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其实松田阵平以前就计划过告白。

他和降谷零拿的剧本不一样, 降谷零好像一直到入职都不会谈恋爱,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他连示好都没有做得很明显,亏我有心灵感应, 能听到他冷静皮下的雀跃和忐忑, 不然我应该看不出来他对我的心思。

松田阵平要比他外露得多。因为松田阵平向来在哪件事上都不会犹豫, 嘲讽警察也好, 心念一动就拆枪也好,又或是坚定不移的去爆破组, 他的自我主义其实蛮重的。

这样的他在意识到自己喜欢我后, 有一阵子明目张胆的向我靠近过。

只是我那个时候才刚和他们认识, 对他们总带着一种知根知底的上位感,他们所有的行为在我面前都无法藏住目的, 我便一直存着种看戏的想法,看他们想怎么折腾。

松田阵平约我去夜跑,

眼尖(其实是因为一直关注着我这边)的降谷零跟来了。

松田阵平给我买水,

降谷零先我一步接过,就像是彰显和朋友的感情好那般,一边说着感谢又一边飞一个挑衅的眼神。

松田阵平要和我在搏击课分到对练组, 降谷零……哦, 这个降谷零不抢了, 当时脑子一热的松田阵平立刻后悔了。因为和我对打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只有出糗的份儿,而且认真上课的臭男人谈不上形象,头发凌乱满头大汗, 肢体接触也都是拳拳到位, 什么暧昧的气氛都营造不起来。

除此之外, 我那时候的确很忙。

忙到分给他们的时间都是计划好的,可能也是因为这点,我在场的时候另外几个人基本都在,不可多得的聚会时间就不要独享了吧。

松田阵平向我靠近的道路上一直受到降谷零明里暗里的阻挠。

是的,降谷零虽然拿着暗恋剧本,但不是不争不抢的伤痛文学剧本。

虽然时常有人说暗恋是苦涩的。

但是,暗恋也是甜蜜的。

尤其当那个人和你关系极好,走得很近,能通过各种细节发觉他对你的不同后,这种感觉便带了更多的窃喜和心动。

我对初始好友的偏爱是有目共睹的。

就像我亲爱的秘书长杉本,明明和我共事的时间很久,却没有和我关系更进一步,因为他发觉我对他不感兴趣,我对他的态度和初始好友们相比差距太大,他硬凑上来只会让他憋屈。

嘶,

我警校时找不到女朋友,不会就是因为我的双标吧。

恋人关系的话,应该所有人都希望另一半能把自己放到第一位。

我从卫生间走了出去。

现在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松田阵平,

以前的我,一定会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告白吧。

***

我来到客厅,在他们旁边盘腿坐下,这两人刚刚自以为隐秘的背着我私语了一番,此时见到我出来,还像是心虚一样移了移视线。

但是萩原研二很擅长应对尴尬,他将自己带过来的东西一一摆上茶几,“我下午叫了快送,所以……”

[现在都快九点了。]我提醒道。

“有什么关系,我们都饿了嘛。”萩原研二弯起眼睛,“痞雄不想吃吗,你明明就是注意到我提前买了这些,才把我叫过来的吧。”

他买了一堆食材,准备做寿喜锅。

[没有辣椒。]我眼神犀利地扫过桌面。

“今天就饶了我们吧。”萩原研二笑道,“现在吃,那我们今晚估计就住到卫生间里了,可能还得去医院挂个急诊。”

[好吧。]

松田阵平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回来后递给我一包蘸料。

看透一切的萩原研二说道,“你还藏了这个啊阵平。”

“不知不觉就买了。”松田阵平佯装不在意道。

我知道,因为他的饮食习惯有意的往我这边靠。

锅料理的蒸汽糊上了我的眼镜,我们聊起了分别这些时间内的各自经历,像是要补全错过的东西。

“那次就差一点儿!我在倒计时走到最后一秒钟时拆除了炸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了,我的同事们都以为要死掉了呢,连遗言都想好了,不过要是真炸了的话,遗言也没人能听到吧。”萩原研二讲得兴致勃勃,

松田阵平和他一唱一和,“那次的犯人比这次的还狡猾,他在商场上布置了好多处引爆点,根据他给的那一点点线索,一不留神就会跑错楼层,那一回还要多亏了…额……叫什么名字来着?”

“人家小侦探叫工藤新一。”萩原研二接道,

工藤新一?那小子年纪小小就搞这么大案件了?

萩原研二看出了我的想法,“不是他解决的,只是他正好在商场和朋友玩,就那么凑巧地发现了炸弹,他当时一脸镇静的把藏有炸弹的书包交给了警方,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的运气真的好神奇啊。”

我怀疑相卜命站在工藤新一面前的话,一定能看出他的守护灵是福尔摩斯 死神。

“你既然在我们面前现身了,去见那小子吗?”松田阵平问道,

[不了吧。]我咬着筷子说,[让他先安安静静上学。]

“那小鬼从夏威夷回来后听说你没了,都伤心得哭了哎。”

[谢谢他的眼泪,真不好意思。]

“你是怎么一脸淡定地说出这种话的。”松田阵平吐槽,“说到底,你这家伙都去干什么了?”

[嗯……]我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去拯救世界?]

“哪个?”

一瞬间我还以为松田阵平知道我的事了。

不过他只是顺势接话,“谁的世界?缉毒还是卧底,还是去外国办大案了?”

他在问我是为什么样的受害者奔波。

说完,松田阵平就迟疑道,“我们说话不会被窃听吧?”

[不会。]我肯定道,[你们总得相信我。]

“因为总觉得你做的事太危险了,都能严重到让你社会性死亡。”

社会性死亡这点我也不想,我在我的身体上仰卧起坐了三天三夜呢。

但是他们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我的信息,鉴于他们给我分享了那么多,所以我也捡了些能说的说。

[我在和非法组织抗争。]

“说了好像没说一样。”

[我还认识了一个比较特殊的少年。]

松田阵平竖起了耳朵,眼神一下子凝了起来,

[特殊到……]我看着他们,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太宰治的脸,[和你们的地位差不多吧。]

怎会如此。

这一刻,我清晰的认知到,

我竟然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为什么我和太宰治在一起的时候满脑子都在想初始好友,而和初始好友面对面时却开始想念起太宰治。

原来人只有分开才会知道珍惜,我只有和太宰治相隔一个世界才能意识到他的特殊性。

“怎么样的特殊?”

这描述的水平太高了,萩原研二也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