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鸩雀剑正面对上夏姬和夏礼, 不见畏缩,倒是让不少剑修更加看好这柄剑。

剑嘛,就该这样锋芒毕露。

不过他说的神剑、凡剑什么意思?

桑虞适时开口, 解开了在场许多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疑惑。

“夏姬为黄帝陛下佩剑,小夏君亦曾为陛下所有,二者都非凡剑, 诞生于上古之时, 而鸩雀生在六百年前,虽比今日, 天地灵气尚有余裕, 可与两柄神剑相比, 鸩雀还是个孩童。假以时日, 二位安知鸩雀不能成长起来?”

听他说什么成长不成长的, 话里话外不就是在说别占着生得早的便宜欺负后起之秀的剑。

在场围观的群众几乎都是封神后的修士,大家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啊,轩辕剑和山河同礼剑耶, 对他们来说都是传说级的剑灵, 和一把才六百年的剑比, 没什么好比的呀。

“和同年代的剑比起来,鸩雀确实很优秀啊。”

“但那可是轩辕剑和山河同礼剑啊, 我要有这个级别的剑, 我还看别的剑干嘛?”

“那剑修又不是只能有一柄剑, 山河同礼不是本命剑吧。”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器灵局说夏礼凶了,山河同礼,听说是血祭十万黎民剑灵才睁眼的, 果然这种凶器只可远观。”

“我觉得很酷啊。”

“快醒醒, 你有那个命吗?”

“陈拂衣不是好好的吗?”

“你和陈拂衣比?”

“不过陈长老反应很奇怪啊, 你一直看夏礼做什么?嘶,难道他买把剑还要看夏礼的脸色?”

“阿这,做上古神剑的剑修这么惨的吗?”

“你们这些人想的都是什么东西?就不能是剑修和剑感情好想要好好商量一下?”

“看着不像啊......陈长老根本连眼神都没给鸩雀一个,桑虞和鸩雀好尴尬。”

桑虞见陈拂衣无动于衷,再次开口:“陈长老不想试试鸩雀?在下曾见陈长老一剑洞穿天魔,剑势凌厉,一往无前,与鸩雀极为相合。”

夏姬方才还睨着眼瞧那鸩雀,此时听到桑虞说话,又将隐含愤怒的目光扫向陈拂衣。而陈拂衣依旧看着夏礼,不声不响。

夏礼被气笑了,看向陈拂衣,刚要说话,却发现他盯着自己的眼神落点有些奇怪。仔细一看,陈拂衣关注的点竟然在夏姬牵着他的手上。他紧抿着唇,冷着脸,看上去心情比夏礼还要糟糕的样子。

夏礼怔住了,陈拂衣该不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介意他被夏姬拉走了这件事吧?不能吧?有铸剑师在给他介绍别的剑啊,难道看新剑这种事情还比不上他和夏姬牵个手?

这么想着,夏礼回握住夏姬,甚至往夏姬靠近一步。夏姬剑陈拂衣毫无表示,以为夏礼受了委屈,一道剑光落在陈拂衣面前,“要试剑?不如也试试我?”

姬轩辕眼皮一跳,姜黎没忍住笑场了,突兀的笑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姜黎轻咳一声,示意阿笃让开,庞大的食铁兽移开身体,将姬轩辕一众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

九黎鼓看到夏姬牵着夏礼,就像被抢了棒棒糖一样,像小炮弹一样弹射过去,撞开挡在路径上的桑虞和鸩雀,扑倒夏姬怀里,“姐姐放开他,他们剑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处理。”

夏礼刚想和夏姬解释陈拂衣应该没有要试剑的意思,被九黎鼓这么一打岔,开口的解释变成了和九黎鼓呛声,“可是你的姐姐好像也是一把剑呢?你一个拨浪鼓上旁边自己玩儿去吧。”

九黎鼓鼓着脸颊,瞪一眼夏礼:“你骂谁拨浪鼓呢?”

夏礼干脆靠到了夏姬的身上,他比夏姬高一些,从背后刚好将头放在夏姬的肩膀,“谁急了呀?这咚咚咚的可不就是拨浪鼓的声音。”

鸩雀被个小孩子毫无防备地推到一旁,整把剑都惊呆了。桑虞反应更快,听到拨浪鼓,又见她是从蚩尤坐骑身上跳下来的,当即猜到小女孩的身份,“九黎鼓,食铁兽,想来这便是兵主大人了,那另一位,当是黄帝陛下。”说着,桑虞向姬轩辕和姜黎长揖行了个大礼。

这一下认出来的,没认出来的修士们找到机会一并向皇帝与蚩尤齐齐行礼。

姬轩辕摆手免了其他修士的礼,而后在众修士惊讶的目光下,携蚩尤与轩辕、九黎二族臣属向陈拂衣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陈拂衣瞥他一眼,“你的剑?”

姬轩辕看着夏姬轻咳一声。

夏姬不情不愿地松开夏礼。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已经轮不到桑虞他们什么事儿了,没见黄帝陛下还要向陈拂衣行礼吗?人家连礼都没回,如果陈拂衣不是个普通的、修为高一点的剑修,那你桑虞给他介绍普通灵剑多少就有点过分了哦。

桑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趁着大部分围观群众都在看陈拂衣、姬轩辕等大佬,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但他的算盘终究是没有打成。

好不容易挤开了人群,挤到了前面的洪荒集团浩浩荡荡,黑压压一片如乌云盖顶一般压过来。一个发色赤红的中年人挤到最前面,先是盯着夏礼看了半天,而后一把揪住桑虞的衣领,堂堂洞虚期修士,被他拎着衣领就和拽着个稻草人似的,连挣扎都做不到。

“就是你给山河同礼找不痛快?”面容刚毅的赤发中年人沉声喝道。他话音刚落,边上有一人紧接着道:“什么山河同礼,剑尊曾说,他将来必持一柄名为戾仙的剑。想来,这便是戾仙君了吧?”

“果然好剑,瞧这剑神光,不输诛仙四剑。”

“杀伐之剑,该当如此。”

“呜呜呜,我没有其他想法,求求戾仙君善待每一块试剑的夫褚皮,或者剑尊可以试试九色鹿的皮,我觉得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这群来历不明,气势非凡的家伙,没有太多关注姬轩辕和蚩尤,而是对着陈拂衣和夏礼大献殷勤,嘴里说的每一个字修士们都能听明白,但是组合在一起又好像没听明白。

“你说话!”赤发中年人还在摇桑虞,苏有幸过去拍拍他的胳膊,“你这么掐着他,他没办法说话啊。我们是来维护剑尊和他的剑的绝美爱情——哦不,感人情谊的,不是来找这些炮灰甲和炮灰乙的麻烦的。没必要真的,人间不值得。”

心好累,这个出场和发展同苏有幸想的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华丽震撼,反而像是山里来的土鳖仗着蛮力把城里人吓住了。

鸾鸟嘻嘻笑道:“剑尊大人一直盯着戾仙君看呢。这还不明显吗?我的眼里只有你,其他凡夫俗剑算什么?我磕到了,我磕到了。”鸾鸟清脆的嗓音穿透力极强,她说完,不管其他被这番言论震撼到的群众或当事人,同别的禽鸟一起发出了奇怪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