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终章(第2/3页)

去岁宁倦任用了一位女官,起初众臣并不看好,觉得就算在学时表现优异,到了官场也不一定能多厉害,何况宁倦还是把人安排去了大理寺,那可是大理寺。

没想到这位女官在大理寺表现得格外出色,与房新禄合谋的几个官员便是经她手审查的,办得极好,新年时便擢了一级。

京中对此议论纷纷,一些高门贵女受此影响,也隐约生出了想去修习的念头。

陆清则当年排除众议,令国子监招收女学生,艰难地实行了几年,学生数量也不多。

到如今才算是真正落实了。

除了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其他杂事也不少。

到底是离开了好几年,要重返朝堂,陆清则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宫里规矩多盘查严,手底下的官员要来传话也不方便,陆清则干脆就回到陆府,稳步重掌国子监的大权。

以至于宁倦每晚在书房批阅完奏本,回到空荡荡的寝房里,总不可避免地长叹一口气,有些心酸委屈。

但又不敢闹。

陆清则也知道宁倦黏人,每隔两三日就进宫歇一天,打算翌日就走。

结果总被宁倦折腾得第二天爬不起来,往往要多留一日才能出宫去。

不过就算回陆府,没两日宁倦也会偷溜进来,钻上他的床,就算不做些什么,也磨人得很,不在他身上留几个印子就不会走,相当难对付。

陆清则困倦不已,懒得反抗,由着宁倦随意搞,只要不把他弄醒,他也没多大意见。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十几日,对陆清则回来有意见的人渐渐消了声,因为南北战乱,各地而如雪花似的奏本也消停了点,俩人都得以喘了口气。

答应段凌光开海运港口一事,也已经提上了议程,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三五年内是落不实的。

上元节前夕,宁倦偶然在库房里发现盏陌生华美的琉璃灯,皇帝陛下过目不忘,清晰记得库房里没这玩意,问了问长顺,顺藤摸瓜,摸出了这玩意的来历。

是去年上元节时,陆清则在临安府猜灯谜拿到,送给段凌光的,之后段凌光大概是为了避嫌,又送了回来。

即使如此,皇帝陛下的醋坛子还是“啪”地一下,被打翻了——陆清则都没有送过他!

左右今日的政务不忙,明日上元节京城有灯会,百官休沐,宁倦盯着那盏琉璃灯看了半天,叫长顺准备了车驾,熟门熟路地摸去了陆府。

白日里公务繁重,陆清则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习惯和宁倦一起睡后,没有宁倦暖床的日子,他一个人睡得就比较煎熬,不甚安稳,被子里几个汤婆子焐着,热意也无法真正触及泛着寒意的手脚。

正恍恍惚惚时,就遇到了熟悉的鬼压床。

有人剥开了他的衣裳。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力度与气息,他眼睛都没睁开,迷迷糊糊地任由摆弄,反正大概就是被咬几口。

结果今晚宁倦并不打算放过他。

陆清则一下被弄醒来,蹙着眉倒嘶着气:“大半夜的,闹什么……唔。”

宁倦慢悠悠地沉下腰,注视着陆清则的脸,不错漏一丝陆清则因他而露出的困扰、疼痛、亦或是舒服的情绪,含笑道:“朕不高兴。”

又不高兴什么?我不是没头脑,但你总是不高兴是吧。

陆清则无奈地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话还没出口,就被宁倦用唇舌堵住,把话咽了回去。

今晚的宁倦格外磨人。

分明是寒寂的冬日,陆清则还是出了一身汗,鬓发凌乱地沾在汗湿的脸上,嘴唇因忍耐而被牙咬得鲜红,又被宁倦用手指掰开,衔着他的唇深吻。

陆清则差点没喘过来,有气无力道:“又有谁惹你不痛快了?”

宁倦按着他的腰,不悦地问:“你送了段凌光琉璃灯?”

陆清则:“……”

这一记洛阳铲。

他合理怀疑宁倦是在借故闹他。

见陆清则像是被噎住不说话了,皇帝陛下愉悦地把陆清则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通,才神色自若地抱着陆清则去沐浴。

陆府里修了温泉池,温泉凝脂,煞是好看,宁倦洗着洗着,没忍住在浴池里又折腾了陆清则一通。

陆清则感觉自己活像是半夜撞了个吸精气的妖精,回到重新铺好的床铺上时,累得几乎昏睡过去了,心酸里夹杂了一丝欣慰——他的身子是真的好许多了,居然这也没晕。

不过这下身子是彻底暖和了。

他瞄了眼心满意足的皇帝陛下,沙哑地问:“还吃醋吗?”

宁倦听到他发哑的声音就心痒痒,但顾忌着他的身体,又不敢再继续做什么,想了想,坚持道:“吃。”

不软磨硬泡,让陆清则回宫里多住几日,这醋坛子就不能给扶正。

而且那可是上元节的花灯!

陆清则都没给他送过,段凌光却有!

陆清则哪儿看不出他心里那点小九九,好笑地戳了下他的额头:“陛下,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宁倦只当陆清则在夸他。

“明儿上元节,城里有灯会。”

陆清则被焐在一片暖热之中,更是犯困,嗓音低得像在呓语:“我们还没逛过灯会,要去看看吗?”

宁倦来陆府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此事,听到陆清则主动提了,矜持了一瞬,点头:“好。”

陆清则:“我上次答应了小斯越,要带他出宫走走,一直没什么机会,不如你派人去将他接来,咱一家三口一起?”

一家三口听得宁倦很高兴,给陆清则掖了掖被子,然后翻脸:“不要。”

和陆清则珍贵的独处时间,带那个小萝卜头做什么。

陆清则心想着那就下次再带小斯越,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埋头进宁倦的颈窝间,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了。

原本难熬的冬夜被驱逐了寒意,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

隔日醒来时也没什么事,勤勉的俩人难得赖了回床,巳时才起。

长顺差人煮了两碗元宵,个头太大,陆清则吃了几个就吃不下了,宁倦也不嫌弃,把剩下几个吃了,整个白日就黏在陆清则身后,跟条大尾巴似的,从上午到下午,陆清则去哪儿就跟到哪儿。

几个来陆府汇报公务的官员一进书房,毫无防备地看到坐在陆清则背后满脸淡漠的皇帝陛下,吓得膝盖一软,直接就跪了:“微臣参见陛下!”

宁倦随意摆摆手。

等人都走了,才不满道:“今儿休沐,怎么还有人来打扰你?”

陆清则翻了翻送上来的公文:“拟的新生名单有点问题,我打回让他们重新整了整。”

扫完了见没什么问题,才通过了这份公文。

白日时间过得快,天色擦黑不久,燕京的主街上挂起了盏盏明灯,明亮如昼,鼓乐喧天,驱散了夜里的清寒,百姓大多上了街,巡街的京卫遍布满城,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