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忏悔

盛霜序不该因为担心,就跟着沈承安过来的。

这是他最后一次对沈承安心软了。盛霜序绝望地想。

沈承安的手指挑开了他的衣摆,沿着他的肚脐往上爬。

昏暗的忏悔室就像少年时的衣柜,沈承安的手指就像条柔软的蛇,湿黏黏、冷冰冰的感觉缠绕着盛霜序,把他拖回了那时的雨夜,他的眼睛贴紧门缝,望着将他锁在衣柜里的、盛语薇的后背。

盛霜序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他凄惨而绝望地嘶哑出声:“不——”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沈承安的另一只手捂了回去。

盛霜序在沈承安的手掌下颤抖。

此时的沈承安也不再是沈承安,变成了盛霜序无法释怀的梦魇,他越是挣扎,那双属于成年男性的手就越要将他勒紧缠绕,最终将他吞噬殆尽。

而偏偏今天是盛语薇的忌日,在妹妹的忌日里,他在同样狭窄阴暗的地方被沈承安按住羞辱。

沈承安没想到盛霜序的反应如此强烈,他紧紧锢住盛霜序的脸颊,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盛老师,你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盛霜序已哭得呜咽,在沈承安手掌下小声求饶:“不要,你不要碰我……”

盛霜序有事瞒着他。

控制欲作祟,沈承安生出无名的怒火,与对盛霜序背叛的怨恨不同,是对盛霜序刻意隐瞒的不满。

这比任何事都叫他火大。

沈承安冰冷的手停在了盛霜序的小腹上,他冷笑着说:“你还有羞耻心吗?被学生这样触碰的感觉怎么样?”

又开始了,盛霜序意识到,沈承安又在发疯了。

他早该习惯的,沈承安就是这样的人,他绝不会因任何事心软,他的温顺,只是暂时收敛了自己的獠牙。

盛霜序不能反抗,他害怕地发抖,哀求着说:“求求你了,沈承安,今天是我妹妹的忌日,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我们回去也好,出去也好,就不要在这里,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盛霜序的哀求向来没什么用,沈承安将他从座位上拖了下来,盛霜序为了不将幕帘顶开,引起外面的人注意,他只能跪在沈承安脚边,他不住地打着哆嗦,额头轻轻触碰沈承安的腿侧。

盛霜序脸上已经没了温度,他的羽绒服很厚,身体已被冷汗湿透,僵得如同尸体。

座位与隔板的距离更狭窄,盛霜序的后背紧贴着隔板,仿佛盛语薇还活着,她把他锁在了衣柜里,在那个雨夜的衣柜里。

他快要崩溃了。

盛霜序说:“我好害怕,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去哪都行,求求你了沈承安……”

执意要跟过来的是他,跟过来嚷嚷着害怕的也是他,沈承安心中的恼火升起,盛霜序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看一眼自己的丑态吗?

沈承安啧了一声,说:“盛霜序,你要为自己的罪孽忏悔。”

沈承安要他忏悔,他便哆哆嗦嗦地重复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我……我对不起韶清,也对不起你。”

盛霜序脑袋一团浆糊,他混沌的不行,几乎已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忏悔,又为谁忏悔。

他只能顺着自己的本能往下说。

“我伤害了韶清,我不该打那通电话的,对不起……求求你饶了我吧,沈承安。”

“该宽恕你的是天主,不是我呀,”盛霜序已如沈承安所愿地成了这副模样,提及那通电话时沈承安的内心却仍因为背叛而痛苦,他故作平静地说,“你是真心忏悔吗?怎么三句里两句都要哀求我?”

盛霜序真的为此而愧疚:“我是真心的,是我不够了解自己的学生……”

可他也是人,他不是学生肚子里的蛔虫。辩解无意义,盛霜序此时只能忏悔。

沈承安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便话锋一转:“那宋玲雅呢?”

盛霜序无法开口,他无法向没有做过的事情认罪,他只能再次试图解释说:“……我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我找到她的时候,是我替她报的警——我怎么会自己抓自己啊。”

盛霜序只是出于责任心去寻找逃课的学生,宋铃雅躲在没有监控的、学校旧仓库里,盛霜序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衣衫不整地哭泣,她抱住了盛霜序的胳膊,哀求她的老师救救她。

盛霜序什么都没做,他把外套给宋铃雅穿,帮她报警,结果到第二天就成了流言蜚语里的猥亵犯,众目睽睽之下被警察带走。

沈承安当然知道盛霜序没有做过。

“向天主忏悔你对宋铃雅所做的恶事,”沈承安话语带着无情的审判,一字一句地说,“否则就过来舔我,你选一个。”

这二者盛霜序都不想选,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满足沈承安的需求,唯独这次不行。

因为他还被困在心中的衣柜里,他还是个被妹妹保护的少年。

“对不起,”盛霜序垂下头,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清,他的额头抵住了坚硬的椅座,沈承安大腿的热度阵阵地传到他的脸侧,“我向上……上帝忏悔……”

沈承安沉着嗓音打断:“庇佑你的是天主。”

盛霜序已经习惯了不停地道歉,他下意识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不知是说给沈承安听,还是说给倾听他的主听。

他明明不信教,还要顺着沈承安的疯往下说:“天主,我不该……”

他要把莫须有的罪名说出口,屈辱地承认。

“我不该……我,我——”盛霜序听见自己的眼镜咯吱一声,从他脸上滑落,落入黑暗中。

盛霜序做不到。他明明是被冤枉的。

沈承安想看他屈辱地认罪,他根本做不到。

他慌张地去找地上的眼镜,他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徒手去摸,他摸到了沈承安的鞋子,还没摸到眼镜的边框,就被沈承安捉住了后领。

从一开始,沈承安就只给了盛霜序一条路可走,他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也同样知道他说不出口。

是他自己要跟过来的。

沈承安冷冰冰地说:“看来你是想选第二个了。”

“不——”盛霜序的“不”字没说完,就被沈承安强硬地扣住后脑勺,往自己胯下压。

沈承安解开了拉链,滚烫的阴茎就贴在了盛霜序的脸侧——沈承安从触碰盛霜序起,就已硬得不行了。

盛霜序的脸颊有点凉,轻轻地磨蹭着他的柱身,沈承安体验过盛霜序口腔里的温度,湿润、柔软,他的嘴没办法张太大,含一会儿就要呛得红了眼睛,水润润地望着他。

可惜这里并不能看到盛霜序的表情,沈承安只能通过想象,去怀念他的老师的模样。

这时候的盛霜序还在挣扎,他不想在这里做这种事,可他哪里能拧得过欲望上头的沈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