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回家进行时

对于程宝珠来说,回老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首先要把药膳馆给安顿好,毕竟她是坐馆大夫,她走后谁来顶她的班需要仔细安排。

其次就是一些琐碎又乱七八糟的事,比如说回家之前,她总得做个发型对吧?总得买几套新衣服几双新鞋子对吧?更得准备些礼物送给老家的老人对吧?

这些都麻烦得很呢,特别是发型!

“咱们这次回家几天?”她问。

夜晚,温热的夏风中带着丝清凉。程宝珠散着半干的头发,左手拿笔右手拿本子,坐在院子中纠结得快把头发都给揪下来了。

徐川把牵着长线的电风扇搬出来,没一会儿院子中发出“哐哐哐”的响声。

他拍拍手说:“这个说不准,起码得有一个月。”

毕竟他这次回家要干的事儿很多,一是回乡祭祖扫墓,二是帮忙买高粱种子,三则是酿酒厂的事。

连市区将开两家分店的事儿在徐川眼里都不是什么事儿了,程宝珠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他竟然入股酿酒厂。

程宝珠寻思着,这能赚钱么?

徐川当时笑说:不赚钱我能干?

也是,程宝珠吐槽,说什么帮老家致富,本质上也还是个“见钱眼开”的商人。

既然要回家这么久,准备的东西就多了。

程宝珠抓耳挠腮,身上的轻薄宽松睡衣被电风扇吹得鼓起,头发更是顺着风极力飘扬。

整整半小时,程宝珠咬着笔头,才艰难地把班排好。

如何把空缺的班雨露均沾,这是最大的难题。

毕竟另外三人都被她药膳馆的作息“宠坏了”,想让他们加班,比让程宝珠自己加班还难!

徐川不知从哪儿抱了个西瓜回来,切完后还冒着冰冰凉的冷气:“排好了?”

程宝珠点点头,拿片西瓜起来吃,咬一口就诧异:“你这从谁家抱来的,可甜!”

“老李家,他家里有井,这井里冰出来的西瓜跟咱们用冰块冰出来的还不一样。”

徐川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在家里打口井?

首都的井叫井窝子,城中水井多,特别是胡同这种大街小巷中必有水井。

胡同本意是什么?

在蒙古语中就是水井的意思。

古时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围井而居,如今许多地方的地名中都还带井字。但同样,家家户户引入自来水后,不太方便的水井便废弃了,徐川如今想找出个能打好井的工人还挺难。

不过也不知他们院子中适不适合打井,这时候打井得申请。

这事儿徐川放下了心上,给程宝珠送了碟西瓜后,又给闺女房间送了碟。

旺财乖乖趴在闺女房前,他们这次回老家,又得把旺财寄养在家良那儿。

“……剩下的几道题目其实都是一样的套路,你自己先试试做。”

房间中,老师正在给大闺女上课。

老师姓潘,叫潘云怡,邹然她丈夫老乔介绍来的。她每天晚上抽出2个小时的时间给大闺女辅导作业,为此徐川付出不菲的金钱。

果然,知识就是金钱。

再叠加时间,就是不菲的金钱。

潘老师家住不远,每天自己骑自行车来,到了九点时她的丈夫就会准点接她,做了几个月后双方都满意彼此。

徐川敲门,无声地把西瓜轻轻放在书桌上,又端起闺女的杯子给她添了半杯牛奶,而后静悄悄出门。

夏夜的风很容易把头发吹干,程宝珠将头发留到了腰间。徐川估计有点轻微的恋发癖,前两年学习工作两手抓,程宝珠嫌长头发麻烦就剪了学生头,徐川每次摸她头发时都得唉声叹气,如今看着程宝珠的头发时嘴角竟能上扬。

瞧见程宝珠又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徐川洗漱完一激灵:“你不会是又想染个什么色了吧?”

“要不然嘞!”

程宝珠得意洋洋,心说这次回家总得让村里人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程宝珠对吧。

徐川无奈:“忘了你上回的金毛教训了?”

程宝珠放下脸,转过头来阴测测地盯着他看,小声嘀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己能在同个坑里摔两次吗?

当然不能!

她考察许久,决定换一家。

比起三年前,首都中可多了不少店,其中理发店亦或者是发型店简直遍地生花。瞧着水平算是首都城顶尖的店离这儿可远了,程宝珠想着自己明天有空得开车去才行。

徐川自知劝不动她,于是问:“所以你这回又想染个什么颜色?”

程宝珠又转头,眼睛亮晶晶:“紫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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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川:“……”

他望天,让他想想老叔公今年几岁了,82了吧,也不晓得回去会不会吓到老人家。

第二日,清晨。

不需要送孩子上学,两夫妻能舒舒服服地睡个自然醒。

徐川如今上不上班其实全看他心情,心情好时就去菜馆中做半天的菜,想咸鱼躺时就待在隔壁药膳馆。他能在药膳馆的天台竹椅上躺半下午,大伞一撑,也不怕太阳晒。

程宝珠有时真是羡慕极了,中医大夫可谓是越老越吃香,不出意外的话她估计得干到老干到干不动了才行。

不过她的工作压力也减轻不少,不仅因为多了个坐馆大夫,还因为李红英。李红英在她身边待好几年,每天跟着她看病开药,加上这姑娘也有点儿天赋在,所以不出意外的,她能帮程宝珠分流掉一部分的病人。

虽说一天天的依旧忙个不停,但轻松的忙与忙碌的忙还是有那么点稍稍区别。

“今天想去干啥?”徐川没起床,把降温铁疙瘩的温度又下降两度问刚醒来的程宝珠。

程宝珠脑袋还未彻底清醒,想好几秒呆呆说:“我得去染头发。”

今天休息天,要是没染好下个星期天还可以去漂了再染。

徐川真是服了他媳妇儿,怎么心心念念的就是染头发?

他倒是有正经事,首先得去申请看看能不能打个井,能的话就请人来到院子里打口井出来。闺女儿如今大了,打井也没啥不安全的,徐川寻思着有井后他们自家以后也能湃西瓜吃。

说干就干,吃完饭,夫妻俩“各奔东西”。

程宝珠开着车,带着听她说要染头发,就死活都得跟去的大闺女一起去发型店。

徐川则骑自行车,悠悠然地去往不远处的水务部门。

汽车上,程宝珠问闺女:“怎么,非要跟去你也想染吗?”

大闺女丝毫不掩饰,满怀期待地点点头。

程宝珠“切”一声:“你敢染,回家后你爸就敢揍你。”

不但敢揍你,你妈我也得挨教训。

“妈妈,咱们不能怕爸爸,是可以先斩后奏的!”大闺女振振有词。

“屁!回家后你爹不是斩你就是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