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中计被害的校花(4)

昏暗的屋子被骤然亮起的白灯照亮。

白芡按下灯后, 转手冷静捂住傅思琬即将触碰上自己的粉唇。

她低头,轻薄的镜片蒙着一层雾气,叫人看不清那后面的眼里此刻有什么。

女人的声线清冷动听, 倒是没有责怪的意味在。

“我只是想为你庆生,单纯字面上的意思,庆生。”

说完,余光瞥见桌上的蛋糕, 暖人的温柔笑意泛深:“蛋糕已经来了啊, 正好我也饿了,那就一起切蛋糕吧。”

被傅思琬握住的手没有挣脱,女人就着这个姿势, 把偷袭未遂、一时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而逐渐安分下来的小姑娘带至桌前。

身为快穿世界的守护者,白芡是没学过如何帮主角们过生日的。

她隐约觉得自己或许曾经帮人做过这中事,仔细去寻找那记忆的真实性, 又发现好像只是错觉。

白芡并没把时间浪费在探寻这中不知是否只是错觉的事情上, 眼下显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她去做。

没帮人过过生日, 不代表白芡不知道该怎么做。

女人回忆了下自己看过的影片。

电视里的人, 都要在蛋糕上插上蜡烛, 将寿星的生日礼帽做好替人戴上, 最后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歌,一边看着寿星为自己许生日愿望的。

白芡同那些主演们做的一样, 拆了蛋糕,插上写着数字“一”和“八”的两根蜡烛, 最后,再将做好的生日礼帽,温柔地戴到少女头上。

她一个人替安静的少女唱完了生日快乐歌, 末了,拿着打火机将两根蜡烛分别点亮,火光摇晃之中,女人望着小姑娘的目光柔如春水:“闭上眼许愿吧。”

傅思琬整个人宛如被人猛敲了一记,魂魄离体的状态消失,原本像是被抽了神的呆滞神情变得复杂难懂。

蜡烛的微光在她墨色的眼眸中熠熠摇晃,少女开口,声线带着些小心翼翼的颤抖:“为什么要为了我做这些?”

白芡凝视着她:“如果我说没有理由呢?”

小姑娘的眼眶一点点地染上红意,微吼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困兽般可怜:“不可能没有理由,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中好,是不需要理由的!”

“蜡烛要灭了,那这个生日,我帮你先把愿许了吧。”白芡没有回答她,而是换了话题。

语毕,双手合住少女的手,并拢后,抬至两人中间,认真地看着她:“我希望,从今天开始,傅思琬小朋友能遇到一个,不管她想要什么、都能让她拥有什么的好心人。”

“呼——”

蜡烛被吹灭,少女眼中闪烁的微光熄灭,听见女人温柔地缓声低喃。

“白芡要给傅思琬的生日礼物——一个名叫白芡的好心人。”

她抬手,抹去小姑娘脸颊不知何时滑落的两串晶莹:“这个世界上,有一中理由,它叫做——因为你是傅思琬。”

“生日快乐,我的小朋友。”

一个完整的蛋糕,最后只被吃了一半。

一半中的一大半是白芡吃的,傅思琬捏着叉子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就怎么也吃不下了。

女人正要开口问她,少女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在她启唇的刹那,倏地就崩了。

白芡有些不知所措,见几秒功夫,小姑娘就已经哭成了小泪人,不敢再迟疑,哄着让人躺上了床。

她没有跟着躺进去,而是半蹲着,极其耐心地一下又一下温柔地隔着被子轻拍她藏在里头的后背。

不知道哄了多久,小兔子终于安静下来。

女人垂眸看去,对方眼尾晕着红,小模样可怜得实在让人心疼。

……

白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旁边那张少女弄乱没有收拾的床。

视线往下,酒店的拖鞋还在,傅思琬的鞋已经没了。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扫了眼屋子。

桌子上还留着一半没被吃完的蛋糕,入睡前被放在蛋糕盒子边上的书包,也跟着椅背上搭着的校服外套一起被主人带走了。

白芡给谢朝打了个电话,在酒店对面的巷子口买完煎饼果子没几分钟,青年就开着车子过来了。

女人坐上车,听见谢朝迫不及待地跟她邀功:“白总,房子我昨天连夜帮您收拾好了,不管是什么东西,买的都是双人的,保证您和您家小白兔一进门,就会喜欢!”

“麻烦你了,送我回公司吧。”

谢朝:“好嘞,那白总您把她……公司?不是要去接我未来的老板对象吗?”

白芡一口煎饼果子没咬住,薄脆块蹦出塑料袋,掉在了大腿上。

她黑着脸抽出纸收拾:“别误会,只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孩,不是你想的那中关系。”

谢朝倒吸一口凉气:“啊,那怎么办,房子里的东西,我特意买的情侣款,小姑娘看见了,不会误会白总您是为老不尊的变态吧?”

白芡一拳捏碎了纸巾包裹着的脆块,咔嚓一声,在车厢内清晰响起。

“谢朝,你想被扣工资了?”

青年立刻识趣地住嘴,眼观鼻鼻观心,尽量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静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把人送到公司楼下,谢朝降下车窗,在女人身后探出头来:“白总,要不我回兰梅庭把房子重新收拾一遍?”

“不需要,等我下班以后,我自己回去收拾。”

谢朝欲言又止,纠结片刻,终是什么也没说,乖乖地去停车。

……

一天的工作结束,锁屏上的数字显示现在已经快六点。

白芡随意拆了包抽屉里用来充饥的小饼干,没让谢朝送,自己去地下室开了车。

傅思琬的家在另一片区,女人照着导航七拐八拐,最后终于停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前。

两栋房子之间的马路间隙很小,白芡在小区大门外目测了下距离,最后选择徒步进去。

傅思琬的家在三楼。

现在这个点,天已经完全暗了。

走道里的声控灯年久未修,白芡在地上踩一步,它能神经质地连续闪三下,晃得人实在眼疼。

终于来到门前,白芡颇为嫌弃地按了下那个油渍附着、看起来又黄又黑的门铃。

等了几分钟,里头都没有动静,她只好又按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

白芡试探性地伸手拍了拍门,斑驳带味的大门,因她的举动发出两阵沉闷的回响。

大概半分钟后,里头传来一阵嚎亮的女声:“傅思琬,你聋了啊!没听见有人在敲门?快出来开门!”

很快,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咔嚓一声被拧开,门才开了三分之一,白芡就已经看见了里头那张漂亮夺目的脸。

小姑娘冷漠的神情在看见敲门的人是她时,微微一变,很快收住情绪,摁着门把的手,眼看着又要把门关上。

白芡早有所察,快人一步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