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倒打一耙

路越凛自然听得出林方歧的言下之意,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墩墩赶走换掉床单被套自己睡在次卧,如果这样做了,按照林方歧的脾气,估计能冲他翻一百八十次白眼。

推门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墩墩,路越凛关灯转身回了主卧。

林方歧十分不客气,此时已经在卧室晃荡起来,从路越凛大大小小的奖杯看到墙上一溜的照片,还有放在角落的吉他。

“你会弹吉他?”林方歧走了过去。

“学了一点儿。”路越凛反手将门关上,开了主卧的大灯。

“你弹弹。”林方歧道。

“行啊,估计三分钟以后就有人来敲门了。”路越凛道。

林方歧“啧”了一声,不能否认事实确实如此。

路越凛躺上了床,林方歧把房间的角落看了个遍,他晃来晃去,晃得路越凛眼晕。

“不是困了吗?”路越凛靠着床头玩手机。

林方歧兴趣消减,待他看完了才走到床边,主卧的床很大,但只有一个枕头,路越凛把枕头让给了林方歧,自己在衣柜里找了个羽绒服垫着。

他留出的位置很宽,林方歧也不跟他客套,直接掀开被子进了床。

路越凛把大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壁灯,光线昏暗,人脸倒是照得挺清楚,林方歧没跟路越凛保持距离,反倒挨得很近,两人的身体贴着,他转过脸盯着路越凛。

路越凛正在看工作群里的消息,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见林方歧躺下,他就将手机放在床头跟着躺好,身体刚躺平,林方歧不安分地手就挪到了他的腰间。

不说林方歧,就是路越凛也没有和人如此亲密同床共枕的时候,两人都是第一回 ,路越凛不拒绝,林方歧就肆意妄为。

可实际上他没做什么,相较以往,他安分异常。

主卧的空调开着,发出低低的声噪,林方歧呼吸均匀,两人都没有说话。

路越凛在昏暗的光线下偏头看向林方歧,他只能看到林方歧闭着的眼。

不动弹的时候,林方歧显得很乖。

困意在路越凛将卧室的灯尽数关掉后来得很快,也许是身侧人平稳的呼吸给了他入睡的契机,路越凛很快失去了意识。

他做了个梦,梦里的他变成了热带森林里的一头狮子,他听到自己低沉的吼叫声,伺机而动开始捕猎,在平原上瞅准了狩猎目标,那是一头看上去有点傻气的斑马,它一直在低头吃草,连基本的警惕都没有,全程吃得香甜,路越凛觉得这是个傻子,他慢慢挪到斑马的附近,找准时机,在狩猎范围发动了攻击。

斑马被吓了一跳开始逃窜,但它哪是狮子的对手,狮子很快抓住了斑马,咬住了它的喉咙,可就在这时,垂死挣扎的斑马发出生命最后的挣扎,它一蹄子踹向狮子,用力之大,路越凛差点被一脚踹飞,痛感太真实,直接将路越凛痛醒了,他醒来才发现自己在床侧摇摇欲坠,腹部发疼,是真被踹了一脚,而罪魁祸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方歧。”他压着被踹醒的怒火唤了一声。

林方歧被吵到,捂着耳朵转了个圈,背对着声源,连被子都一并卷了过去。

路越凛简直要被气笑了。

不能和没有意识的人计较太多,路越凛又躺回了床上,没一会儿林方歧又滚回他身边,这次路越凛简直怕了他,于是将人箍在怀里,不给林方歧施展的空间。

第二天就是休假,路越凛工作日的闹钟没有响起,但挠门和电话铃声却锲而不舍,路越凛接起电话,汲着拖鞋去开门。

“起了没啊?”电话那头的王秀雅精气神很足。

路越凛打了个哈欠,按着鼻根,墩墩已经扑到了他的腿上。

昨晚他低估了林方歧,半夜醒了好几次,一直没睡好。

“醒了。”路越凛低声说着,将门关上去客厅给墩墩喂食。

“今天记得来啊,把小林也带来,我做几个菜。”王秀雅嘱咐。

“嗯,我喂狗呢,中午过去。”

“早点来,你来给我打下手。”王秀雅道。

“嗯,知道。”

王秀雅挂断了电话,路越凛将手机揣进兜里,往墩墩碗里添了粮,路越凛又回了卧室。

哪怕路越凛声音放得很低,但林方歧还是被那一通给吵醒了,他迷蒙地睁开眼,手臂横出搭在床沿。

“你起了?”林方歧看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

“嗯,去遛狗。”路越凛换了条能穿出门的T恤,下身随便拿了条黑色大裤衩,墩墩早上起来就得去下面解决一趟。

林方歧从床上坐了起来,揉着眼睛站直。

“哦,一起去吧。”林方歧说。

“不再睡会儿?”路越凛回头看他一眼。

“开始吆喝了,睡不着。”林方歧揉了揉胀痛的脖颈。

楼下的吆喝声确实已经响起来了。

他想去,路越凛自然不拦着,林方歧皱着眉,道:“我怎么感觉和你睡一觉这么累?我好像落枕了。”

路越凛扬眉,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找林方歧算账,林方歧先倒打一耙了。

“你知道你昨晚踹了我多少次吗?”路越凛掀起眼皮,冷声问。

“我踹你?”林方歧指着自己诧异道。

“床上还有第三个人吗?”路越凛说。

“你瞎说吧。”林方歧道。

虽然林方歧踹了好几次,但都没能留下什么证据,路越凛嗤笑一声,“下次我在这屋装个监控,你自己看看忏悔一下。”

“切。”林方歧搓了搓脸,彻底清醒了。

待他们走到客厅,墩墩已经干完了一盆狗粮,它在门边打转,看样子已经迫不及待要解决生理需求了,林方歧和路越凛去厕所搓了把脸,刷牙的时候林方歧对着镜子闭眼又睁开。

路越凛吐掉嘴里的清水,扯了张纸擦掉嘴上的白色泡沫,见林方歧挤眉弄眼,他道:“没睡够就回去,我抽屉里有耳塞。”

林方歧摇摇头,他把嘴里的泡沫吐掉,看向路越凛。

牙膏清新的香味弥漫,路越凛没忍住亲在了林方歧没有沾染泡沫的唇侧,林方歧被撩得还没尽兴,路越凛就出去栓狗了,飞速漱了口,林方歧走出厕所,路越凛甩着钥匙和墩墩一起等待林方歧,墩墩知道万事俱备,更加开心,等着两人开门,林方歧却挤着路越凛到门边狠狠吻了上去。

这吻尽兴了,林方歧才舔舔唇放过路越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