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乍一看到降谷零这张脸, 我还恍惚了一下。

降谷零,这个世界线上的降谷零,要说我为什么有这个结论, 因为他的脑袋里全是计划行通了的庆幸,对我全然陌生。

不,也不全是陌生。

因为在青年把我拉起来后, 低声地念了一句,“BOSS。”

我:[……]

哦。

我发现了一件事。

降谷零竟然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加入了港口mafia, 但是是最底层的人员,做一些调节家庭纠纷收收房租的打杂工作。这一点我可以说是完全不知晓,一是因为人的心声这么多, 没有提前熟悉的话我很难知道谁跟谁, 二是因为人事部离我超过了两百米远,他又不会大张旗鼓的声称自己叫降谷零。

至于降谷零为什么出现在我面前,是因为他发觉在底层混几乎没有晋升的希望, 日常工作中别说首领了, 干部都见不到, 能碰到个百人长对他们这号人来说就是普天同庆, 他甚至觉得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组织竟然招收一批废物这种事离谱至极——没错,他勾搭了一个引荐人,在进港口mafia这一关时轻松到不可思议,可紧接着,进入组织似乎就成了这一路的上限。

时间紧迫的他选择往我身边刷存在感。

他曾在大厦中, 远远的看到过另一栋高楼内,贴窗走过的我。

只有三秒钟, 因为我很快就被怕我遭到狙击手袭击的酒井陆斗叫了进去, 但我的特征气势太显眼, 他一眼就认出了我——港口mafia的首领。

我看了眼我们躲开的那辆汽车,它直冲冲的撞进了路边的商铺,司机被安全带绑着,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司机昏迷了,但是在那之前,他应该是睡着了。

相卜命在这儿的话,估计会说那名司机一脸的死相,也就是运气差到会死掉的状态。

“你们没事吗?”虽然在问“我们”,但是降谷零却将目光仅放在我一人身上,“您的脸色很不好。”

松田警官也立刻想起了刚才他担心的事,他打量着我,“齐木,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头疼吗?”

[小毛病。]超能力生长痛而已,有了第一回 ,我就不会再为第二回慌张,[只是累到罢了,毕竟在今天来见你之前,我一直在工作。]

“不去医院吗?”

[不去,还不如我的私人医生。]

然后,我掏出黑卡向降谷零伸了出去,并非常霸道总裁地说了一句,[一千万,算你救我的报酬。]

降谷零:“……”

我指尖一滑,黑卡变成了两张,“两千万。”

松田警官又露出了牙酸的表情。

浅金发色的青年扯出个真挚的笑,“不,救人是应该的,更何况是救您。”

我手里的卡唰的一下变成了三张,

松田警官:……这卡是假的吧。

最后,我们坐到了咖啡店。

没错,就是车站旁边的咖啡店,将会埋伏机动组的咖啡店,我们三个人坐在圆桌上,我被迫听了一出大戏。

“我叫屉原空。”降谷零语气轻快的说出自己的化名,像是一个上进热情的年轻人,“救你们只是因为我能做到,用钱道谢就不必了。”

他的眼神隐晦地向松田警官飘去,松田警官也状若正经的目视前方,但是却会用余光注意降谷零。

我给你们翻译一下这段激烈的眉来眼去。

松田警官微微单挑了下眉:你在搞什么?

屉原空皱了下额角,然后瞳眸转动飞速指了下我,眨了眨眼睛:工作!我才想问你,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什么时候的事?

松田警官松了下肩膀,点了点手机,:我们认识很久了,十一月七号的新闻你应该见过吧,在那之后一直在保持联系。

屉原空压下眼睑:总之,离他远点儿。

松田警官:为什么?

屉原空:你明白原因。

松田警官神色僵硬起来。

以上,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咬着筷子看他们的微表情互动,该说不愧是在警校时就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他们以前就经常双目冒火花的甩刀子,原来还练就了这么一项功夫。

我看向降谷零,接收到我视线的灰眸青年咧出个爽朗的微笑,像是欣喜我竟然注意到了他,将对我的尊敬喜爱表现得淋漓尽致。

嗯……有点儿恶。

因为我知道降谷零在演,降谷零也知道自己在演,我还需要配合这段演出,不得不说降谷零作为卧底的素养很高。

[出去走走吧。]我打断了他们的心灵感应(?),说道,[空,你开车来了对吧。]

“啊,是。”屉原空回道。

[正好,载我们去最繁华的那条商业街。]

屉原空的车技不错,而且他好像有意打听过我的消息,他竟然知道我晕车。

“这是晕车药。”青年递给我的药丸和酒井陆斗买的一模一样。

酒井陆斗这是被他收买了吗?

我一边想,一边接过药吞了下去。

松田警官用惊异的眼光看我,“你还晕车吗?”

[晕。]

他捂住唇,(上次没有看出来啊……)

上次指我因为萩原研二的死让车蹦迪的事,我在那么恶劣的情况下都表现得安然无事,毕竟有种说法是,晕车的人开车都不会晕,虽然我没试过,但大概就是这个原理吧。

我们去了购物的天堂。

我彻底放飞自我,因为这是我给自己规划出来的快乐时间。松田警官和屉原空跟在我的身后,一边咂舌一边看我精力充足地掠过一个个货物架。

我购物的行为来源于我旺盛的消费欲,我的欲望向来不小,食欲和求胜欲也是如此,哦,不过至今为止我没有x欲。

肯定的吧,我每天不知道看多少果体,早就对这种东西免疫了,而且人们的脑袋里或多或少都会有黄色废料,一堆人的二十四小时黄色废料就是精神污染,比如坐电车就会听到痴汉的糟糕心声,走在路上就能听到有人盯着女孩子的背影评头论足,这种垃圾都是对我的折磨。

我在警校时,有一次准备上床睡觉,结果发现楼上的哥们偷偷带了女朋友回来,我当即跑去了隔壁楼找松田阵平,想在他那借住一晚。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深夜十二点,松田阵平还心思活跃着没有睡着,平常被心声环绕还好,但是这一回,心声的主要cue对象是我,被吵到的我黑着脸又跑去了诸伏景光那。

那一晚实在是不堪回首的记忆,因为松田阵平完全不理解我为什么突然离开,我好像伤到了他。

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痛苦:)。

总之,我在松田警官和屉原空的眼皮子底下,刷爆了一张卡。

因为买的东西太多,我熟练地叫了送货上门。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自己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的,我有一路上给他们买小吃,虽然两人都说不用我破费,但在见识过我的财富能力后,他们推拒的小手逐渐放下,齐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