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羽生源：“？”

这样的问题显然有些奇葩, 以至于羽生源都反应了两秒。

“……当然可以。”他先回答了硝子的问题，“只要体术达标，你本身就是咒术师, 借着咒具的力量完全可以独自祓除咒灵。”

回答完之后，羽生源才认真的问道：“所以为什么会突然想转职？”

硝子抿了抿唇, 诚实的开口道：“我在想, 如果我也是像悟他们那样的战斗型咒术师的话, 是不是就不用一直被困在高专, 可以和他们一起完成任务了。”

这样的话放在以前硝子是一定不会说的，她对这些的态度本来就可有可无，也不认为有人能解决这点微末的困扰。

但是羽生源的到来，不但让她和两个同期的关系更紧密了, 更给了她一个可以倾诉的地方。

于是硝子就这样被养大了胃口，不在满足于原本安安心心在高专当个医师，更想和同伴们并肩战斗。

所以现在她来找老师寻求帮助了。

闻言，羽生源微叹一声。他最开始来到高专时就看出来了的，隐藏在硝子冷淡外表下的问题，此时终于显露了出来。

但是他并没有对自己潜移默化的教学成果感到开心, 反而为硝子感到心疼。

“或许你有没有想过，这并不是术式的问题呢？”羽生源眼神平淡，却能给人一种他在说什么真理的感觉，“正常的医师是不会变成笼中之鸟的。”

笼中之鸟？

多么准确的描述。

硝子感觉自己就是那笼中之鸟, 就算再锦衣玉食，也抵挡不了她对自由的向往。那是被羽生源用平日教导激发出来的真切的欲望。

有一点让她觉得很可悲的是, 羽生源感受不到自己的感情, 却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别人的感情。

“那是谁的问题呢？”硝子喃喃的道, “是我的问题？”

是因为她术式足够特殊, 所以只能被这样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

“当然不是！”

还没等羽生源说话，办公室门口就窜出来两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羽生源含笑瞥了他们一眼：“偷听够了？”

两个人见自己大概早就被发现了也不心虚，五条悟大大咧咧的道：“硝子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过来，真当能瞒得住我们吗？我们可是最强啊！”

闻言，硝子恶狠狠的瞪他：“你们俩就是闲的！”

觉得自己被殃及池鱼了的夏油杰摸了摸鼻子，越过自家欠揍的挚友，“硝子，我们只是有点担心你。你刚才的表情可算不上好看。”

硝子当然知道这一点，她神色稍缓，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只是……”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羽生源：“老师，你早就发现他们来了吗？”

“嗯。”

羽生源点点头，不说他本身就有「平息」能让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单说当时任务发布完，硝子那不太好看的脸色和两个dk的眉眼官司，羽生源就对接下来回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提醒她。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是他们应该知道的。”羽生源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不止是杰和悟有困难需要你们共同面对，硝子你也一样。”

夏油杰紧跟着点点头：“对啊硝子，你要是想去，我们就一起和上面申请。”

“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大闹咒术总监部。”五条悟跟着嚷嚷道。

难得的夏油杰没有给他一拐，反而是认真点点头，认同了这个荒唐的方案。

“噗！”硝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突然觉得一直以来瞻前顾后引而不发的自己好像是个傻子。

原来两个同期虽然是没什么脑子的恶劣dk，但是意外的愿意倾听她对感受啊。

对于这三人的反应，羽生源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任由着他们激情辱骂了一会儿烂橘子，等三人情绪平复了之后才轻咳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

“回到刚才的问题，现如今的情况，不是医师这个职业的问题，也不算硝子的问题，那么你们觉得会是谁的原因呢？”

三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烂橘子的原因！”

羽生源打了个响指：“没错。”

他耐心的循循善诱：“是因为咒术界的过度保护，才导致了硝子只能待在高专。当然，你们或许可以说咒术界过度保护硝子是因为怕诅咒师伤害她，那么追根溯源，诅咒师为什么会这么多呢？这一定是政府的问题，政府管辖不力，又没有能力镇压诅咒师，才会让硝子陷入困境。归根到底，还是烂橘子的原因。”

见三个人认同的点点头，羽生源继续问：“所以面对这样的烂橘子，这样的咒术界，你们该怎么做呢？”

“推翻他们！”三人再次异口同声。

“那么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想方法做到这一点，而不仅仅是纠结于一次任务。”他一点也没有自己在宣传反动思想的愧疚，理直气壮的说道。

说到这个问题，夏油杰有些忧虑：“就光凭我们几个，怎么能撼动得了咒术界呢？就算是把高专全部的学生，和五条家加进来都很难做到吧？”

五条悟想的更多一点：“没错，而且就像之前说的，咒术师很少，咒灵还需要他们祓除。所以我也不能一口气把那些烂橘子杀光，只能挑一两个杀鸡儆猴。可是那样，根本就不能起作用吧？”

“的确是这样，光靠你们可不行。”羽生源气定神闲的转着笔，“所以为什么不找人合作呢？”

刚一说完，他就立刻紧跟着说道：“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完成星浆体的任务才是你们最要紧的事。”

把三个学生送出办公室后，羽生源开始重新想之前的问题——他该怎么在这次任务中最大程度利用异能特务科送来的资源呢？

直接帮五条悟他们解决诅咒师可不行，在羽生源看来，小辈都是需要磨练的。这一点上他和森先生的想法一样，钻石需要打磨才能绽放光泽。

如果是同辈的朋友，例如太宰乱步他们，羽生源只会默默的帮他们解决问题，因为他们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事情的打磨。只有连羽生源自己也解决不了的问题，才能让他们进步。

如果异能特务科的人不能帮忙解决掉那些家伙，那他们还有什么用呢？

羽生源的目光落在手机上，心里突然有了答案。

隔天早上，三人离开高专，驱车朝着星浆体所在的女子高中开去。这个马上要被献祭给天元大人的星浆体，如今也才不过是一个14岁的少女罢了。

“廉直女子学院中等部，就是这里了。”

羽生源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下车，看向面前还算华丽的中学：“天内理子应该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