躁,将‘天籁之音’又收了起来,唤来春露,“取一本话本子来读。”

春露应声,匆匆去取。

春露识字,曾跟着颜珞上学,不过读起话本子就少了几分感情,中规中矩,没什么意思。

听了两篇,颜珞不高兴,打发她退下,自己打开广播剧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