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02

“郁斯年有没有爱过什么人?”纪乔真问1551道。

1551搜寻了一通:“没有。”

纪乔真:“一个都没有?”

1551:“嗯, 资料这样显示。”

纪乔真:“我想知道他的童年经历,是怎样形成如今癖好的。”

1551:“好。”

几分钟后。

1551:“没找到qaq。”

不等纪乔真出声,它忙解释:“不同世界难度有异, 可能会屏蔽部分信息。简单来说……不是我的锅qaq。”

纪乔真却回味起刚才的问题:“一个都没有, 包括郁斯年的父母?”

1551愣了一下:“对。”

见纪乔真没跟上,郁斯年冷郁的眉眼间透出不耐烦的情绪, “怎么了?”

“等等。”纪乔真道,回身跑去。

郁斯年嗓音低冷:“会有人帮你拿。”

纪乔真:“抱歉, 我想自己来。”

不等郁斯年拒绝,纪乔真从后备箱取出画具, 抱在手上。背上背着画架。

随后对郁斯年笑了一下, 眼睛弯弯,很灿烂。

暗沉天色中, 这样的笑容很是打眼, 给人一种虹销雨霁的错觉。

郁斯年眯了眯眸,在纪乔真跑来身边的一刻, 捏住他的下巴, 抬起,低着眼眸打量。

纪乔真确实好看, 但比起惊艳的容颜,此刻更吸引他注意的, 是他毫无惧意的眼神。

眼中写满热忱和爱意,无关怯色, 鲜活又张扬。

让他不再像橱窗里静态的摆件。

但郁斯年并不认为诸如纯粹爱意这样的情感,会出现在别人对他的视线里。

至于纪乔真, 他感受到的不是男人冰凉的指尖, 而是……黑色手套的质感。

雨幕中, 郁斯年盯了他很久。

男人睫毛漆黑而长,覆盖下来,突显了周身气息中的危险成分。

被这样居高临下看着,纪乔真意识到郁斯年身高至少有一米九。

他不禁好奇原主这张让无数人神魂颠倒的容颜是什么模样,让他下巴发疼,脖颈发酸。

还有些冷。

僵持之中,纪乔真眼波流转,抬手,掸了掸郁斯年的大衣。

郁斯年因这贸然的动作皱眉,眼中温度骤低,阴戾的目光冰刃般刮过他的手。

纤巧,白皙,瘦弱,手背上有淡淡的青色血管。

随着手部的动作,一颗落在他肩臂处的水珠被掸去,划过浅淡的痕迹。

纪乔真:“郁先生,小心感冒。”

他嗓音好听,把郁先生三个字念得温柔,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切,以及小心鼓起的勇气。

郁斯年目光又一次落在他脸上。

少年眼神柔软,唇很红,下巴尖润,好意提醒着他,却因没撑伞,发梢湿漉漉的,被冷风吹得凌乱。

脸色也有些苍白。

不显狼狈,反倒有种别致的漂亮。

郁斯年喉结滑动,欲言又止。

管家和佣人们见郁斯年和纪乔真走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少爷。”

“纪先生。”

纪乔真定睛,发现他们每个人都穿着规整的制服,手上戴着手套。

连鞠躬的动作都整齐划一。

说话风格也类似——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氛围凝肃,别墅里一片死气。

纪乔真:“以郁斯年的洁癖……你说我在草坪里滚一圈儿,他还会碰我吗?”

1551:“理论上说不会,但宿主可能连门都进不去……当然,别墅大门也出不去。”

纪乔真:“有道理。”

这样做了,当夜在草坪风餐露宿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纪乔真被佣人们领进浴室,往镜中看了一眼,随即愣住。

这张脸竟和上个世界的他有九分往上的相似。

纪乔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错觉,再回想之前的长相,记忆变得有些模糊。

也好,如此一来,他在掌控表情这件事上可以不用再做功课。

“每个来郁宅的人都要沐浴更衣净手?”洗完澡出来,纪乔真接过佣人递来擦头发的毛巾,问。

“这里一般没有客人。”佣人说。

纪乔真:“郁先生的朋友不会来做客?”

“您是第一位。”

纪乔真:“也是,他看起来不怎么好相……”

佣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神色中带着明显的怯意。

他们平时不敢在别墅中议论这个话题。

“对了,画具也是要消毒的。”佣人伸手去拿。

纪乔真:“这个……我自己来。”

去房间的路上,佣人嘱咐:“这里的古董都不能碰,少爷不喜欢让别人碰他的东西。当然,价格也很高,如果打碎是赔不起的。”

“嗯,我知道了。”纪乔真接话道,“我也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佣人看向他,张了张唇。

纪乔真笑:“当然没有郁先生那么严格。”

佣人用心记下,把他带到三楼,递给他一串钥匙。

“纪先生,这是您的房间。”

纪乔真转开门锁,推门而进。

他的卧室和整栋别墅的装修风格一样,用四个字概括便是——乌漆麻黑。

审美并不低级,却沉闷压抑,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心情恐怕很难敞亮。

纪乔真手指抵着下巴,稍作思考,无数灵感配合地在脑海中涌现。源源不断,没有一丝阻塞。

纪乔真拎出一二,揣摩,意识到原主才思不凡,若仅是在小学任教,屈才了。

“可以自己装修吗?”他问。

“装修?”佣人一愣,确定纪乔真说的是装修而不是装饰。

纪乔真点头。

佣人拿不准主意:“可能要问一下少爷。”

纪乔真:“好”。

若干分钟后,佣人道:“可以,但是少爷会过目,如果不符合他的审美,可能会重新装修回去。”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纪乔真都在为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环境忙碌。

郁斯年路过三楼的时候,余光扫过房间透出的光亮,停住脚步。

入目是金色的阳光和麦田,湛蓝旷远的天空,丝丝缕缕的云。仿佛还可以看见和煦的风。

如果说整栋别墅是黑夜,这个房间便是白昼,拥有称得上震撼的治愈力。

而纪乔真微踮着脚尖,仰着头,安安静静地进行墙绘。卫衣衣角向上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身。五官到下颌再到脖颈的线条干净而流畅,漂亮不可方物。

郁斯年心中一悸,眸光凝在他身上,喉咙有些发干,不知不觉拧开了手中的保温瓶盖,接了瓶水。

纪乔真听到声响,及时偏过头,眉梢轻蹙着:“郁先生,水太凉了,对胃不好。”

他走到门口,从郁斯年手里拿过杯子,走到房间另一角落,给他重新倒了一杯,又塞回郁斯年手中。

整个过程中,纪乔真两次碰到郁斯年的手,目光从男人线条锋利的下颚上移到漆黑冷锐的眼睛,温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