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回去了呀

方堰余遥。

方堰那只拿烟的手在离开后又继续挂回栏杆上。

过了一会儿, 他动了动手腕,面色如常,自然而然地将烟递给自己浅吸了一口。

也没有嫌弃她。

余遥心情更好, 低头打了一把游戏,再抬头时面前递过来一只手。

方堰这个大天使又开始发挥余热了,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愿意跟她平分那剩下的半只烟。

余遥单手操控着角色,远离战争找了个角落躲着, 确定四周没人偷袭才凑过去准备来上一口。

方堰还保持着原来半倚在栏杆上的姿势, 没有回头看她,只举了手, 位置其实和她还有一段差距。

她歪了歪脑袋,发现角度刁钻, 不可能抽上后伸出手,握住方堰的手腕,微微朝下拉了拉,正对着自己才满足地吸了吸。

一点不跟他客气, 毕竟他也没跟她客气。

天天都穿她衣服,风衣已经成为了他的专属, 再也没有好好跟着她一天。

而且也不是头一天认识了,关系不知不觉这么铁,真没必要再计较这些小东西。

余遥抽完又把方堰那只手推回去, 摆成面对着他的方向。

方堰那只手好像成了某种工具, 来往于她俩之间。

他抽完, 她再拉回来, 自己完事后又推过去。

一根烟就这么被她俩造到只剩下一点点的烟屁股。

方堰两指几乎夹不住, 他调整了一下手势,从夹着变成捻着。

侧廊的位置特殊,像个三角形尖头的一边,旁边是院子,正好留风,烟尾被灌进来的寒风吹得一闪一闪火花忽明忽暗。

方堰垂眉,盯着那支短到不过半指宽的烟头出神。

手腕再次一紧,轮到余遥了,几次来来回回,她动作熟稔地好像是自己的什么物件一样,随意搬来搬去。

拉到她那边,如果指头位置没摆好,还会被她用手掰正,陌生的、属于她人的体温肆意从接触的地方传来。

他并不讨厌,相反还很喜欢,喜欢余遥毫无芥蒂地触碰他,喜欢她手里的体温和被她攥紧的感觉。

沉重的,厚重的。

方堰目光落在俩人相连的部位。外面风大,他出来的时候将撸上去的袖子拉了下来,余遥是隔着衣服握的,感觉很不真实。

他微微举了举胳膊,袖子自然滑落,露出整个手腕来,像是要挣脱余遥束缚一样,往一边拽了拽自己的胳膊。

余遥一手拿着手机玩游戏,一手拉着他的手腕,惯性要低头去抽烟,结果遇到他反抗,摸了个空,她疑惑抬头看来。

方堰继续挣扎,“就最后一口了。”

不出所料的话,这话非但不会让她收起心思,还会激得她抢夺。

果然下一刻余遥来了兴趣,游戏也不打了,手机往兜里一塞,笑着过来,两只手一起握住他手臂,想掌控着。

一只手还停留在原位,一只攥在他裸露的手腕处,初碰上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视线从他脸上,移到手腕处,没来得及思考些逾越或者别的,他已经动了动,捻着烟头往自己这边收手。

余遥本能地紧了紧力道,强硬往她那边拉,要吸上最后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的好像就是香,很吸引人争抢。

余遥力气大,他那只手臂被牢牢控制着,不过余遥还是没有得逞,他指头还能动,左右避让着,余遥几次凑近都没有吸上,握在袖口处的手拿起,从他手心处插.入,三指压着他的三指,大拇指和食指掰着他拿烟的指头,愉快地一口吸到底。

她离开时烟已经烧到了烟嘴处,外面的包装纸先破,露出里面白掺着黑的棉。

余遥歪头看了一眼,确定一点点都没有了才松开他,冲他得意一笑。

小虎牙藏不住,欢快地展示着。

方堰目光从她脸上,移到手腕处,被松开的地方留下几道白痕,白的旁边是红,在被紧攥着时那处是沉重和厚实的感觉,她甫一拿开,酥麻感从手腕到手心再到指头蔓延。

回血了一样,开始有红爬上手心。

食指和中指中间微微有些疼,是被大力掰开后留下的后遗症。

方堰侧目看向始作俑者,余遥得逞后拿出手机又开始打起了游戏。

方堰也挪了挪身子,将烟摁在走廊的垃圾桶上方,有个烟灰缸,只剩下烟嘴的烟歪歪扭扭卡在碎石子里。

“都三点多了,该回去了。”余遥百忙之中拉下控制中心看了看,三点二十分。

方堰没同意,“再等等,三点半再走。”

半个小时够回去还绰绰有余的,余遥点了点头,低头继续打游戏,身旁的方堰可能是无聊,也有可能吹风吹够了,起身往洗衣房走,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盘子草莓来,搁在较宽的栏杆上,摘下蒂叶,自己吃了一颗,又重新拿了一颗往她这边递。

刚刚是她给方堰投食,现在换了过来,变成方堰给她投食,余遥不客气地一口咬住含在嘴里。

一场游戏打的畅快淋漓,不仅有烟抽,还有人伺候着给递草莓,草莓吃到过半,方堰又进去了一趟,拿了两瓶奶。

他自己的是热的,余遥的是冰冻过的。

俩人各喝各的,这个没必要喝一瓶,主要一冰一热也凑不到一块去。

余遥拿了饮料,边喝边重新开了一局,那边方堰似乎在等谁的消息,隔一会儿看一次手机。

三点半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方堰空出手拿出手机看了看,是白云飘飘给他发的消息,一个长视频,从上往下拍的,像是机场路边酒店门口的监控。

在一个庞大的广场旁,一辆白色的磨砂款宝马停下,刚有人下来,就被四面八方的人围住,起先只是狐疑地认一认,结果被认的人心虚,想重新坐回车里,被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拽住衣领生生从半进去的状态拖了下来,驾驶座上也有人下来,那个衣着和身形,他很容易认出来,是江上淮。

江上淮来送儿子离开,被围堵后第一时间站出来,去拉儿子。

车上应该还有人,江上淮回头张嘴大喊了一声,说的什么没有声音听不到。

但大意应该是叫人或者叫警察。

围聚过来的人太多,把江明溪堵得牢牢的,也吸引了机场的注意,机场来了很多维护秩序的安保,想上前将江明溪解救出来,附近应该有警察局,警察出动的很快,也来了不少人帮忙,还呵斥了那些讨债的人。

讨债的人有一瞬间的迟疑,江明溪被警察和安保围着,刚要送他去登机,被反应过来的人拦着。

如果江明溪走了,钱就要不回来,以后就拿他没有办法了,那些人可能想到这点。冲动之下连安保和警察在场都不顾,争先恐后的冲过去,将人群里的江明溪拽来拽去,不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