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2/2页)

消息传到薛玉润耳中时,她放下手中育婴院的筹办计划,从珑缠手中接过了《不让须眉》的戏本,对照着回想了一番登高宴上的场景。

长离居士果然厉害,戏出的这么快,戏中人与场景,跟真实的如此相近,薛玉润都要怀疑他是一边看一边写的了。

薛玉润重温了一遍登高宴上听闻蒋山长夺魁的喜悦,感慨万千地问一旁的楚正则:“陛下,你说,若是我当年在巾帼书院读书,会怎么样呢?”

楚正则正在反复翻看一本奏折,这本奏折是状元云远辙有关治水的详细论著。听到薛玉润的问话,他毫不迟疑地答道:“会哭。”

他的语调笃定而坦率,说完,还随手翻过一折。

薛玉润:“……”

虽然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儿时那样跳脱和天马行空的性子,要是在蒋山长门下,的确会很难熬,会哭也说不定。

但楚正则说得也太笃定了吧!

薛玉润不服气地嘟囔道:“瞎说。我才不会哭。”

“是吗?”楚正则从奏折上移开视线,好整以暇地伸出手,很有要历数薛玉润哭鼻子的经历,并辅以计数的架势。

青梅竹马的旧账,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翻不完。

薛玉润伸手搭在楚正则的掌心,遏制他蠢蠢欲动的手指:“陛下,我如果从前哭过的话,没准在准备您生辰礼舞蹈的时候,也会哭。哭了,就容易不想跳。您说,是不是?”

一个“您”字,已将“威胁”二字彰显得淋漓尽致。

楚正则收紧手,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低笑道:“你何曾哭过?不都是被沙迷了眼睛?”

“这还差不多。”薛玉润满意地点头:“如此,我才能安心起舞嘛。”

楚正则看着她脸上小小的得意,轻笑道:“不如,现在就去床上排演一二?”

薛玉润拿起育婴院的筹办计划,竖在楚正则的面前:“不行喔。”

薛玉润挪开册子,“遗憾”地眨了眨眼:“我得趁着万寿节前,借长离居士的东风,赶紧推出育婴院。若是迟了……”

她顿了顿,微微侧首,叹息一声道:“陛下,没准就真被你说中了。我会哭的。”

楚正则:“……”

好记仇的小狐狸!

*

不过,楚正则的忍耐和薛玉润的辛劳获得了回报。

钱宜淑配合薛玉润,借用《不让须眉》这出戏引来的东风,以受此激励为理由,欲为教习先生。

眼见有人想打破不成文的规矩,世家贵胄的妇人圈里,一片哗然。

在固守不成文的规矩这一方,以孩子无人照顾为由,力图西风压倒东风之时,薛玉润放出了创办育婴院的消息。