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喵喵喵喵

教授爱意

出了一晚上汗的谢薄声,顾不得整理自己,先带小桑葚去洗手台前,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很担忧地将小桑葚脸上用中性笔写上去的“乖巧”全都洗得干干净净。

小桑葚一声不吭,偶尔才会叫起来:“呀呀呀,水进嘴巴里了,轻点搓呀谢薄声。”

疼呀,谢薄声。

小桑葚想这样叫出来,但又觉着猫猫不可以认输,才强忍着,垂下尾巴,乖乖等谢薄声动作。

谢薄声手放松,无奈:“幸好你用的是中性笔。”

中性笔留下的痕迹倒还容易解决些,捏了三下洗面奶,倒在手掌上,先打出来充盈的泡沫,再均匀涂在她脸上,细细揉搓。又想搓得干干净净,又怕力气太大了她会痛,好不容易清理干净,谢薄声抽出毛巾,给她擦一擦脸上的水,仔细瞧。

字倒是没了,就是脸被他搓得发红。

谢薄声身上出的汗更多了。

坦白说,昨天那个退烧药似乎没怎么发挥作用,大量的汗都在和小桑葚的交流中流出。那时候的身体温度几乎要攀升到顶峰,不要说高烧,就算是重感冒,也要全好了。

等到谢薄声独自睡在小桑葚床上时,倒不怎么流汗了。

这场病来得匆匆,去的也匆匆。不用去医院,谢薄声自己量了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

他先去洗了澡,换掉衣服。罪恶的玫瑰花气息始终在他鼻翼间盛放,昨天晚上,在那样的强烈刺激下,谢薄声都有些吃惊,自己竟还是守住最终底线。

只有谢薄声知道,昨天他是怀着怎样恶劣的心情去触碰猫尾巴,又是怎样打算揭掉猫咪裤裤。

幸好,幸好。

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前停下。

他真的差点变得毫无人性。

谢薄声掬起一把冷水,扑在脸上,他冷静下来,打算挽袖子,去准备他和小桑葚的早餐——

小桑葚探出半个身体,歪着脑袋看他,问:“吃饭吗?”

第一次吃小桑葚准备的早餐,需要充分地做好心理工作。

刚开始落座时,谢薄声隐隐担忧,比如在馅饼中吃到苍蝇,从牛奶里捞出来老鼠,再或者,从蔬果沙拉中翻出蟑螂。

以上都没有发生。

仅仅是牛奶没有煮热,馅饼里有熟到液化却还是硌牙的鸡蛋壳,蔬果沙拉没有任何酱料和味道而已。

但在小桑葚的期待目光下,谢薄声仍旧吃掉了那块儿蛋饼,含笑夸赞:“你做的非常好吃。”

小桑葚双手托脸:“那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呀?”

谢薄声纠正:“我一直都喜欢你。”

“我是说,你可以把我当女友的那种喜欢,”小桑葚问,“有没有一点了呀谢薄声?”

谢薄声看着她的眼睛,安静几秒,他承认:“我不知道。”

小桑葚失望:“啊?”

谢薄声情绪内敛,直白地说什么爱啊喜欢啊,完全非他擅长。尤其是现下,这种状况,小桑葚托脸眼巴巴等消息,谢薄声仍无法将自己的心剖出,给她看一看,里面几分独占欲,几分喜欢,几分欲望,几分爱。

小桑葚垂下猫猫耳朵。

“……喔。”

不知为何,瞧着小桑葚这幅失落的模样,谢薄声心脏骤然一痛。

无法用详尽语言描述的疼痛感,在巨大的敲击后剐蹭。

“但我还是喜欢你,”谢薄声说,“我会爱你,小桑葚,你是我用心血照顾的宝贝,就像我身上——”

“像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吗?”小桑葚小声,“可是这样很奇怪,谢薄声,你应该没有和猫猫嗯嗯过,你不是我的爸爸,也不是我的妈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谢薄声凝视她:“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小桑葚可是不出,她苦恼地意识到,这种喜欢并不是她想要听到的,猫猫耳朵低垂,她小小声,“可是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谢薄声,好困扰。”

困扰的不止她一个猫猫。

正如小桑葚无法分别爱的沟壑,谢薄声也不能判断自己如今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亲情,责任,还是爱情。

两个毫无感情经验的人在一起,毫无道德意识的不在乎究竟是什么,只想着朝朝暮暮,永永远远地在一起;而道德高的那一个,他自己要弄明白,还要帮助她弄清楚。

否则,与诱女干有什么分别?

谢薄声之所以希望能够婚后X行为,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具备糟粕思想的家伙。不可否认,有一部分是宗教因素,另一部分,则建立在谢薄声慎重选择婚姻的基础上。

他所选择的婚姻,一定要有爱,因为爱才会选择步入婚姻殿堂,去宣誓,去结为夫妻。

而不是因为繁衍后代,因为“给家人一个交代”。

换而言之,谢薄声所需要的X,不能是单纯为了发泄内心的欲念,而是灵肉相结合,彼此相爱的人,身心合一。

这是谢薄声的守则。

而……

谢薄声看着疑惑蔬果沙拉味道不对的小桑葚。

她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呢?

小桑葚吃惯了谢薄声拌的蔬果沙拉,但不清楚他怎么调和的酱汁。正思考着是继续吃呢还是告诉谢薄声中,谢薄声起身,拿起蔬果沙拉的盘子:“过来,我教你。”

……是的。

她需要学习。

学习爱,学习人类的情感。

一年学不会,那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

谢薄声有的是时间。

他愿意慢慢教她学会爱,等她能够清晰分辨是非时,等她明白昨日不该那样说后。

谢薄声垂眼,浓而密的眼睫垂下,他耐心嘱托好小桑葚,告诉她该怎样使用调料。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十一假期时间很长,第四天,郑不凡购置的房子装修散味完毕,可以入住了。虽然叫了搬家公司,但谢薄声和小桑葚、李京墨带了小黑猫,几个人齐心协力,帮郑不凡整理了一下房子,晚上,自然而然地就留下来吃饭。

谢薄声力气大,又细心,做的事情也多一些。三个人中,又数着他一个人厨艺最好。因而,准备晚餐时,他也是主力军,只有三个猫猫在刚刚整理好的卧室中头抵头尾巴叠尾巴、亲亲热热地开着会,认真地讨论着最近遇到的烦恼、分享生活。

郑不凡整个人神清气爽,虽然一整个背被猫猫老婆挠得没有一块儿好肉,肌肤上全是猫猫抓痕还有牙齿痕迹,但猫耳控对这些痕迹十分满意,甚至想要让猫猫老婆再来几下,当然,前提是他能摸到猫猫的尾巴。如果不是怕好友无法接受,郑不凡甚至想要脱掉衣服,来炫耀一下自己背上的痕迹。

普通人理解不了他的快乐。

郑不凡遗憾地叹口气。

谢薄声低头切菜,热锅,翻炒……一切做得有条不紊,最后一道蒸鱼上锅后,谢薄声忽然出声:“不凡,京墨,你们当初怎么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女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