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4页)

但当着周氏的面,蜜娘劝道:“不管成不成的,既然已经有了顺天府籍,就在京里考,万一中了呢。俗话说有时候三分看人,七分看命。”

“妹妹安慰的是。”周氏看着丈夫这样,也实在是觉得受苦。

但科举也实在是太难了。

她羡慕的看着蜜娘:“我听说方家姑爷学问极好,就是你十一哥看了也是赞不绝口,妹妹兴许明年嫁过去就不必似我这样跟干锅烧油似的熬着了。我现下既是日日为你十一哥担心,又想着在老家的你那小侄儿,就盼着哪一天尘埃落定,我这心才落到实处。”

蜜娘情知读书这种事情也是无人能帮忙的,这都要靠各人的悟性和刻苦程度罢了。

前世方惟彦能进翰林院,就是二甲出身,甚至非常年轻,这是别人一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也是蜜娘同意的原因。

科举实在是太难了,能出头者寥寥无几,饶是阮嘉定都三十岁了才中进士。

另外一边李夫人为了让儿子专心在科举上,便同李冠讲起了条件:“关丫头在我这里,我只把她当女儿养着,绝不会亏待她。等你考完,我再让她开脸,你媳妇儿是个贤惠的,只是这女人哪个没有醋意,到时候内宅不宁,岂非是好事。你若天天在后宅断案,又如何能做好学问呢?”

李冠一听母亲松口,立马就高兴起来,他倒是有自知之明,知晓吴氏虽然大度,但女人嘛,有几个是真佛。

“儿子多谢母亲成全。”

李夫人把脸一板:“那你近来可不能和她从往过甚,否则,别人怎么看她呢!”

李冠又笑道:“儿子省得。”

就像李夫人知道关蕙卿进门之后,后院绝对不会平静,但若是由她来处理关蕙卿,儿子恨的绝对是她,既这样还不如交给吴氏,吴氏若是个贤惠的,妻妾相安,若吴氏并不贤惠,她也自然有手段,她这个做婆婆的稳坐钓鱼台就成,何必亲自下场呢。

所以说定二奶奶的话还是有道理,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是吴氏接进来的,就让她处理就好了。

至于吴氏处理的不好,她再敲打一二。

当然,吴氏也颇知道分寸,她很清楚妻妾相争只是内宅之事,但是万一影响到李冠的前程,那她就是自寻死路了。

她的知情识趣,这令李夫人更加满意了。

着急的唯独只有关蕙卿一个人,但是有李夫人派孙姨娘看着,孙姨娘是个机灵人,拿大饼哄着她,让关蕙卿终于沉寂下来,以待来日。

李冠也悄悄同关蕙卿见了一面,他承诺:“夫人答应我了,等我明年中了进士,就好好替我们操办。”

“这是真的吗?”关蕙卿喜道。

李冠点头:“这是真的,你和我情分不同,我必定不会苛待你。至于你的外甥女,将来替她寻一门亲事,你就放心吧。”

关蕙卿甚至喜极而泣:“好,那冠郎你要好好的考,这样才有咱们的将来。”

虽说关蕙卿并非聪明人,但是她和李冠相处的时日实在是太长了,她们认识的时间甚至是吴氏的好几倍,再者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已经最火热之时被分开,愈发想念对方。

李冠拥她入怀:“你知道的,我一向只想娶你,只是吴氏一向没有大错,也是贤惠端方之人,你放心。”

即便关蕙卿对吴氏没什么感觉,但现在她也察觉到有些东西悄悄变了,以前李冠会顾忌她,现在可以在她的面前说吴氏的好话。

人的变化也许就在一瞬间,她经历过绝望,她认为改变命运的唯一办法就是牢牢抓住李冠,大概在别的方面她缺一根弦,但是在李冠身上用的功夫,她比别人深。

在她不在李冠身边的那几年,李冠已经和另一个女人生儿育女,肌肤相亲同床共枕,而且那个人比她身份更高,家世更强,甚至处事还颇得李冠看重。

关蕙卿瞬间柔顺一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冠郎,你放心,我会一直在此等着你的,不管多久我都等着。”

京都的冬日来的很快,从夏天似乎都不经过冬天,雪便若飞絮般下下来了,方惟彦正在龙岩寺奋笔疾书,似乎如修道之人偶得天机,故而天地万物都不在话下。

常寿和福全提着食盒进来,也不敢打搅,生怕这样一打搅,就把他的思路打断了。

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方惟彦才停笔,见小厮们立在此处,笑道:“摆饭吧。”

常寿连忙机灵的过来摆饭,几碟小菜已经是温温的,方惟彦却毫无所觉,闷头吃了一碗饭才道:“今日我去向住持大师告辞,明日就回家去。”

常寿和福全都极为高兴,主子在这里受苦,他们做小人的也要陪着,龙岩寺的房舍就跟雪洞似的,四少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倒是挺喜欢这里的。

天天喝苦丁茶,吃的是清粥小菜也甘之如饴。

况且此番回去为了科举,若能一举乡试中了,那他们这些跟在四少爷身边伺候的人也会水涨船高。

方惟彦回来时,徐氏正带着女儿方雅晴在婆母翁老夫人这里说话,翁老夫人下手坐着一位中年女子,她额前的华胜用红宝石和蓝宝石点缀,华贵无比,嘴唇涂的红红的,连手指也染的如蔻丹一般,此时她正同一位年轻妇人说话。

这年轻妇人生的秀美可人,身形高挑,两靥生辉,肌肤柔腻,看起来貌美非常,这位便是方家三少爷方惟廷之妻乡君。

“老三这次怎么还没回来?”华贵女子正是方家的三姑太太方芙蓉。

听闻翁老夫人生她的时候,府上的芙蓉花开遍了,故而才取名芙蓉。

乡君也颇有些担心:“我也不知晓。”但又旋即笑道:“不过姑姑放心,三少爷是最孝顺不过了的,为了咱们侯府是殚精竭虑,办事不敢有丝毫马虎。要我说,咱们这样的人家,要做官容易,但三少爷却总是说他要多出息日后为老夫人争光。”

徐氏在心里冷笑,就方惟廷那样,纯粹是连个秀才都没考上,假装说什么打理家业,纯粹没脸罢了。

那死去的丁姨娘这个三儿子就是个心比天高的货色,娶的一个老婆也是一样的,不过是郡王的玄孙女,一个庶出姑娘,她的那点嫁妆多是虚张声势,却天天在这里摆出一幅皇家贵女的款。

翁老夫人倒是很喜欢听这话,又同小女儿方芙蓉道:“老三是个孝顺的。”

方芙蓉点头:“娘说的是,他现在总算是想通了,要我说不拘捐个什么同知也不是不成,何必那样辛苦,和寒门子弟去争名夺利,我是最不喜那样的。”

这话完全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就是说的方惟彦,但徐氏还不能反驳,她刚进门的时候不知道方芙蓉的厉害,反驳过一两次,后来处处被针对,主要是侯爷和老夫人拉偏架,她即便有万分手段也抵不过人家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