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这边女主的光环彻底被磨灭掉, 楚清原本以为这个世界里不会再有所谓的女主角,没想到脑海中的系统又突然出声。

“宿主,还是有的。”

“还会有新的女主角吗?”

“成千上万上过学堂, 认字、有学识,靠着自己也能站稳脚跟, 在阳光下活的热烈且自由的女子, 她们都是主角。”

倒也并非是不做这些的女子就能想当然觉得她们不够好,只不过在现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拥有一定实力的女子才能过得最自由。

楚清听到这里后就放了心,平心而论他并不厌恶主角的存在, 但是却非常厌恶喜欢搞事情的主角, 就比如说这次的女主。

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不喜欢主角的存在再过来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在寺庙中祈福的七日结束,院中花依旧开的好看,小太子还有些舍不得离开。

楚清看出了他的小情绪后, 让小筑去准备了笔墨纸砚,让夏夏坐在寺庙那颗花树下,为他画了一幅画。

虽然寺庙中禁荤腥, 不过那些在寺庙里安家的小猫咪一个两个倒是都被喂得非常圆润, 其中有一只跑了过来, 就在夏夏的身边趴着晒太阳。

夏夏很喜欢,所以并没有把它们给赶走,反倒是小心翼翼看了一会儿爹爹, 期待爹爹等会儿在画画的时候,也把这两只小猫加上。

卫语堂那边忙完过来时刚好看见这幅场景, 走过去坐在了夏夏身边, 小太子看见是父皇后有些不高兴的噘嘴。

“父皇, 您都多大岁数了。”

“夏夏若是不知,可去问问夫子。”

夏夏知道是知道,只不过是不太开心,一阵风吹过,花瓣落在楚清的肩上,他沉溺在作画中没有心思去管。

楚清以为面前场景便是最好,实际上落入对面卫语堂眼里,握着毛笔的他就是人间绝色。

回到京城中后,卫语堂就吩咐人以罪奴的身份把那两个人流放。

居然敢在祈福期内在寺庙中行苟且之事,没有任何人觉得陛下在这件事上做得不对。

罪奴需要在脸上刺字,他们离开之前楚清去看了一眼,那在原本剧情里都很好看的女主角和配角狼狈万分,看起来跟街边乞丐无异。

他们被流放的地方非常远,一般只有犯下大罪的人才会去那种地方,大部分罪犯还没有到地方,就已经先死在了半路。

女主角被流放到那个地方的半路,就因为水土不服死了,最后一丁点光环彻底消散。

楚清听见这个消息后就安了心,他不想再把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如果可以的话,倒不如多陪陪陛下与小太子。

在小太子八岁的那年,卫语堂突然提出说可以去下江南一趟,带楚清一起去看看他外祖家。

原主在江南长大,乍一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楚清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熟悉的场景,笑着点了点头。

“夏夏呢?夏夏也跟着一起吗?”

趴在那里练字的小太子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稚气,听见那句话猛地就抬起了头。

他不想一人留在京城,问完后就放下笔去跟爹爹装可怜。

这么多年过去,夏夏早就已经把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虽然所有权利都被父皇握在掌心里,但父皇一般听爹爹的话。

自己只需要把爹爹给哄好,就等于是省略了中间的那个程序。

卫语堂原本就是打算带着夏夏同去的,如今趁着太子还小,还能去上两趟,等再大些后要一同处理朝政,怕是就没了这些精力。

楚清让夏夏坐在自己身侧,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含笑看向卫语堂。

“陛下当真忍心把夏夏留在京城?”

“就是就是。”

一大一小有几分相似的面容都在直勾勾盯着自己,让卫语堂无奈揉了揉眉心,他又什么时候说过不带了。

无奈之余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心软,他爱的人还有他们血脉的延续都在身侧,爱意与家的温馨,足以弥补他在童年时的所有创伤。

“一同去便是,左右这样的机会不多。”

“好耶。”

夏夏开心的让嬷嬷带自己回去收拾行李,他还没有去过爹爹的外祖家,只听说那是一个非常美的地方。

楚清外祖家是非常典型的江南水乡,江南的细雨朦胧,一眼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荷叶。

小筑这次没跟着一起,楚清又懒得让那些人伺候,自己手上握着一把油纸伞,另外一只手牵着夏夏。

一身月白色的衣服坐在荷叶深处的小亭子里,弹了一会儿琴,夏夏永远是最捧场的那个,一直在夸奖爹爹弹的真好听。

卫语堂待在楚清外祖家中,和外祖父商量些事。

江南古往今来都是出才子的地方,楚清的外祖堪称是桃李满天下,带出来的一些学生也都非常优秀。

只不过这些学生大多都在外游历,喜好自由,卫语堂老早就觉得可惜。

有一身才华,却不愿意入朝堂效命,唯一的可能就是面前这位老者,能帮着他劝上一劝。

外祖听完帝王说的话后,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答应下来,他的那些弟子就连他想到都觉得有些头疼,也的确有些可惜。

只不过这些事,到底不是他能做主的。

之前帝王下令让天下女子都能入学,着实是弥补了外祖心中对于当初自己女儿只能嫁人守在后院的遗憾。

看在这一点上,他愿意帮帝王一回。

“陛下,您也知道那些弟子生性洒脱爱自由,只想走遍万水千山,草民倒是能写封信给他们试试,能否回来还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这是自然。”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卫语堂知道外祖已经尽力,就也没再多说什么。

楚清的身子在到江南后仿佛又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自己是在这里长大的缘故。

恰好又寻到了一个大夫,为楚清换了药方,在江南住了将近两月回京城。

楚清身子又好好养了两年,才被太医诊断说没什么事了,只是平常还需要好好注意着。

七夕夜宴上卫语堂没有再拦着不让他喝酒,楚清喝了两杯酒后意识就有些昏沉,回到寝殿时,卫语堂看见他起皮的唇角,就想去给他端一盏茶过来。

刚起身,楚清就攥住了他的手腕,睁开眼睛,眸中仿佛氤氲着雾气。

“陛下……”

楚清喝醉酒后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轻声唤陛下时莫名带着一种平常不会出现的依赖感,让卫语堂下意识就走到了他身边坐下。

“陛下……”

“嗯?”

卫语堂伸手帮他整理了下发丝,没想到楚清突然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刚好吻上他的手。

一阵酥麻感从接触的地方缓慢流过,在夜晚里只有心跳声越来越响。

这时候卫语堂的呼吸已经有些乱了,不断在脑海中提醒自己,楚清这是因为他喝醉酒了没什么力气,并非像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