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大结局(第4/5页)

他一个男子,在外举重若轻,在家族内也是四两拨千斤的人物,却常常会为她患得患失,蜜娘自然不会惹他烦恼。

但方惟彦大概是从阮嘉定或者阮家人嘴里知晓后,有些闷闷不乐,夜里悄悄的和蜜娘道:“将来我们若能生同衾死同穴就好了。”

“乱说话,我们还这么年轻,谈什么死不死的,你也真是的。”

方惟彦幽幽道:“你还是这样年轻好看,将来也是如此,我怕到时候站在你身旁,别人说我不配。”

“真是的,你是部堂,年纪轻轻位居三品,礼部的少宗伯,我什么都不是,就只有你总是将我视若珍宝,生怕我被人抢走了,我要去外边,别人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蜜娘安慰他道。

方惟彦摇头:“不,你现在出去,都好些人娶你。因为你是无价之宝,人人都欢喜。”

“傻子……”蜜娘又感动,又觉得好笑。

就连她娘都说她懒还不善理财,管家也马马虎虎的,只有在他的眼里,把自己看的跟什么似的。

阮嘉定在方惟彦替他走通吏部的路子后,铨选成京官,回到大理寺做少卿。

转眼,夏皇后进宫已经两年了,除了诞育公主后,肚子再也没什么动静,皇帝来她这里也很少来她这里,甚至连千秋节都免了。

这位夏皇后本来来自民间,为人活泼可爱,但是在深宫中已经不复往昔。

李覃作为首辅,已经开始以密揭询问天子立太子一事了。

天子还是老调重弹,认为皇后年幼,未必不能生出嫡子来,但是这种话已经不能平复众人的心。

当然,天子也未必没有说过其他的皇子如何,但大臣们要遵照祖宗家法,都是请立皇长子。

尤其是方惟彦本人在次年成了礼部尚书之后,礼部也上书内阁,请立皇太子。

这倒不是方惟彦本人愿意如何,而是在这个地步,大抵也都是要如此的。

因此蜜娘去往东安侯府时,见到徐氏,徐氏也不禁道:“前儿个,我们进宫去见二皇子妃,她哭哭啼啼的,意思是咱们家上书请立皇太子,这让她在二皇子那里好生不受待见。”

徐氏素来不喜方惟昌,若是大皇子即位,好的是郭家,还有和郭家结亲的方惟昌,反而二皇子上位后,得利的是徐氏,方七娘对徐氏还是颇为恭敬的。

蜜娘不由得道:“这说的哪里话,我们何尝不想为妹妹着想,可您想他现下是礼部官员,一切俱应秉公办理。”

立嫡立长,是祖宗家法。

除非像前世废后,再把郑贵妃立后,这才有可能皇长子无法继承皇位。

徐氏叹道:“也不是我说,惟彦这个人做事情总是凭公心,旁人就未必了。”

蜜娘觉得她小题大做了,不是她们和方惟昌面上不错就代表真的不错,况且,皇长子继位,也未必都是坏事。

但她也知道徐氏也是怕方惟昌势头太大了,到时候影响方惟钧的世子的爵位。

可对于方惟彦而言,现在主要是早立国本的问题,虽然皇长子并其他皇子已经出阁读书,但是完全没有任何历练的皇子,到时候对于社稷而言并非是福气。

方惟彦是从一个国家的角度来考虑,至于自己的弟弟到时候能不能守住爵位,这要靠方惟钧自己了。

尤其是现在他任高官之后,特地和亲朋说了,日后私门绝不纳客。

以前闺蜜和其他的官夫人还时常上门和蜜娘说话,蜜娘虽然喜爱清静,但时常还得出来应酬一二,现在全好了,每天在家依旧习画,看书,弹琴,日子过的十分清闲。

故而,她也只能搪塞徐氏:“甭管旁人如何,他对您总是孝顺的,皇上赐了鲥鱼下来,特地让我送两条回来给您和侯爷吃。”

徐氏才开颜:“他这个孩子的确很孝顺,就和棠哥儿现在一样,我在旁边管家理事,他就乖乖的坐在那里,我都嫌弃他太安静了。”

把婆婆哄笑之后,蜜娘方才离开。

之后进宫给皇后请安时,两位皇子妃都在皇后这里伺候,她们虽然一位是郭瑾妃的儿媳,一位是崔贵妃的儿媳,但是在名义上都还要伺候夏皇后。

可她们三人年纪都差不多,这就有些尴尬了。

夏皇后前段时间还很憔悴,现在却容光焕发了,她还养了一只西洋哈巴狗,那狗儿通体雪白,看起来很是可爱。

蜜娘心道,皇后这么想就对了,礼法所在,谁做太子都要尊敬她的这个嫡母,即便日后待遇比不得手下的妃子,可想一想,夏皇后的家世才貌本就成不了皇后。

当然,这要通达的人才能想到,若是不通达的人,就自怨自艾了。

请完安后,夏皇后忽然道:“方夫人,太素真人说有一物想交给您。”

宫中其实是不允许这样传递物件儿的,但蜜娘知晓这是范玉真有话对自己说,故而也同意了。

夏皇后见蜜娘同意,不免道:“那就快些去吧。”

宫闱深深,曾几何时这里的一砖一木,对于蜜娘而言都是那么的厌恶,她被束缚在这个地方,永远都不知道怎么办?所幸,有了重生的机会,她才能有了自由。

深秋的落叶仿佛怎么扫也扫不完,小太监们有的还在修屋顶,他们还要随时留心有没有宫中妃嫔经过,还得跪下行礼,就怕被人发现后胆战心惊。

这就是宫里的生活,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

不说别的,现在她在家中怎么都睡不醒,方惟彦有时候回家没有都不知道,可再宫里,风吹她都能醒,谁的脚一动,她怕是奸人。

当然,能够一直绷得住的人,最后会成功,但是要绷的住也很难。

在一座偏殿里,蜜娘见到了穿着棉布衣裳的范玉真,她正在用早膳,早膳非常简单,一碗豆粥,一个窝头。

蜜娘正欲下拜,却见她道:“方夫人,我早已不是红尘中人,你万万别行此大礼,我们内里说话。”

随范玉真进屋之后,屋里也是很简单,一张架子床,床边放着一条半旧不新的几案,案上放着一些黄纸香案。

连她平日爱看的书都没有搬来,看来此处的确如此简洁。

蜜娘忍不住道:“真人何苦清贫至此?”

范玉真苦笑:“皇上对我要出家十分不满,我若还锦衣玉食在这宫中住着,别人又会怎么看我呢?”

是了,这就像有些人中了进士,却偏偏不做官,有人认为是气节,但是在天子看来,这等行径你就是在打脸,这不是明晃晃的说我天子不修德,政治不清明,所以你不愿意做官。

同样的道理,你范玉真清高不愿意做皇帝的妃子,是不是看不起皇帝?

一个妃子难道敢嫌弃皇帝吗?

他虽然大度的让她在公众学道,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她真的好吃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