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沦陷

沈承安肌肉很多,以至全身都硬邦邦的,他只有脸上有点肉,盛霜序知道沈承安的脸会很软,便没有回应沈承安的请求,也没想好要怎么回应,沈承安渴求他的抚摸,他的手指就已不听使唤地开始在沈承安脸上打转。

二人的皮肤就隔着层黏腻腻的泪水,盛霜序的手拂过沈承安的脸颊,轻轻贴住他柔软的下巴,沿着喉结往下摸,最后又绕到了沈承安的后颈处。

与最开始冷冰冰的触感不同,沈承安的皮肤随着盛霜序的抚摸逐渐升温,几乎要把盛霜序的手指融化。

沈承安好乖,盛霜序想,他开始摸得心猿意马。

沈承安任凭盛霜序的手指动作,他压下心里的躁动,从喉咙里可怜兮兮地挤出了一声:“老师……”

他想要抚摸,想要拥抱,想要亲吻,想要更多——

盛霜序恍惚中抽出另一只手,双手捧住了沈承安的脸颊,垂头俯视他,说:“你不要哭了。”

在黑暗环境中待得太久,盛霜序能够模模糊糊地看清沈承安碧绿的瞳孔——沈承安已同样也在专注地望着他的老师,他明明已经止住泪了,却又被这一句话引诱得悲伤起来,说:“老师,对不起。”

“我不配你的爱,但人都是贪心的,我只想要你爱我一个人。”

盛霜序当然不可能只爱沈承安一个人,他还要把自己的爱分配给囡囡,而沈承安的爱就全部都倾注给他的老师。

沈承安对此很清楚,这样并不对等,也算不上公平,可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双方就已经越陷越深,很难再分出个谁盈谁亏了。

盛霜序觉得自己又要被蛊惑了,不管沈承安有心还是无意,他总能让自己的自制力变得形同虚设。

盛霜序把手指插进了沈承安的短发,沈承安的发质很软,发梢柔软地绕过指间,缠绕住盛霜序的手指,缠得盛霜序再也抽不开手,全身的触感就集中在这一处,人也仿佛被头发缠住了似的。

盛霜序抓紧沈承安的头发,轻轻吻了下去。

被沈承安完全“蛊惑”的那一瞬间,盛霜序听见了心脏在胸腔的爆炸声。

——你完了,盛霜序。他这么对自己说,我完了。

就仿佛这样能够缓解被成功勾引的羞耻和尴尬似的,盛霜序仗着室内漆黑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带有强迫意味地亲吻了沈承安。

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往后会不会后悔,等盛霜序恢复理智时,他的舌头已经开始笨拙却又自然地去翘沈承安的牙齿了。

沈承安完全呆住了,像木头一般跪坐在原地,他甚至遗忘了接吻要张开嘴巴,逼得盛霜序恼羞成怒,狠狠拽了一把沈承安的发根,都快把他头发给揪下一撮来——

“你是傻子吗?”

盛霜序又气又恼,沈承安的反应在他眼里就像是刻意勾引他、而后又把他的方寸大乱视作儿戏,他得不到回应,恨不得立即回去做弥撒,只想要羞愤跑走,下一刻,就被沈承安死死掐住了腰。

沈承安没有再询问能不能坐到他的老师身边去,而是直接把他的老师从座位拖了下来,盛霜序差点就被吓得尖叫出声,而后一屁股坐在了沈承安的大腿上。

沈承安把脸埋进盛霜序的胸膛,呼吸愈发粗重,喃喃地说:“我是在做梦吗?”

盛霜序冷静下来后顿觉颜面全无,不肯接他的话。

沈承安贪婪地猛嗅盛霜序身上的皂角香,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抬起头,说:“老师,如果这是梦的话,你还能再吻我一次吗?”

盛霜序心里想着打死不肯再亲他,沈承安却磨人得很,原来他这样的男人也会不停地耍小性子撒娇:“老师,我错了,我刚刚太高兴了,求求你,就亲我这一次……”

盛霜序本就为自己方才的行为羞耻得不行,沈承安攥着他的腰不放他走,附在盛霜序耳边一遍又遍地唠叨,非要他的老师再亲亲他。

盛霜序心一横,干脆又堵住了沈承安那张喋喋不休烦人的嘴巴。

盛霜序很少会主动亲吻别人,以前都是被沈承安稀里糊涂地强吻,因此他的吻技很不好,沈承安有意让着他的老师,勾引盛霜序越吻越深,任由他采撷。

啪嗒一声,沈承安打开了盛霜序的皮带。

他的嘴巴老实,手却一点都不老实,盛霜序立即绷紧了肩膀,一个激灵,差点咬断了沈承安的舌头。

沈承安强忍住啃咬盛霜序脖颈的欲望,轻声说:“老师,小点声,不要被外面的人发现。”

盛霜序紧紧抱住沈承安的脖子,才恍惚地意识到,他还在参加葬礼。

在母亲的葬礼上,他躲在阴暗的忏悔室里,骑坐在男人的身上接吻。

二人纠缠的时候,仿佛连刻在记忆里的恐惧也不复存在了。

“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老师,”沈承安察觉出盛霜序的不安,手指划过对方柔软的腿根,感受到身上人压抑不住的激动与震颤,“我爱你,我向天主面前发誓我爱你。”

“祂不接受同性恋,祂的理念折磨我至今,但我偏要叫祂知道我爱你。”

盛霜序挺起脊背,不由得把胸膛递到了沈承安嘴边,沈承安不能在明面上烙印自己的痕迹,就狠狠地啃咬盛霜序衣物下的皮肉,疼痛很快就被别样的情绪所替代,盛霜序用手掌压住沈承安的肩膀,将沈承安的全部容纳——他的自私,他的贪婪,他的阴暗,连带着疼痛和快乐一起容纳。

盛霜序沦陷了。

-

宁越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的外甥盛霜序一瘸一拐地从教堂里走出来,盛霜序脸色红润润的,眼底却是满是疲惫,

宁越向他挥了挥手,说:“辛苦你了,让你这种不信教的人也跟着教徒忙活操劳。”

盛霜序不由得撇了身后的沈承安一眼。

“舅舅,是我的不对,”盛霜序腰都直不起来,胸口磨蹭着褶皱的衬衫,也火辣辣地发疼,他赶忙道歉说,“昨天守了一宿的夜,今天没忍住就……就找地方打了个盹……”

盛霜序本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只是这会儿脸红也看不出来。

宁越并没发现异常,就拍了拍盛霜序的肩膀,说:“趁着这会儿赶紧睡会儿吧,下午还有的忙呢。”

“霜序,就是有件事我得和你先说清楚了,你先不要太紧张。”

“你爸爸刚给我通过电话,他可能下午就会赶过来看你妈妈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