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07(第2/3页)

没有回复江昭,江昭一定不会发第二条短信过来。

当时郁斯年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他的短信界面也是空的。

……但可悲可叹,他差一点就联系上宋砚了。

纪乔真掀开被子起身,赤足踩在地面上,因为全身酸软如同散了架,一个重心不稳,完整地跌进一个坚实的怀里。

郁斯年不知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床边,长身而立,见他摔进怀中,把他打横抱起,放回被子里,冷冷沉沉道:“好好休息。”

随后不知从哪儿捏出他的手机,递给他,话语有些凉薄:“卡不能用了,以后用座机联系。”

座机,正位于郁斯年的卧室。

纪乔真:“……”

即使早有预料,也没想到郁斯年当真这般狠绝。只是看到他的手机打开了短信界面,就停掉了他的卡。告诉的时候,完全是通知的语气。明明……有可能只是意外触碰?

演员的出身让他惯于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纪乔真毫不心虚地探寻转圜的余地,睫毛耷拉着,眼睛里浮起失落的情绪:“一定要这样吗?”

郁斯年不满他的失落,危险地俯下身来,指腹缓慢摩挲着他的唇,轻轻碾压:“你想和谁联系?”

纪乔真垂了垂眸:“……和外婆。”

郁斯年神色阴沉,不容置喙:“座机也一样。”

纪乔真心明他的态度,把失落收起,眼尾又弯出笑意,温温柔柔的:“好。”

计划完成之前,他会是最乖顺的男友。

既然怎样都不能忤逆,不如是因为爱他,所以他要求的,都心甘情愿地顺从。

对于这一点,郁斯年很是受用,眼里的阴霾渐渐散去,心脏咚咚地跳动起来。

纪乔真一笑,他的世界就亮了。

纪乔真没有在被窝里待太久,翻身下床,用座机和外婆通了电话。

除了待他冷漠的父亲,原主只有外婆一个亲人。老人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怕她承受不住,纪乔真没有把住进郁宅的事情告诉她,外婆一直以为他在学校里任教。

既然原先的号码不能再联系,就应该尽快告诉她,以免因为联系不上,为他忧心。

纪乔真在自己的世界也有疼爱他的外婆,浓烈的情感泛上心头,话中也带了哽咽。他轻声说:“我很想你。”

原主性格内向,从不主动表达感情,纪乔真一句话让老人泪眼婆娑,沙哑着嗓音道:“等真真不忙的时候,外婆去看你。”

然而,他只是说了一句“我想你”,郁斯年身上的危险气息又扩散开来。

面对郁斯年病态的占有欲,纪乔真竟没感觉多意外。以郁斯年现在的变态程度,要求自己整个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最好所有情绪都因他而起。

但郁斯年这样孤僻为惯的人,其实很好哄。

纪乔真微踮着脚尖,双手捧起郁斯年的脸,深情注视片刻,在他唇上啵唧了一口。嗓音温柔,像冬日清晨的甜牛奶:“我也会想你。”

晚上郁斯年会出席一场晚宴,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共场合现身,若不是今晚比较重要,恐怕也会推辞。

被纪乔真这样孩子气地捧着,郁斯年眉间浸染的戾气竟然消褪了,倒是带上了几分不得不抽身离去的躁意。

江昭久久未收到纪乔真的答复,担心发生了什么意外,双手紧绞着,有些惴惴不安。

宋砚在等待的过程中也同样不安,根据最新的线索,进行更深一步的调查。

江昭曾经是郁氏的佣人,这则履历可能是在宋家佣人稀缺的时候,立刻把他招进来的原因。在来宋家任职之前,他一直生活在郁宅中。

在此同时,宋砚意外想起一则坊间传闻——郁斯年喜好蔷薇。

时间久远,已经难以探寻传闻的来源。当时他没放在心上,一是不感兴趣,二是不认为这些谣传会有多少真实性。

如今却巧合得有些过分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最坏的可能——那个叫做纪乔真的少年,可能正是被困在郁宅中的金丝雀。

宋砚本来可以迅速推翻这个猜测,因为郁斯年一向薄情寡欲,没有人敢近身,不像是会金屋藏娇之人。但他问起江昭纪乔真是怎样的人,江昭脱口而出的回答竟然是“很好看”。

究竟是一种怎样惊艳的美貌,能给人这样直观的第一印象,能让江昭在严肃的场合,面对严肃的他,说出从心的答案?

这无疑给金屋藏娇添了几分可能性,无论如何,宋砚想去郁宅看看。

宋宅经常会有人登门拜访,郁宅则不同,地点鲜为人知,郁斯年最不喜旁人的叨扰。

宋砚探查了一圈,发现“鲜”字都不甚确切,可以说完全无人知晓。

最快捷的方法,便是问江昭。

宋家的佣人之前见江昭从宋砚房间里出来,有些好奇他是做什么去了,这会儿江昭又被宋砚喊去,神色中的钦羡难以掩饰。

要知道他们来宋宅这么久了,也没有机会和宋砚说上一句话。

宋砚没绕弯子,直接问他:“郁宅在哪里?”

江昭愣了下,宋砚是猜出了纪乔真所在的方位,还是出于什么别的缘由?

思想挣扎中,他的拳握紧又松开,最后道了声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

江昭知道他能顺利成为宋家的佣人,在郁氏的任职经历是很大的加分项,也许他有天会被盘问。但职业操守不允许他这么做,郁斯年得知后也不会轻饶。所以即使冒着被辞退的风险,他依然没有说出答案。

闻言,宋砚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江昭有些忐忑,小心翼翼问:“您……”

宋砚并没有怪罪江昭,能够为郁氏守口如瓶,证明职业素养不错。日后若因个人原因离开宋氏,也不会把宋氏的情况告诉外人。

宋砚愈发看清了青年身上的品质,温言道:“没关系。”

宴席上,宾客推杯问盏,衣香鬓影。

长相俊美的男人长腿交叠,隐匿在角落的昏暗中,却是全场无声的焦点。

他轮廓线条冷硬,眉眼深邃,肤色极白,压着纤长的睫毛,持杯的手修长而骨骼分明,性感又禁欲,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气压却比往日更为低沉,冷郁的五官染上浓重的不悦,给人以冰冷得仿佛抬不起步子的威压。

没有人会从心底抗拒这样英俊又富可敌国的男人,一旦攀附,便意味着无尽的财富和令人神往的地位。即使得不到也想知道,那双暗夜般寒冷的黑眸染上温度会是什么模样。

但当他们阿谀奉承、谄媚讨好,郁斯年薄凉目光刺过去的时候,就宛如寒冬里的三尺冰锥,可以剜下寸寸血肉。

久而久之,没有人敢靠近他,取而代之的是忌惮和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