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穿成阴鸷大佬的金丝雀20(第3/4页)

纪乔真之前的卡不知何时已经不用了,冯萍看他过得好心中就郁结难纾,恨不得他下一瞬就从世界上消失,自然没有过问新的手机号。

冯萍气得牙根发酸,打了个微信电话,出乎意料地,对面很快接了起来。

冯萍嗓音尖利:“纪乔真,你为什么会录音?”

“冯女士,你为什么会撒谎?”电话那端,纪乔真嗓音带笑,轻佻又薄凉,“我也没想到,我只是顺手录个音,居然能派上这么大用场。”

冯萍明显不信,激动道:“什么随手?你就是故意的!”

“冯女士,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在你挑软柿子捏的时候就该想到,软柿子不会永远是软柿子。通知一下,我把你告了,以你谣言的影响面积……去局子里悔过自新吧。”

不等她开口,响起的便是冷漠无

情的挂断声,纪乔真的声音犹环绕在耳畔。

冯萍脸色青绿交加,六神无主,冲到纪长峰面前摇晃他的身体:“出事了,出事了,纪长峰,救救我!救救我纪长峰。”

纪长峰被她吵嚷得耳膜嗡嗡作响,没好气道:“我怎么救你?我都让你三思而后行了,是你自己冲动!”

冯萍双眼圆睁:“你哪里让了?哪里让了?你当初要是劝着我点……”

“你还好意思说?”纪长峰瞪着她,“要不是你——我这么多年来会冷落纪乔真?你让我重视纪子瑜,看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如果说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纪长峰此时的心情,便是后悔,无比后悔,悔得肠子都发青。纪乔真连冯萍完全没有底线的诬陷都能躲避过去,还有什么能拦住他大放异彩?可他越是光芒万丈一分,他便越后悔一分。

“你,你……”冯萍气得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冯萍喊纪子瑜出去避风头,他凭借着外貌条件进了家高档酒店,心想运气好,说不定可以傍上富婆。于是尽可能地把自己收拾精致,从早到晚地把笑容堆在脸上,都快笑僵了。

但他的运气并不好,来这里的人无不身份显赫,非富即贵,对他没有颐指气使都算好的,更不屑于给予他一束眼神。纪子瑜等到很晚才等到一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

女人气质不俗,长卷发被精心烫染,红唇挑起一个弧度:“我看着你长得有些面熟。”

纪子瑜心中一喜,从善如流:“我看您也……”

女人打断他:“你就是纪子瑜?把你们经理喊来。”

纪子瑜心头微颤,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命运,隐隐还有些兴奋。但是须臾后,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他。他有多期待喜悦,此刻就有多难堪。

“你们招人就这水准?不看品性就看张脸?我看长得也不怎么样。”女人冷言冷语,抄起酒杯往纪子瑜脚边一砸,红酒溅了他一身,“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滚?”

经理

点头哈腰:“抱歉,抱歉林总,是我们用人不周,碍着您的眼了。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出现在这里,还请您不要介意……”

纪子瑜一头雾水,捏着溅满酒渍的衣角,觉得屈辱得要命,经理却全程没看他一眼。

他不知道他的照片已经被挂在互联网上人人喊打,而这位林总,不仅是这家酒店的贵宾,还和温家有着深入而密切的合作……

从郁氏事务中抽身,郁斯年揉了揉太阳穴,墙壁上的挂钟刚刚摆过凌晨两点。窗户外夜幕低垂,无边的寒意沿着窗帘罅隙渗透进来,让他的右腿泛起阵阵痛意。

可以说郁斯年被郁呈则耳提面命工作到这么晚,但也不尽然,比起过去的被动,如今的他多了几分主动。

郁斯年比谁都清楚地认识到,郁氏需要重振旗鼓。即使不对宋氏实施打击报复,郁氏也需要站在比宋氏更高的位置上。若不如此,他将无法突破宋砚对纪乔真近乎密不透风的保护。

面对纪乔真的欺瞒、背叛,郁斯年曾以为自己会暴怒、疯狂、不顾一切把他摧毁,但没想到,他最后收敛起全部暴戾心性,硬生生地选择了隐忍。

因为体会过和纪乔真相爱的感觉,他贪心地想拥有一辈子那么长。想尽最大的可能,让纪乔真重新爱上他。

纪乔真没有表达出对宋砚的喜欢,也没承认过宋砚是他男朋友,看他的目光更不如过去看向自己般热切。无论这中间蕴着怎样的隐情,他都是第一个占有纪乔真的人,也会是唯一一个。

郁斯年一手抵着眉间,一手摁亮手机屏幕。扫过热搜榜,带有纪乔真三个字的话题占了三分之一。

纪乔真过去也经常上热搜,但这次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话题里的名字不是阿见,而是纪乔真。

郁斯年阴恻恻地看向郁呈则,声线低且沉:“以后有他的消息,请及时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你不管不顾地冲出去?”郁呈则眉目肃戾,冷哼一声,“我看他也不是那么需要你。”

郁斯年眼皮一跳,自上至下点开话题。确实如郁呈则所言,在没有他庇护的情况下,舆论已全部扭转。

看着屏幕上作为纪乔真朋友为他说话的年轻女孩们,他眸中一黯,握着的婚戒在掌心印出血痕。

郁斯年没有沉湎在妒意之中,从床头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物件。

这是他为纪乔真亲手制作的礼物,一个复杂的机械八音盒,纹饰错纵繁复,齿轮部件极为精密,拧动发条,浪漫低沉的古典音乐将缓缓流淌。

旅行第三期即将录制结束,只剩下最后一期,期间嘉宾会放几天假。这是他再见纪乔真时的见面礼,也是他近日来麻痹自我、屏蔽身心痛觉的方式。

他说过,所有别人能做的他都能做到。他会用行动证明,这并非虚言。

次日,佣人们见郁斯年对昨日风波没有更多举措,小心翼翼问“少爷,需要给纪子瑜他们什么教训吗?”

郁斯年眼眸一抬,下颚紧绷“过段时间再说。”

他也曾被千夫所指,自然明白其中滋味。

冯萍被警方带走,纪子瑜纪长峰住在非小区房,只会面临比他严重无数倍的出行问题。如此苦楚,定是要让他们亲自感受的。

纪家的情形比郁斯年预料中还要糟糕,家门口摆满了花圈,堆满烂菜叶,散发着阵阵恶臭。

居住在屋子里的人头发蓬松,胡子没有刮,眼圈深重,是日日夜夜的失眠所致。

纪子瑜被铺天盖地的指责逼到退学,也没有继续打工,目光呆滞地坐在书桌前,看着被他揉拧成废纸的教材,浑浑噩噩地想,如果没有纪乔真和温瑶他不可能走到今天。

纪子瑜委顿的神情中忽然闪现戾气,他咬着笔盖,用笔重重地在纸页上写下两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