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想见城主了(第2/3页)

婵语闻言果然动摇:“可……可此事若是被管家知晓责罚怎么办?”

桑非晚闻言微微摇头,似乎有些可惜婵语的胆小:“姑娘绝色之容,若是耽于后院侍弄花草岂不可惜,若赢了,飞黄腾达便在眼前,后半辈子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输了,最多一顿责罚,再则我们这么多人,管家想来也不会太下狠手,毕竟法不责众,姑娘怕什么?”

婵语是个聪明人,很快听出了桑非晚话语中潜藏的意思,皱眉问道:“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此时恰好有一队仆人端着菜从后厨鱼贯而出,穿过回廊朝着主殿而去。桑非晚见状意味深长的道:“姑娘莫急,机会这不就来了。”

北域苍都,富可敌国,用来待客的佳肴自然也不是凡品,皆是价值千金的灵兽之肉。故而仆从上菜之时慎之又慎,生怕失手打翻。

然而就在她们小心翼翼端着新出盘的菜肴准备赶去主殿时,回廊对面忽然来了一群白衣男女。人皆绝色,各有千秋,好似仙境中人。

端菜的仆役通过衣着服饰,一眼就认出那些是城主后院的服侍的美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停下了脚步。

桑非晚就是在背后煽风点火的人,这个时候自然该由他打头阵。只见他迈步上前,对为首的侍女温声关切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侍女被他的容颜晃了一下,结结巴巴答道:“自然……自然是去主殿上膳……”

桑非晚笑了笑:“我方才从后厨出来,见王妈妈那儿正缺人手,有心出力,却又不通庖厨之事。不如这样,我们帮忙上菜,姐姐回去帮王妈妈的忙?”

说话间,已经不着痕迹从对方手中接过了沉甸甸的托盘。

侍女正犹豫着要不要答应,然而就在这时,她身后忽然走出一名女子,神情厌恶地看向桑非晚等人:“呸,打量着我不知道你们耍什么小心思,无非是想去城主面前出风头罢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迈入大殿,枝寒,将你的菜端回来,不要给了他们!”

桑非晚闻言挑眉,还未来得及说话,婵语便怒不可遏,直接越过他上前,重重扇了那女子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将众人都吓了大跳。

婵语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的骂道:“让我们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不如先照照自己,长得丑模丑样,也不怕吓着人。我们虽是被各地领主献入苍都的,可论容貌,整个北域有数的美人尽都在我们其中了。用不着你提醒,我们日日都照镜子!”

语罢直接对身后姐妹道:“不必理她,咱们直接端了菜去主殿。一身烟熏火燎的气味就敢去主殿上菜,冒犯了贵客,有她们的苦头吃!”

婵语话音刚落,整个场面便顿时乱了起来,抢菜的抢菜,骂人的骂人。后厨奴仆担心打翻菜肴,故而不敢强抢,反倒让桑非晚那群人得了逞。

婵语此时反客为主,像打了胜仗的将军,端着菜哼了一声,对众人道:“走,咱们去主殿上菜!”

桑非晚笑了笑,暗中跟上。

彼时百里渡月等人正齐聚殿内议事。城中跑进了几只奇形怪状的妖兽不算什么大事,斩杀干净也就罢了,怪就怪在护界阵法竟被人破开了一个口子。

高座下首,西风城的城主曲无径皱眉道:“护界阵法乃是多年以前老城主携数百修士,用灵力尽覆北域之境所布下的,按理说可保百年之固。就算帝君座下的十大高手亲至,也难损伤阵法分毫。如今出了缺口,只怕是来者不善,有人暗中针对北域,需得早做打算才是。”

残照城的城主江流平懒懒倒在椅中,闻言不以为意,摆摆手道:“有何大惊小怪,说不定那阵法当初便有纰漏,只是如今显了弊端出来。你自己都说了,帝君座下的十大高手亲至都难破开,难道有人会比他们还厉害吗?”

曲无径冷笑:“江城主倒是心大。也对,你残照城便在苍都左右,自得庇护。我西风城坐落北域边界,就算有妖邪出没,第一个找的也是我们,轮不到你残照城头上!”

江流平闻言嘿了一声,直接拍桌问道:“曲无径,你什么意思?!”

曲无径冷冷道:“字面意思罢了。”

他们在底下吵得热闹,百里渡月却一直没说话。他支着头靠在座椅间,眼见江流平和曲无径吵得脸红脖子粗,饶有兴趣,心想此情此景倒是可以入画,画名叫什么好呢?

《狗咬狗》?

不妥,太俗。

《西风曲无径,残照江流平》?

还是不妥,如此雅的名字,这二人衬不上。

百里渡月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张低眉浅笑间便勾人于无形的绝色面庞,心中不由得暗自可惜。近日琐事太多,都不曾有闲暇作画,否则倒是可以画一卷美人图。

然而不知是不是老天刻意安排,此时殿外忽然出现了一队白衣仆从,手捧菜肴鱼贯而入。他们人皆妙龄,男俊女美,步入殿阁的瞬间,连屋子都亮堂了几分,宾客们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那些美人早已放弃了百里渡月那个难啃的骨头,都在下首之间暗中寻觅心仪的金枝。只有桑非晚目标明确,垂眸淡然走上高座,然后将菜肴轻轻搁在了百里渡月面前:“城主请用。”

百里渡月从桑非晚进门的时候就瞧见了他,见状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听不出情绪的问道:“不是让你去洒扫书房么,怎么跑来端茶倒水了?”

他以为管家阳奉阴违,故意磋磨桑非晚。

桑非晚原本只打算刷一下存在感就离开,没想到百里渡月居然会主动问话。他眼见旁人没有注意到这边,慢慢执起筷子,给百里渡月布菜,意有所指道:“自然是因为城主。”

百里渡月于调情之道一片空白,到底不如桑非晚这种捏笔杆子的,闻言疑惑皱了皱眉:“因为我?”

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让桑非晚过来端茶倒水了。

桑非晚忽然笑了笑,声音低沉,不知藏着几分蛊惑:“非晚有许久都不曾看见城主了,听人说城主在主殿用膳,便跑过来帮忙了,城主不会怪罪非晚吧?”

后面一句语气低低,又暗藏担忧,似乎真的有些担心会惹了百里渡月不快。

百里渡月闻言微微一顿,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抬眼看向桑非晚,听不出情绪的问道:“怎么,你很想见我?”

桑非晚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故意没吭声。像是害怕百里渡月生气,立刻掀起衣袍下摆跪在了地上。

百里渡月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桑非晚抬起头看向自己,皱眉问道:“本城主在问你话,为何不答?”

身居高位者,周围永远少不了簇拥之人。百里渡月从前见得多了,故而更看不上眼。他心知那些人只是奔着名利富贵而来,却偏偏喜欢打着情爱的幌子靠近自己,虚伪而又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