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3页)

那青年一脸尴尬,灰溜溜地坐下了。

另一边,丁小姐则在询问过老王爷规矩之后,选了那盆红色的月季,当场送给了容灼。

于景渡原本心情还不错,在看到那盆月季被放到容灼面前时,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没想到自家小纨绔这么讨人喜欢,这短短不足半日的工夫,就得了人家姑娘的青眼。

他不知道的是,丁小姐此举乃是为了朝容灼表示歉意。

因为她方才擅做主张点了容灼作诗,结果让容灼为难了。

她这性子直爽,有仇必报,有恩必偿,心里压根没有别的弯弯绕绕。

倒是于景渡又莫名其妙吃了一场干醋。

结果事后,不明就里的人,都将宴王不爽的原因理解错了……

“我看宴王八成是看上那个丁小姐了。”宋明安认真朝众人分析道:“丁小姐的诗明明作得一般,他还把这头彩给了她,结果没想到丁小姐不领情,选了花竟然送给了小灼!”

苏昀也附和道:“换我我也生气,小灼,你这下怕是得罪宴王了。”

“呃,”容灼抱着丁小姐送他的红月季,心道这回于景渡肯定不高兴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于景渡在老王爷的赏花宴上黑了脸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不过皇帝听到的版本,和宋明安分析的差不多。

众人都不知于景渡和容灼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将宴王殿下黑脸的原因归结为别的,只能认为他是为了丁小姐随意赠花之举而不高兴。

“丁尚书家这个千金也是,宴王殿下都那么示好了,她竟丝毫面子不给。”来福朝皇帝道:“可怜宴王殿下,清清冷冷惯了,头一回这么殷勤就遇上这么个不开窍的。”

皇帝却听得哈哈大笑,“这个丁小姐倒是有意思得很,也难怪老三喜欢。”

“就是这么一闹,宴王殿下有心怕是也无心了。”来福道。

“你不了解老三,他这个人是越挫越勇,丁姑娘越是不给他面子,他说不定只会越念念不忘。”皇帝说着又问道,“这个丁姑娘我记得尚未许配人家吧?”

“不曾,陛下忘了吗?上回右相给您的名单里,就有丁家这姑娘。”来福道。

皇帝点了点头,又问:“这个丁姑娘的花送了谁?”

“陛下有所不知,丁姑娘素来爽朗,她送人花就是随手一送,不会有旁的意思。”来福道:“因为她一直扬言说这辈子不嫁人,说京城这些男儿,没一个能配上她的。”

此事来福也是听人转述,因此很多细节都不知道。

而朝他传话的人,只顾着研究宴王和丁小姐的八卦,倒是没顾得上收了丁小姐花的容灼。

“确实有意思。”皇帝道:“老三这眼光倒是不错。”

“宴王殿下见过的人,寻常姑娘确实入不得他的眼。”来福道:“陛下可是打算给宴王和丁姑娘赐婚?”

皇帝摆了摆手,“他既然动了心思,朕何必着急,倒不如等着他来求朕,到时候朕顺水推舟,还能得他一个人情。”

虽说皇帝原本的态度是婚姻要遵父母之命,所以没打算征求于景渡的意见。但彼时他只当于景渡对婚姻大事不上心,这才插手。如今得知于景渡可能有了心仪之人,他就没必要再自讨没趣了,倒不如做个好人。

“就怕宴王殿下不着急啊。”来福道。

“他不急?”皇帝道:“你看他急不急。”

皇帝自觉对于景渡天下第一了解,对方这性子可不是属绵羊的,一旦认定了目标,就会化身成猎物。所以皇帝笃定,于景渡很快就会沉不住气,主动来求他赐婚。

皇帝连日来被废太子所搅扰的心情,如今总算有了点好转。

当日,他甚至心血来潮,去皇后宫中探望了一番。

而相对于皇帝而言,容灼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当天晚上,于景渡不出所料,将他狠狠欺负了一顿。

一开始容灼还卖乖求饶,结果没想到他越求饶,于景渡越恶劣,生生把人弄哭了才罢休。

而于景渡欺负人的时候挺有气势,待见着人真哭了又慌了。

“憋疼了?”他有些忐忑地问道。

容灼转过身也不看他,不想和他说话了。

“只是擎着你一小会儿,又没不让你去……”

“你还说!”容灼道:“我都说了难受,你还那样!”

“我错了,别不理我行不行?”于景渡温声哄道。

“我说画是给你的你为什么不信?”容灼委屈巴巴地道。

“我没不信。”于景渡道:“我就是看他们都那么喜欢你,心里嫉妒。”

容灼没想到他竟承认得这么直白,倒是怔住了。

“别生我的气了。”于景渡道。

“我就是要生你的气!”容灼越说越委屈,“明明是你选了丁姑娘,她才把花送我的,你要是不选她,那花也到不了我手里。”

“是,都是我的错。”于景渡一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给炸了毛的小猫顺毛似的,“我也是看人欺负你,想替你出气,又不好让人看出来,这才故意下了他的面子,选了丁姑娘。”

容灼吸了吸鼻子,这会儿气倒是也消了。

于景渡说是欺负他,但其实很有分寸,也没真的让他太难受。

只是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情绪很容易起伏,再加上他如今依赖于景渡,所以说是生气,其实也有点撒娇的成分在里头。

“我收她的画时就朝她说了。”容灼委屈巴巴地道:“我问她这画能不能送给相好的,她问我相好的是谁,我跟她说……是个男人。”

于景渡闻言一怔,心里登时有些酸涩。

他今日在门口只听到了宋明安那些话,并未听到容灼前头和丁姑娘的对话。

因此只当容灼是不忍拒绝,这才收了人家姑娘的画。

他不知道的是,小纨绔比他有分寸多了,怕人家姑娘误会,早就将话说在了前头。因此,丁小姐后头送容灼那盆月季花,定然也不会有任何别的意图。

就这样,他还跟人家吃醋了。

也难怪容灼气得不想理他了。

“小灼……”于景渡慢慢将人抱在怀里,“你怎么能这么乖呢?”

乖得让他心疼,让他更想欺负,甚至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对方。

“那你以后别这么欺负我了。”容灼道。

“嗯。”于景渡凑到他唇边亲了亲,“我以后只好好疼你。”

容灼瘪了瘪嘴,心道你所谓的疼人和欺负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现在算是相信于景渡真的在花姐那里弄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了,因为这人欺负人的花样越来越多了。

“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就去江南。”容灼道,“我舅舅的商队每个月都要出去一支,不仅有去江南的,还有去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