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该睡觉了

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看不得这么刺激的景象, 我妻善逸的鼻粘膜没有守住最后的防线,其实也应当情有可原。

毕竟怎么说,他也是十六岁多正值青春身体健康的男性, 况且大正年间,十四五岁就可以结婚生子, 该懂的事情全都懂了,如果什么反应都没有那才叫大事不妙。

“总能见到你这蠢货在流血。”

狯岳皱着眉钳住我妻善逸的下颚,动作不怎么温柔地随手抓起一块布,在他下半张脸的血迹上狠狠蹭了几下,随后不耐烦地干脆把布一按, 示意一副痴呆相的废物自己捂着:

“撞到后背要流血,天气太热要流血, 和别人一起修行对练也会被打得满脸血,现在什么原因都没有,居然也会流血, 真是废物到家了,给老师抹黑。”

“……”

我妻善逸不敢反驳,默默捂住鼻子上的布料, 一个字也没敢说。

才不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呢……血气上涌不是原因吗?换谁看了这幅场景不要流鼻血啊, 分明赤着上身, 却缠绕了数条白色绷带, 将流畅的肌肉线条凸显得明明白白, 胸口一圈更是因为勒得太紧,还能看见苍白皮肤上的勒痕, 就算是有吓人的凶器, 在这种氛围下也觉得更增添了点情调, 咳, 就是说,带刺的老婆这不是更带劲吗?

而且还是穿了这种漂亮的女人衣服,画了那么漂亮的妆,光是想一想都觉得激动,又只脱了上半身,手心都痒痒的,真的好想去帮忙啊,虽然说敢这么做的话肯定要挨揍。

不过除此之外,感觉还有很多很多福利来着,比方说这段时间肯定要一直待在一起,师兄之前也允许了亲亲,那么多来两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又比方说睡觉的问题……这只有一间屋子哎,岂不是要一起睡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个被窝……

脑回路异常活跃的我妻善逸立刻就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堵着鼻子的时候甚至感觉已经停下的血流又有蠢蠢欲动的趋势,连忙默念“反正早晚的事善逸你出息一点”,这才阻止了卷土重来的鼻血。

在我妻善逸大梦想家的时候,狯岳食指勾着一枚苦无的末端柄环,将这一柄凶器在手指间翻迁转动几乎快甩出花来,沉着脸思索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对了,你和宇髄下一次接头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唉?”突然被问到这个,我妻善逸愣了一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答:“按照一开始定下的时间,大概是后天晚上。”

虽说宇髄天元从鬼杀队带来帮忙的只有他们三只,但附近传递消息的“隐”成员数量也不少,只不过是混入花街比较有难度,在自己老婆失踪的情况下也不能完全指望花街里的消息,“隐”那边捕捉的蛛丝马迹也不放能过,毕竟吉原自己并没有生产能力,这么多的花店与游女,与外界出现交流的需要还很多——就比如说最近进驻的“万世极乐教”,因它只招收女性教徒,所以和吉原的关系就格外密切。

“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狯岳毫不犹豫就拍板定了下来,目前暂且也不知道他通过忍兽老鼠传递消息能否被接到,宇髄天元的移动速度飞快,忍兽其实是被分散各自有一小波跟随了每个人,传丢消息、甚至于被发现篡改消息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为了确保不出意外,还是见面商议更为妥当。

“记住我刚才告诉你的任务。”

大抵还是觉得不放心,狯岳又重新强调了一遍:

“伪造出‘鬼姬’不吃人类食物,对白天深恶痛绝的假象,血别擦太干净,留下点能被注意的味道,有人问你的话,你就装作很恐惧的表情,然后什么也不说——虽然是个废物,但是闭嘴总会吧?”

“只有炭治郎的演技才很糟糕,我还是没问题的。”我妻善逸嘟囔道,“所以说师兄潜入进来是为了装成‘鬼’吗,怪不得起了这么奇怪的名字……”

——“鬼姬”哎,光是听上去就觉得后背凉嗖嗖,虽然说配上师兄的脸会觉得莫名很合适,但还是有点阴间,有点恐怖。

“鬼对调查的鬼杀队队员会隐藏身份,能在吉原潜伏这么久,宇髄的老婆们都用了那么长时间才传递出这些消息,指望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如指望撞大运……总之,我们短时间想要得到情报恐怕不容易,只能另想其他的招数,如果能引得鬼主动来探查消息再好不过,不行的话也可以继续收集情报,反正都不碍事。”

狯岳难得耐下性子,语气平静地回答,手上还有一搭没一搭甩着手指上挂着的苦无,即便锋利的刀刃像穿花蝴蝶般飞舞在手指上,但仍旧没伤到皮肤一丝一毫,苍白的指节搭在漆黑的刃面上,色彩对比鲜明到令人头晕目眩,直看得我妻善逸眼睛发直。

——啊,视线忍不住就移过去了。

糟糕,师兄的手也觉得好好看,虽然和他一样都带着常年修行剑术的粗茧,以及大大小小的伤痕,但是和他那种骨节粗大发方发平的手指不一样,师兄的手又白又修长,如果握得不是刀,而是笔杆烟杆什么的,一定会比艺术品都漂亮吧?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胸前啦……老是忍不住偷偷瞥一眼,分明是男性的身体,但是就算按照曾经的择偶标准(可爱女孩子),胸前说不定也会在某种情况下合格,更何况弯成蚊香的现在,唉,感觉提出来会被一顿狠揍,但是他真的好怀念之前的埋胸拥抱哦。

香香的,软软的,暖洋洋的,只属于他的……呜呜,因为之前在梦游的时候把师兄按在壁橱里冒犯,所以师兄现在已经有了防备,就算不介意在他面前打赤膊(并不是,缠了很多的绷带),在他主动靠近的时候也会把目光挪过来盯着他,手里又玩着那么危险的武器,总觉得提出来“想要抱抱”就会被一梭子飞过来什么危险利器,可怕得很。

我妻善逸又开始委屈地在心里咬起了被角。

但是,真的好希望能和师兄亲热一下啊。

就算不做什么,只亲亲抱抱也好啊……只有那么一个办法了吧?

这么想着,我妻善逸努力做出了正经的表情,佯装无事地建议道:

“说起来,师兄,刚刚已经有大姐姐帮忙送过来很多东西了,包括就寝的被褥……我们也该休息了吧?”

“……”

一间屋子,两个人,如果假装不知道,故意只铺一床被子,那岂不是可以一起睡?

就算不能做什么事,能和师兄睡一个被窝也好啊!就连曾经在桃山,师兄刚被雷劈神智还不清醒的时候,不懂得那时候幸福的自己也只能和师兄挨着床铺,也只有在蝶屋那一回算是在一张床上睡了个午觉,还是他手脚变短不懂得为自己争取福利的午觉……这一次机会,可绝对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